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事啊?
與何敬之的頭疼不同,魏湘禹卻是汗流浹背。
“吳郎中,湘禹還要多久才能緩解啊?”
魏夫人看著,自從服下解藥的魏湘禹,疼的咬著下唇,冷汗直流的樣子,她的心都要疼死了。
“魏夫人,要有這個過程,身體裡的毒素時間太久了,想要完全拔乾淨,就要經歷這種疼痛。”
吳郎中與魏湘禹就差在床上打滾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他坐在八角桌旁,品著從山上採回來的新茶,一口一口,慢慢的品嚐。
心裡也不斷的吐槽,今年的茶沒有往年的香呢?
\"還要疼多久啊?”
魏湘琴邊洗手帕邊詢問,魏湘禹身上出的汗,不知道弄溼了幾張手帕了。
吳郎中抬眼看看月亮,搖搖頭。
“還早著呢?等天亮吧!”
果然如吳郎中所說,確實天亮之後,魏湘禹的情況終於好轉。
但一晚上的疼痛,加上出汗,此時他已經虛脫,沉沉的睡過去了。
魏夫人和魏湘琴姐妹兩個,守了一晚上,情況好轉也沒敢離開,全都在魏湘禹的屋子,找到可以倚靠的地方,簡單睡一覺。
“咚咚咚”三聲銅鐘聲響起,讓補眠的幾人,都被吵醒。
徹底解毒的魏湘禹,也與之前的狀況天差地別。
臉色不再是暗黃,如今是白裡透紅。
魏湘禹坐起後,對魏湘露說,“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唉!”魏湘露如今可喜歡這個活了,山上的人與她之前接觸的人,完全不同,好相處還熱情。
果然片刻,魏湘露跑了回來。
“二哥,是大當家回來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剛回來就召集全山寨的人到聚義殿說事情。”
魏湘禹聽說是全山寨的人,想想還是對魏夫人說,“娘,咱們也要入鄉隨俗啊,如今也是山上人,就要遵從山上的規矩。”
魏夫人覺得魏湘禹說的對,如今她已經不是國公夫人了,只是土匪窩裡小小的婦人。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湘禹,你身體覺得怎麼樣?”
魏夫人仍然不忘詢問魏湘禹的身體,二兒子受了這麼多的罪,確實與她治家不嚴有關係。
“已然大好了。”
魏湘禹睡覺前,已經換上了乾爽的衣物,淺藍色長衫,上面繡著兩朵白色的花,顯得魏湘禹更加的高大,挺拔。
魏家幾人隨著虎威山上的眾人,來到聚義殿。
此時,殿內殿外都已聚集了很多人。
這也是魏家人第一次看見,整個虎威山上的所有人。
魏湘禹幾人在魏湘露的幫助下,找到一個能夠看見殿內全貌的地方。
當魏湘禹剛剛站穩,看向殿內主位上的人時,心裡驚訝不已。
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大當家。
他說是自已的男人的人,從何而來?
之前在他的想象裡,土匪的大當家應該是粗獷,高大,滿面鬍鬚。
而眼前的大當家,確實實實在在的俊郎君,若不是他坐在主位,說什麼也不能與土匪的大當家聯絡在一起。
魏湘禹想到上山之後的所見所聞,突然釋然的笑了。
這個土匪窩,真是與眾不同啊!
何敬之兩個晚上沒有好好睡覺,頭疼的厲害。
手支著額頭,閉上眼睛,等著全山寨的人到齊。
突然,他覺得有一道視線,讓他覺得不一樣。
挑起眼角,看向視窗的方向。
兩人視線相交,感覺過了很久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
最後反而是做賊心虛的何敬之不敢與魏湘禹對視。
又重新閉上眼睛,想想也不行。
要給他留下好印象才行,此時他坐沒坐相,兩天沒有洗臉換衣,不知道外貌有什麼不妥。
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了不顯得刻意。
何敬之先坐正,看向大殿內眾人。
又在不經意間,想掃平衣服上的褶皺。
低頭看自已是否能入眼時,才發現多此一舉。
短打上都是血漬,大大小小,分佈不均。
不用掙扎了,土匪殺完人的樣子,被魏湘禹看個正著。
“好了,人到的差不多了,大傢伙靜一靜,大當家有話跟大傢伙說。”
徐安康站出來讓如同菜市場的場面停止,要不今天一天也說不上正事了。
殿內主位放了兩把椅子,中間擺放著紅木桌子。
下手兩側各有五把椅子,坐著的都是在山寨舉足輕重的人。
身後都站著幾人的手下,在大殿裡唯一的女人,只有何老夫人坐在首位上。
剩下的人都在聚義殿的外面,有在門外的,有在窗外的,裡三層外三層。
徐安康說完,吵吵鬧鬧的聚義殿終於安靜下來。
何敬之坐的端正,與平時的吊兒郎當完全不同。
山寨裡的人,看著何敬之如此正式,都在想是不是虎威山有危險了啊。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有幾個件事要說。第一件事,昨天的那些賊人是從渭河逃荒過來的。他們說渭河今年大旱,一滴雨沒下,顆粒無收。”
坐在殿內長得異常高大的男人,想提問,被何敬之阻止了。
男人看何敬之制止他,也不再說話,等何敬之把話說完。
“第二件事,咱們前天劫回來的是堯東知縣給丞相的節禮。而賊人們說去年堯東干旱,在渭河買水回堯東高價賣給百姓,也就是說咱們劫的這些銀子,全是老百姓的血汗銀子。”
賀敬之只是簡要說明,但已然讓山寨裡的人驚訝不已。
真是發什麼財的都有啊,這種國難財也發。
“第三件事,這些賊人壞事做盡,居然搶了百姓的孩子,要挾百姓為他們所用,欺瞞百姓只要聽話就可以把孩子還給他們。沒想到這些賊人如此畜生,不僅讓百姓給他們蓋房子,找吃食,居然卸磨殺驢,把百姓的孩子給賣了,男孩為奴,女孩都賣到腌臢之處了。”
“真不是人,真應該把他們大卸八塊。”
何老夫人最喜歡小孩,一聽說這些賊人迫害孩子,氣憤不已。
若是平時,何敬之一定會說,八塊沒卸,但閻王是讓他們見了。
但如今魏湘禹在場,還是希望能給他留一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