李主任一說第二車間，兩位副廠長臉上一喜，連忙幫腔。
“對，第二車間正好缺許大茂這樣的管理人才，又有機械修理的天賦，許大茂同志去第二車間是再好不過了。”
“我贊同，我相信第二車間在許大茂的引領下，一定能出色的完成軋鋼廠下達的生產任務...”
不僅是李主任和兩個副廠長一派的人贊同，就連楊廠長一派的人，也紛紛出言要讓許大茂去第二車間任職。
楊廠長臉色一沉，看來讓許大茂在採購科搞事，抓李懷德把柄的事兒是辦不成了。
軋鋼廠可不是他老楊一個人開的，眾意難違的情況下，楊廠長也得考慮考慮清楚。
許大茂也知道，自己畢竟是太年輕，招人妒忌了。
第二車間，明顯不是什麼好去處。
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楊廠長，準備看楊廠長怎麼說，要實在不行，我許大茂大不了繼續當個採購員。
楊廠長自然不想許大茂吃虧，便解釋起來。
“許大茂，第二車間的生產線設計上有缺陷，壞了就一直沒有修好，要等蘇聯專家過來重新設計。
蘇聯專家在東北那都有忙不完的事兒，什麼時候忙完，也沒個準信兒...”
許大茂一聽，心都涼了半截，等蘇聯專家過來？那怕是要等到海枯石爛。
重活一世，多少有些瞭解華國和蘇聯的關係。
小老弟和老大哥看起來親密無間，其實底下也是暗流湧動。
在今年二月，赫魯曉夫一番言論，華國並沒有跟著附和，就引起了赫魯曉夫很大的不滿。
隨著蘇聯對華國各種主權的毫無節制的索求，兩國矛盾肯定是無法協調的。
蘇聯不撤走專家就算好事了，還會派專家過來改進生產線？
等他們來，怕是要黃花菜都涼了。
嗎的，這虧本事不能幹，我還是做採購員瀟灑自在一些，以我的手段，拿捏一下蔡科長，那還不是輕鬆加愉快。
剛想開口拒絕，虛空中密密麻麻的的字幕差點就把許大茂的眼睛都給晃花了。
“許大茂，一個五十年代的垃圾生產線而已，爺爺就是玩工程機械的，喊一聲爺爺，爺爺教你改造生產線...”
“許大茂，我比他便宜，你喊一聲爸爸，我就教你...”
“許大茂，只要你去把秦淮茹給睡了，老子教你怎麼造原子彈...”
許大茂仔細一想，這些什麼觀察者所在的地方，科技水平簡直超乎自己的想象。
要是他們樂意提點自己一番，那修復改進一下什麼勞子生產線，沒準還真能成事兒。
想到這裡，許大茂便主動朝楊廠長說道：
“廠長，我願意去第二車間，大小也是個車間主任，不是嘛？”
楊廠長嘆了一口氣，事情沒按自己所想的走，許大茂又願意去，倒也不算壞事。
至少許大茂級別提上來了，往後有機會，再給許大茂挪挪地方，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行，既然眾意難違，那我現在提議許大茂為第二車間，代理車間主任，大家舉手表決。”
許大茂不得不說，楊廠長會辦事兒，直接就把副字給去了，成了代理車間主任。
李主任和兩位副廠長互相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第二車間什麼鬼樣子，他們比楊廠長還要清楚的多。
許大茂要想在第二車間做出成績來，那怕是難如登天，什麼狗屁代理車間主任，位子想坐穩？就問我們答不答應？
眾人見楊廠長和副廠長還有李主任都舉起了手，自然也跟著舉了手。
楊廠長輕拍桌子。
“經過組織上舉手表決，一致透過，許大茂為第二車間代理車間主任...”
沒過一會兒，軋鋼廠內的鐵皮大喇叭便響了起來。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工友，下面播放一條人事任命通知。
根據軋鋼廠發展需要，經廠領導班子會議討論，舉手表決生效，對第二車間人事調整。
任命許大茂同志為第二車間代理車間主任...”
廣播連播了三遍，整個廠裡的工人都聽了個清楚。
工人們紛紛討論起來，交頭接耳。
“許大茂？難道是剛剛牽來兩頭羊的許大茂？”
“就他一個小採購員，也配當什麼代理車間主任？”
“嘿，那可是第二車間，都停工一年多了，工人一個沒有不說，廠房的鎖都鏽的不成樣了。”
“這麼說來，許大茂是被人整了啊，說是什麼代理車間主任，其實就是個看大門的？”
“哎，好好的採購員不做，當什麼狗屁第二車間主任。
要是沒了許大茂，咱們往後還吃的上各種新鮮蔬菜嘛？”
“就是，就是，我還指望許大茂再採購一頭牛來呢。
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一口牛肉，我做夢都想吃上一碗...”
許大茂聽楊廠長嘮叨了一會，接過倉管員遞過來的一掛鑰匙，便往第二車間趕去。
第二車間坐落在軋鋼廠的西南角，道路還算乾淨，有人打掃。
路兩邊的雜草，配上三個鏽跡斑斑的鐵皮車間，跟其他廠房顯得格格不入。
還有一棟二層的小屋，牆上也是佈滿了青苔，看起來是辦公場所。
拿出鑰匙，許大茂準備先檢視三個生產車間。
每個車間大約一千平米的樣子，除了兩個主要生產線車間，被油布包的緊緊的，另一個車間堆滿了廢棄的機器和零配件。
許大茂理了理凌亂的思緒。
“我雖然管了那麼大的地方，不過現在還是光桿司令一個。
明兒得想辦法，讓楊廠長給我搞幾個臨時工名額。
爺爺許大茂一個車間主任，不能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
觀察者那邊，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召喚過來的差評低能兒，會不會修理機械？
應該不成，喜歡打差評的低能兒一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還是召喚幾個打好評的正常人過來，咱許大茂也不白使喚人家。
聽觀察者們說，明朝以前的瓶瓶罐罐老值錢了。
信託商店那可是大把大把的，幾塊錢一個。
咱許大茂也不小氣，只要能給咱修機器的，一天給他一個小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