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傻柱還慘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差點被許大茂樂死，沒好氣的說:

“接一半回去？你說的是人話嘛？我怕他半夜從罐子裡爬出掐死你。”

許大茂也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他現在走路都困難，哪裡還賺的來錢？

難道要上街討飯去？我許大茂怎麼說也是文化人，咱丟不起那人。

再說了，就他傻柱？也配讓我摧眉折腰？

哎，算了，算了，討飯就討飯，人死為大，傻柱啊，傻柱，算你走運，誰叫我許大茂心善啊。

許大茂有了決定，也不再拖沓，向陶罐裡的傻柱拜了拜。

“傻柱，等我賺了錢再來接你。”

說完弓著身子，一步一步的就往外挪去，身子越發的佝僂。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看著許大茂蹣跚的樣子，也怕骨灰罈子爛在手裡，連忙出聲。

“喂，老頭，兩百八就兩百八，把你兄弟接走吧。”

“兩百七十八，給我留兩塊錢坐公交車。”

“行，錢拿來，我就當做一回善事。”

許大茂抱起裝著“何雨柱”的罐子，每一步都邁的很困難，每走一小段路，都得把“傻柱”放地上歇一會。

雖然走路很困難，但許大茂的精神頭卻是不錯，嘴裡一直罵罵咧咧。

“傻柱啊，傻柱，你可算落在我手裡嘍。你知道錯了沒？記得晚上託個夢來見老子，給老子磕頭認錯。

不然，我一泡尿澆你罐子裡，你信不信？哈哈。”

最後的兩塊錢坐了公交車，許大茂家裡也斷了糧。

又過了幾天，許大茂的花生瓜子根本就沒賣動，連溫飽都出了問題。

房東又上門催房租，許大茂哪裡還有餘錢去交房租，苦苦哀求許久，還是被趕了出來。

屋內的東西就當抵押房子租金了，許大茂又連忙解釋，那個罐子是他親戚的骨灰。

房東這才覺得晦氣，讓許大茂把“傻柱”給抱了出來。

許大茂就這樣流落到了街頭，抱著一個罐子，到處撿垃圾吃，偶爾也有人看他可憐，給他吃上一頓剩飯。

就這樣兜兜轉轉，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許大茂最後還是放下了做人的尊嚴。

拿起了一個破碗，站在了街頭。

那蒼老的面龐，佝僂的身子，還真引得不少人的同情，不到半天，就要到了二十塊錢。

正當許大茂高興的準備去買點東西吃時。

一個凶神惡煞的光頭佬，拎著老邁的許大茂就鑽進一條衚衕，直接就把許大茂的錢給搶了，又打瘸了許大茂一條腿，“傻柱”呆的罐子也被打的粉碎。

“老東西，敢來老子的地盤要飯，真是活膩了。這次先打斷你的腿，若是下次，我在四九城還見到你，老子就要了你的狗命。”

許大茂嚇破了膽，也顧不得“傻柱”完不完整了，胡亂的抓了一把，放在衣兜裡，一瘸一拐的就往城外走去。

不知何時，城郊的橋洞下，出現了一個瘸老頭。

瘸老頭開始的幾天，還有些力氣，能勉強出去找點垃圾果腹，舞的動棍子嚇唬那些眼睛發綠的野狗。

又是一夜，許大茂已經在橋洞下躺了一整天了，渾身餓的一點力氣都無，感覺身子似乎掉入了冰窖，好冷，眼皮好重好重。

許大茂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可就是不願閉眼，眼睛死死的睜著，想再看一看世間的風景。

可漆黑的夜裡，只有不遠處，那野狗綠油油的眼睛，分外的瘮人。

“傻柱啊，傻柱，你這狗東西，死都死了，還坑了你大茂爺爺一把。

要不是贖你這狗東西的骨灰罐子，爺爺至於流落街頭嗎？

看來爺爺的下場，比你傻柱還要淒涼，遠處那幾只野狗，想必也吃過你的肉吧？

我好恨啊，恨我一時心善，落到這般田地。

京茹啊，你過的還好嗎？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打你，把你趕回鄉下。

這幾年，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身體又出了問題，連走路都困難，也沒有臉去見你，不想讓你看見我這狼狽的樣子。

京茹，若有來生，我許大茂一定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罷了，罷了，我困了，狗兒啊，你一定是等急了吧？莫慌，莫慌，我，我這就閉眼...”

野狗們見許大茂閉上了眼睛，慢慢的一步一步向許大茂靠了上去...

許大茂感覺自己像一陣風，飄啊，搖啊...

飄進了四九城，飄進了南鑼鼓巷四合院。

前院，小槐花和小當和兩個女婿正在打情罵俏。

中院，看見老邁的秦淮茹，正笑眯眯的帶著孫兒。

偶爾罵罵咧咧的數落起，邊上縫縫補補的兒媳婦。

像極了當初賈張氏數落她的樣子。

棒梗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嗑著瓜子。

盡得賈東旭那死鬼的好吃懶做的真傳。

就像一種因果迴圈，看起來在變，其實一成不變。

許大茂張嘴想罵，卻又張不了口，恨不得撲上去生吃了他們的血肉，奈何只能隨著清風飄蕩，什麼也做不了。

接著，許大茂又飄進了荒蕪的後院，飄進了堆滿雜物的西廂房，久久不願離去，這裡有他最留戀的味道。

又一陣風颳來，許大茂從來沒感覺風颳在身上居然有那麼疼，感覺整個身子都有無形的力量，在撕扯著他。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呵，一隻爬蟲，好大的怨氣？後悔了？那麼我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如何？”

許大茂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再活一次。”

“你以為我會信你嘛？”

“你都這副鬼樣子了，為什麼不能信我一次？”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有什麼條件。”

“聰明，條件就是，你的一言一行，將會被記錄在案，供人消遣。當然，隱私方面，請你放心，絕對不會記錄。

若是你能調動他們的情緒，讓他們給你一些評價，那麼就有額外的收穫哦。”

“我反對，我不想被當猴耍，就讓我安靜的隨風而去吧。”

“反對無效，觀察者系統正在開始啟用...”

許大茂張嘴想罵，奈何腦子越來越痛，像萬千把鋸子，在他腦子來回拉扯...

“富貴，富貴，你看，快看，大茂動了，大茂的手剛剛動了一下。”

有些老舊的房間內，一個婦人，扯著一個叫許富貴的男人衣袖，有些興奮的叫喊。

許富貴聽了，連忙往床前湊去，果然許大茂真的在動，開始是手指頭，接著是手，脖子，眼皮也在抖動。

許大茂眯著眼睛，刺眼的光，亮的他又閉上了眼。

好一會，才適應了眼前的環境，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焦急的臉色。

許大茂想都沒想，下意識的開口叫人。

“爹，娘，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