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出了科長的辦公室，有些憤憤不平，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你大爺的，什麼狗屁科長，還有李懷德，都給你大茂爺爺我等著，爺爺早晚收拾你們兩個棒槌。
對了，這事兒得找楊廠長通通氣，讓楊廠長給自個兒支支招。
火急火燎的來到楊廠長的辦公室，整了整衣著，敲開了門。
“廠長，又泡茶水喝吶？
嘿嘿，我來的正好，討一杯茶水吃一吃。”
楊廠長將桌上的茶葉一收，放進辦公桌的抽屜，這才開口說道：
“你一個小小的辦事員，級別不夠，喝這麼好的茶，白瞎了。
說吧，碰上什麼事了？”
許大茂扯過一條凳子，坐了下來，也不囉嗦，遞過去一張條子。
“廠長，你看看這個，我們科長剛給我下的採購任務。
我這才剛升的辦事員，就給我來這麼一個下馬威，擺明了就是要刁難我。”
楊廠長接過條子一看，臉色有些尷尬。
這任務他可熟悉的很，還是他去年為了給採購科上眼藥，才下達的採購任務，至今沒有采購員完成。
分配到這個任務的採購員，往往都認罰了事。
沒想到，這鍋讓許大茂給背上了。
李懷德啊，李懷德，你一個吃軟飯的贅婿，仗了你老丈人家的勢，竟然敢這麼猖狂，還給我上眼藥。
想到這裡，楊廠長看向許大茂的眼光越發柔和了，這鍋你就先揹著吧。
“許大茂，這個任務確實有些挑戰性。
不過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應該還是有完成的希望。
這樣，介紹信我給你多開兩張，你多跑幾個地方，能採購一點就算一點。”
“廠長，介紹信你再給我開幾張蓋好章的，字我到時候自己填，這樣靈活一點，能隨機應變。”
“你這不是胡鬧嘛？我不答應。
其他問題你可以提，這個沒得商量。”
“廠長，您要是按我說的來，我許大茂有很大把握完成此次任務。
到時候，漲臉的還是廠長您啊，大傢伙都知道，我許大茂可是你的人。”
“許大茂，你當真有把握？”
“當真。”
“好，介紹信我給你開了，為了完成採購任務，這個責任我擔了。
許大茂，你要真完成這次任務，回來，我就想辦法給你辦事員的級別提上一級...”
許大茂鬧了這麼久，可不就等著楊廠長這一句話，給自己弄些好處嘛？
這任務對於別人來說，最困難的就是怎麼把採購的物資給運回來，但對於許大茂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哼，等大茂爺爺把這次採購任務給完成了，李懷德的臉色怕是要相當的精彩。
想到這裡，許大茂的心情好上了不少，出了廠，街面上買了點驢打滾，騎著腳踏車就往家裡趕。
採購員就這一點兒好，工作時間自由，只要完成了採購任務，就跟沒上班似的。
還沒到四合院，遠遠的就看隔壁四合院圍了一圈人，像是有熱鬧看的樣子。
許大茂嘿嘿一笑，騎著腳踏車就湊了過去。
許大茂長的人高馬大的，還沒擠入人群，便吃了個大瓜兒。
只見兩個老太婆撕打在一塊，互相扯著對方的頭髮，時不時還來點拳腳。
這兩個老太婆可是附近的名人，那是真參加過革命的老同志，上過戰場，打過鬼子的那種。
可不是聾老太那種小腳老太太的假把式，說自己給紅軍納過鞋底，硬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玩意。
兩個老太婆隔三差五就要比劃一場，從小打到大，誰也沒服過誰。
老爺們基本上都上工去了，一般人也不敢去攔，稍不留神，就被這兩老太婆給揍了，上哪兒說理去？
許大茂看了好一會兒，也聽周圍人講了個大概。
兩個老太婆一起去城外挖野菜，回來洗菜的時候被幾個熊孩子弄混了。
結果就是，誰都想多佔一些野菜，自然而然就打了起來。
許大茂眼珠子咕嚕一轉，便有了計較，悄悄的退出人群，找了個無人的衚衕，從空間弄了兩顆水嫩的大白菜出來。
抱著兩顆大白菜，許大茂又回到了兩個老太婆打架的地方，擠入人群，廢了好些力氣，捱了好些罵，才擠到了最前頭。
兩個老太婆，雖然還在互相扯著對方的頭髮，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許大茂懷裡的大白菜，嚥了咽口水。
兩個老太婆都是兒孫滿堂之輩，家裡的口糧永遠不夠吃，大多數都是棒子麵湊合苦澀的野菜，就這樣，還只能吃個半飽。
許大茂見兩人盯著自己懷裡大白菜，心裡一樂，開口說道：
“兩位老太太，先停一停手，聽我說一句。
我用這兩顆大白菜，換你們這些野菜怎麼樣？
你們一人一顆，誰也不吃虧。”
兩個老太婆互相看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喜色，不約而同的撒開了手。
“小夥子，我跟你換了，可不許反悔。”
“對對對，你敢反悔，就別怪我老太婆動粗，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
許大茂將兩顆大白菜遞了過去。
“瞧你們說的，我天天吃大白菜這玩意，吃的都想吐了。
正好跟你們換些野菜，調劑一下口味。”
兩個老太婆笑的後槽牙都露了出來，好話一籮筐。
“小夥子，還是你會過日子，吃野菜對身體可是大大的好。”
“你是隔壁院的吧？我見過你小子，你們院啊，就屬你這小夥子長的精神。”
“去去去，散了，散了，都別圍著了，看什麼熱鬧？”
“快滾，快滾，不然別怪我老太婆大耳刮子抽你們。”
看熱鬧的眾人一鬨而散，不少人臨走前，看向許大茂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樣。
那可是兩顆水靈靈的大白菜，一家人下窩頭吃，能吃好幾頓呢。
許大茂趁熱又跟兩個老太婆嘮起了嗑。
“聽說兩位可是參加過革命隊伍的，我們院的聾老太說她也參與過，還給你們革命隊伍納過許多鞋底呢。”
兩個老太婆，臉色一沉。
“就她？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就一個地主丫鬟，鳩佔鵲巢的玩意。”
“哼，她也就敢在你們院裡說說，要出來說，你看我不大耳刮子扇她臉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