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凡間小村醫X渡劫仙尊（23）

天界的人發現自從神魔大戰結束，司淵就閉門不出，也不準人靠近。實在不知道他悶在屋裡幹什麼。

川長思恢復了身體，他聽說上次承桑易容成他的樣子，這才讓洛寧放下警戒，才會被帶走。他心裡愧疚，當初他答應司淵好好的照看洛寧，最後卻讓洛寧落得如此下場，一屍兩命。他今日能下地，便跑來賠罪了。

川長思到處找了一遭，並沒有找到司淵，他心裡納悶。無人看司淵出門，為何不在室內。直到他看到牆上掛著洛寧的一幅畫，那畫畫的惟妙惟肖，簡直跟要活了一般。他正準備觸碰上去。就被突然出現的司淵抓住手，警告道：“不許碰他！”

川長思被嚇了一大跳，他轉身看到司淵已經徹底入魔，周圍的魔氣根本藏不住，“你這，你入魔了？”

“司淵，這事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曉，跟我走，我幫你。”川長思說道。

司淵站著不動，他眼神眷戀的看著畫，“我要復活他，就算魂飛魄散，我也要找到他。”

川長思只聽得心驚，他勸說道：“他已經不在六界之內了，放棄吧。人死不能復生。”

川長思剛說完，就被司淵掃落在地，“不准你詛咒寧寧。”

川長思還沒好全的身體，被這樣一擊，更是雪上加霜，他強忍著疼痛，說道：“司淵，你因為他生了心魔，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之前半點風采！他走了，你就不能放過他嗎？”

司淵腦海裡全是洛寧解脫前釋然的笑，他痛的捂住腦袋，“放過他？”

司淵嘟囔著，突然大吼道：“那誰放過我？！我怎麼辦？我去哪裡把寧寧找回來，他還懷著身孕，他一個人肯定照顧不了自己。”

“你自己放過自己！”川長思站起來抓住司淵的雙臂咆哮道：“你為什麼不能放過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為了一個凡人，成了這副鬼樣子！你讓他們看到你入魔了，他們會怎麼對你，你想過嗎！”

“我不在乎！”司淵掙脫了川長思的禁錮，“我在乎的人都不見了，我還在乎別人？”

“你走吧。”司淵走到桌案旁，他撐著桌子，背對著川長思說道：“多謝你過來勸我，但是情之一字，實在難解。我只要他，沒有他，這世間還有什麼意義？”

川長思看著自己老友蕭條的背影，他嘆了口氣。都是痴兒，承桑是，司淵也是。情之一字，實在是害人不淺。

司淵為了尋求逆天改命之法，他日日泡在書裡，試圖從上古遺留的書裡找到逆天之法。

司淵拼上自己全部修為，他想讓時光回溯，穿越時空回到從前，阻止一切發生。司淵盤腿坐在陣眼裡面，他操作著陣法。

耗費全部修為，他只為一人。巨大的陣法讓司淵額頭佈滿冷汗，他咬緊牙關，強忍著壓力。陣法隨著司淵的施法漸漸升向空中，突然“嘭”的一聲，陣法在空中破裂。

司淵被陣法彈得飛開，後背撞到了石頭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司淵顧不得此刻的狼狽，他手腳並用的爬向陣眼，他在地上癲狂的摸索著，嘴裡唸叨著：“為什麼，為什麼會失敗。為什麼，我明明是按照古法來的，為什麼會這樣！”

司淵已經徹底瘋癲，他想修復古陣，但剛剛賭上了自己全部的修為，此刻他已經跟凡人沒兩樣了。司淵瘋了般的一遍又一遍的唸叨著口訣，但無濟於事，他沒有法力，怎麼也啟動不了陣法。

司淵徹底瘋了。川長思來看過一次司淵。司淵整日捧著一個鏡子對著裡面的虛像痴痴的笑著。就連川長思來到他身後，他都毫無察覺。

川長思朝著鏡子裡看去，裡面的洛寧生了個男孩兒，洛寧在院子裡陪孩子玩耍，司淵在廚房做飯，他做好飯端上桌，寵溺的看著一大一小的身影。

又一轉，他們一家三口趁著春日正好，帶著孩子出門踏青，走到了當初洛寧撿到司淵的小溪邊。司淵不知道低頭在洛寧耳邊呢喃了什麼，惹得洛寧笑著捶著他的胸脯，司淵寵溺的一把將洛寧抱在懷裡。孩子自己在溪邊看著水裡游來游去的小魚，見到自己的兩位爹爹抱在一起，吵鬧著要抱，最後司淵無奈的將孩子也擁入懷中。

“這都是假的！”川長思搶過鏡子，他摔在地上，鏡子四分五裂，“司淵你清醒點！你看看你現在還是人樣嗎？！”

司淵慌張的跑過去撿起地上的碎片，他的手被破碎的鏡片劃傷，他努力的拼湊著：“寧寧消失了，寧寧不要消失，不要不要我。”司淵哭了起來，眼淚砸在鏡片上。

川長思不耐的推了一把司淵：“這只是個鏡子，裡面都是假的！假的！”

川長思看著滿臉淚痕的司淵，他握住司淵的肩膀，說道：“你看著我，你看著我！你記住你是最意氣風發無慾無求的司淵仙尊！不是那個跟凡人成親的司淵仙尊！你看看你為了他現在都成了什麼模樣了！外面多少人看你笑話，你就不能清醒點嗎？私用禁術最後修為盡廢！他死了，難道你也不想活嗎？！”

司淵搖著頭，他不想聽川長思說的話，“寧寧沒死，他還活著。他還生了孩子，他很愛我和孩子。雖然我會因為他對孩子好而吃醋，但寧寧最愛的是我！”

看著司淵痴傻的模樣，川長思打心底裡心疼，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幫助司淵。司淵趁著川長思一個不注意，又跑去想拼起那枚被摔碎的鏡子。

川長思嘆了口氣，看著司淵被鏡子割的滿手是血，他拿出另外一個鏡子遞給司淵，“這是一樣的，你那個壞了，用我這個。”

司淵卻不要川長思的鏡子，他緊緊的將那枚破碎的鏡子護在懷裡，“不要，你的鏡子裡沒有寧寧，我不要！”

川長思用手在鏡面上一揮，裡面出現了洛寧的身影，他遞到司淵面前，“你看，你的寧寧跑到我的鏡子裡面來了，你的那個鏡子壞了，他不想待在裡面。”

司淵伸頭看了一眼川長思遞過來的鏡子，裡面的確有洛寧的身影。他又回頭看看自己的鏡子，裡面什麼都沒有。司淵立馬丟了自己的鏡子，將川長思的鏡子搶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以防川長思搶走，“寧寧，我的。”

“你的你的。”川長思道：“唉，罷了。痴兒一個，就由著你吧。”川長思想，自己多照顧自己的老友，別的神仙也不敢來欺負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