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和王五兩夥人看起來打的兇,糞勺敲的梆梆作響,其實下面的馬仔都是做做樣子。

真打的也就馬三和王五兩個人,其他人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互相熟識的掏糞工。

真要有能耐,也不至於來幹這髒活累活,盡是些有賊心沒賊膽的老油子。

動靜太大,不一會兒,巷子裡就鑽出一個紅袖章的老太太,老太太拿著一個鐵哨子就使勁吹了起來。

“嗶~嗶~”

馬三和王五手下的掏糞工們,一看招惹出了紅袖章老太婆,立馬化作鳥散,瞬間就跑了個沒影。

不一會,幾個巡邏的民兵就端著突突突,從遠處的街道衝了出來。

看見是馬三和王五兩個老炮兒,頭都大了,又是這兩個老東西。

要是別人還好說,一頓拳腳下去,立馬教他知道什麼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可這兩個老炮兒,跟街道辦的王主任都是親戚,王五是王主任孃家那邊的表親,馬三是王主任丈夫那邊的表親。

馬三和王五也知道來的民兵不敢拿他們怎麼樣,打的更發起勁了。

互相扯著頭髮,去摳對方鼻孔和眼珠子,套路幾乎一模一樣,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兩個老夥計。

民兵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馬三和王五兩個老炮兒分開。

就算這樣,馬三和王五還不依不饒的互相對著空氣踢打,彷彿能踢到對方身上一樣。

馬三腦子好使一些,見夠不著王五,眼珠一轉,咳了一口濃痰吐向王五,沒吐準,直接吐到一個民兵的臉上。

王五也有樣學樣,立馬還嘴咳了口濃痰吐向馬三,也是吐到一個民兵的臉上。

民兵們這下可就不樂意了,你是王主任的親戚不假,他嗎的,敢這麼噁心老子,看老子拿捏不拿捏你。

一拳打在老炮兒馬三的肚子上,將馬三的胳膊往後一扭。

右手從胳膊和背部縫隙穿進去,按住馬三的脖子,左手用力往下拉住馬三的胳膊,將馬三死死的控制住。

另外一邊的王五也一樣,被按的死死的。

兩人不愧是城南有名有姓的老炮兒,都這個樣子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開始問候民兵們的家屬。

民兵們也不慣著馬三和王五,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片裹腳布,給馬三和王五滿嘴噴糞的嘴塞上,世界總算清淨了下來。

王主任得到這個訊息也是頭痛不已,這兩個老貨又是自己的長輩,難道還能打罵他們不成?

索性裝作不知道,讓民兵們給關他們幾天,也算給他們一個教訓。

馬三和王五兩個老炮兒,被關到一間破屋裡,兩人又打到了一塊,直到打的筋疲力盡,連說話都費勁,兩人才開始理論起來。

紛紛質問對方為什麼偷自己公廁裡的寶貝。

“王老五,你個老東西,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居然還能做出這麼下等的事情來。

昧良心的事做多了,小心橫死街頭。”

“嘿,馬老三,放你嗎的臭狗屁,明明是你老東西偷了老子的寶貝。

老子十八個場子,足足八個場子的寶貝被你偷了。

偷的那叫一個乾淨,你是不是用舌頭去舔乾淨的?”

“我去你嘛樂個吧子,王老五你個老貨賊喊捉賊。

老子二十一處場子,足足十一處場子裡的寶貝被你吃了乾淨,胃口挺大啊,王老五,你也不怕撐死。”

王老五一聽,就感覺不對勁了,一臉震驚的問道:

“什麼?你場子的寶貝也被偷了?

我王老五一口唾沫一個釘,可幹不了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馬老三也不是個蠢貨,原先氣昏了頭。

這一下也回味了過來,王老五他也瞭解,是個要面子的主,這事他應該幹不出來。

“老五,看來是有人看上了咱們城南這片糞場,要害咱們兩個啊,咱們可不能上了別人的惡當。”

“老三,我覺得也是。咱們打打鬧鬧多少年了,也都有分寸的很,可從來沒暗裡害過對方。這一次,咱們要團結啊。

算起來,咱們還是表親嘞,血濃於水啊,老三。”

“老五,哥這一回算是明白了,外面都是壞人啊,就你王老五還算仗義...”

兩人談笑之間便化解了恩怨,約定了攻守同盟,回去逮住那個該死的偷糞賊,一定把他餵飽。

睡夢中的許大茂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大禍,重重的打了個哈欠。

翻了個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懶腰,這一覺,睡的神清氣爽。

傻柱掀開厚重的被子,重重的打了一個噴涕,伸手拎住鼻子裡流出的鼻涕蟲,用力的往地上一搭。

“啪嘰~”一聲。

“嗎的,龜孫許大茂,害爺爺一晚上都沒睡好。

一會讓我逮住你,我一定要打的你跪地喊三聲爺爺。”

將鼻子裡又流出的鼻涕,吸了回去,傻柱捂著肚子就往院外的公廁跑去,顯然是昨晚受了涼,鬧了肚子。

大清早的公廁是最忙碌的地方,沒有之一。

所謂的公廁就是一堵牆後,一排長長的溝渠,放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屁股。

傻柱捂著肚子,看到兩個蹲坑的熟人,正是賈東旭和易忠海兩人。

兩人正聊著家常。

“吃了嘛?一大爺。”

“吃了。”

“吃的啥?”

“白麵饃饃。”

傻柱傻樂的往兩人中間一站,就開了口。

“一大爺,東旭哥,都往邊上挪一挪,給我騰個空。

我鬧肚子了,憋不住了。”

“啊~”

傻柱卸完貨,暢快的怪叫了一聲。

賈東旭正憋紅著臉發力,被傻柱這麼一叫,菊花一緊,剛出了點貨立馬被他夾斷了,又得從新發力。

紅著眼睛一瞪,看向傻柱。

“傻柱,你鬼叫什麼?完事了就滾蛋,別在這礙眼。”

要是別人這麼跟傻柱說話,傻柱非得炸毛不可,可賈東旭這麼說,傻柱還真沒有脾氣。

或許是因為惦記秦淮茹的關係,傻柱內心對著賈東旭有著那麼一絲愧疚之心。

傻柱提起了褲子,擦了擦鼻涕,朝賈東旭笑了笑,就出了廁所。

發現三個鬼頭鬼腦的人,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剛剛被賈東旭罵了一頓的傻柱,正好在氣頭上,開始耍起了嘴皮子。

“喲,三位爺,在這糞坑裡踩點,準備偷屎吶?”

三人眼睛一亮,正愁找不到偷糞賊去給三爺交差。

這一下突然來了找事的,三人立馬心有靈犀的把傻柱圍了起來,偷糞賊就是你小子了。

領頭的大笑一聲:

“好啊,終於讓我逮住你這個偷屎賊。

大毛,三豬,咱們先給這醜貨一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