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斤葡萄交割完畢,許大茂得了兩百塊錢,還收了一百市斤糧票和二十多尺布票,錢和票多到根本花不完。

可惜了,沒有購貨卷,那玩意才是許大茂最想要的。

日常生活用品、大牌子的衣褲鞋子、還有各類箱包、電器、進口產品,甚至名煙名酒都需要那玩意去買。

還是地位太低了,一個科室就幾張購貨卷,壓根發不到自己頭上。

要是明兒工轉幹能夠得償所願的話,估計往後每個月,廠裡能發個半張購貨卷給自己意思意思。

等自己湊上買大件的購貨劵,沒準都到六零年了。

那時候購貨劵都失效了,改成發行工業卷,那不是白忙活一場?

趁著時間還早,許大茂騎著腳踏車就回到了院裡。

後院,秦京茹正抓著一把瓜子嗑著,看著秦月茹擀麵兒。

邊上棒梗正流著哈喇子,看著秦京茹嗑著瓜子。

雖然流著哈喇子,但是看向秦京茹的眼神明顯帶著一些畏懼。

看樣子,棒梗是被秦京茹給收拾過,真是一物降一物。

秦京茹看到許大茂回來,高興叫了起來。

“大茂哥,你回來啦。

我抓到一個小偷,就是棒梗這個臭小子,竟然端著凳子,翻我們的碗櫃,想把我們家的肉給端回家。”

不待許大茂開口,棒梗就小腦袋一歪,大聲抗議。

“我不是小偷,我奶奶都說了,你是我老姨,咱們是一家人,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我拿自己的東西,怎麼能算偷?哎喲~疼疼疼,你撒開。”

秦京茹沒等棒梗說完,一手就揪住了棒梗的耳朵,用力一擰。

“氣死我了,你這個小偷偷我東西,還敢嘴硬。

沒經過我同意,拿我東西就是偷,小偷,小偷,小偷。”

別看棒梗才五歲,說話卻是一點都不磕巴。

“哼,你是壞人,我奶奶說的沒錯,許大茂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棒梗說完,就往外跑去,氣的秦京茹想追上去打他一頓。

許大茂將秦京茹攔住。

“京茹,好了,好了,不追了,有正事兒。

月茹,你手裡的活計也停一停,廠裡給我發了點布票,走,咱們去供銷社扯幾尺布,好給你們倆做幾身衣裳。”

秦京茹聽了,又蹦又跳,眼睛眯成了一彎月牙兒。

“太好了,買新衣服咯,大茂哥,你人真好。

姐,你快點,快點,咱們去供銷社。”

秦月茹抿嘴笑著,心裡也是開心的很。

“好,我洗洗手,馬上就好了。”

許大茂從兜裡掏出一把鎖,又拿出兩個鑰匙遞給京茹和月茹兩姐妹。

“棒梗這臭小子學會偷東西了,以後出門,記得鎖門。”

別家棒梗未必會去偷,因為基本上就沒啥吃的能剩下讓他棒梗偷的。

但是自個家可不一樣,好吃好玩的,那可不少。

再加上賈張氏那個老東西教唆,棒梗想學好都難。

賈張氏看著許大茂三人結伴出了後院,心裡一喜,連忙招呼棒梗。

“棒梗乖孫兒,快過來,去,去把你老姨家的肉端過來。”

棒梗摸了摸被秦京茹揪過的耳朵,現在還有些生疼,怕秦京茹回來找他算賬,便搖了搖頭說:

“奶,京茹小姨不讓我端,她說我是小偷,還用手擰我耳朵。”

賈張氏一拍手掌,大聲罵了起來。

“哎喲,該死的賠錢貨,居然敢擰我乖孫的耳朵,我看看。

個死賠錢貨,怎麼就那麼狠心啊,都給擰紅了。

棒梗,一會等她回來,奶奶也擰她的耳朵給你出氣。”

棒梗聽的拍著巴掌高興的跳了起來。

“好好,奶奶,你一定要把她耳朵擰紅了。

對了,京茹小姨還吃瓜子,不給我吃,你再打她幾巴掌,把她兜裡的瓜子拿來給我吃。”

賈張氏牙根一咬,我過年都沒吃上幾粒瓜子兒,你許大茂個小畜生竟然拿瓜子,給秦京茹那賠錢貨當零嘴兒吃?

當即怒不可遏的說道:

“什麼?她還有瓜子吃?賠錢貨吃什麼瓜子,真是浪費喲。

棒梗,許大茂他們現在出門了,你去他屋裡翻一番,沒準就有瓜子。

秦京茹把你耳朵擰紅了,你拿她點瓜子吃,天經地義。

有奶奶給你撐腰,你誰都不用怕,快去吧,把瓜子和肉都拿回來,奶奶給你剝瓜子吃。”

棒梗一想到那噴香噴香的瓜子,不自覺的又流出了哈喇子,連耳朵都不覺得疼了。

“奶奶,我現在就去,我把他瓜子全都拿回來給奶奶吃。”

“哎,乖孫兒,奶奶可算沒白疼你...”

棒梗的小短腿一倒騰,一下就遛進了後院。

進後院沒到兩分鐘,又灰溜溜的跑了出來,小腦瓜子滿是惱怒。

賈張氏一看棒梗的樣子,就知道沒有得手,連忙問道:

“我的乖孫兒,怎麼了?沒找到瓜子嘛?沒有瓜子,你倒是把肉給端回來啊。”

棒梗生氣的說道:

“許大茂把門掛鎖了,我門都沒進去。”

“什麼?他許大茂怎麼敢鎖門?該死的小畜生,這是防誰呢?

咱們院可是街道有名兒的模範大院,年年都得到街道的嘉獎,家家從來就沒有掛過鎖,他許大茂這是想脫離群眾,與群眾唱反調。

好好好,棒梗,你等著看好戲吧,等一大爺回來,我就找他說道說道去。”

賈張氏想了想,心裡又是一陣不爽,有事兒可不能憋著,立馬到處找院子裡的人煽風點火。

“一大媽,許大茂給門掛鎖了,這不擺明了給你家老易唱反調嘛?

是啊,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咱們院可是年年都評先進的,可不能讓許大茂這小畜生壞了事兒。”

“二大媽,你看看,你看看,你對屋的許大茂。

嗐,你自己看啊,那鎖掛門上了都,你怎麼還不知道啊。”

“三大媽,出大事咯,咱們院的先進怕是要丟了。

不信?不信你去許大茂屋外看看啊,那個小畜生門頭上掛了一把鎖...”

許大茂帶著秦京茹和秦月茹開開心心的扯了二十尺布,足夠她們兩姐妹做四五套衣裳了。

供銷社的零食也買了些,單調的很,就一點餅乾和糖果,還有五分錢一個的伊拉克椰棗,這玩意不要票,吃一個能甜到嗓子眼裡,甜到發膩。

椰棗這玩意許大茂可太熟了,上輩子我許大茂下鄉必帶椰棗,鄉下女人哪嘗過這種甜頭?還不被我許大茂拿捏的死死的?

大多數寡婦都是知恩圖報的,吃了我許大茂的椰棗,便會給我許大茂吃紅棗。

得虧伊拉克被西方國家制裁,導致伊拉克的椰棗根本賣不出去,而華國又缺少糖類,剛好一拍即合,炮彈換椰棗。

現在也就吃個新鮮,要到了六幾年大量進口後,一分錢一顆都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