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省省城天南市,蕭天宇下了飛機回到市區,先是找了個理髮店好好剪了個頭發,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才打車直奔江安小區而去。
一路上,蕭天宇總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盯著自己,但是回頭尋找時,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種感覺極不舒服,如果按照以前的脾氣,蕭天宇定然會反殺回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跟蹤自己。
只不過兩年沒見爺爺奶奶了,著實想念他們,處理跟蹤之人,就暫時先放一放。
只要對方不出手,就先回家陪爺爺奶奶幾天,再做打算。
江安小區靠近城郊,這是一個高檔別墅區,環境優美,每戶都是獨棟別墅,佔地數百平米。
汽車在一棟三層別墅前停下,蕭天宇下車,掏出鑰匙開啟院子的大門,衝裡面大喊了一句:“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客廳裡,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奶奶,正在用抹布擦拭茶几,旁邊一個年紀差不多的老頭,戴著老花鏡在看報紙。
正是爺爺蕭治國和奶奶趙紫薇。
老奶奶聽到蕭天宇的喊聲,身子一顫,隨後扔下抹布,拍了一下正在看報紙的老頭:“是宇兒回來了,老頭子,走,咱們宇兒回來了!”
蕭天宇正往裡走,就看到兩個老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門,有些步履蹣跚,鼻子一酸,快步跑過去扶住兩位老人。
“爺爺,奶奶,你們都還好吧?”
趙紫薇顫抖著手摸了摸蕭天宇黝黑的臉,說道:“宇兒,這兩年很辛苦吧,都曬得跟炭頭似的!”
“不苦不苦!就是挺想念你們的!”
“那這次回來還走嗎?”趙紫薇又問道。
“不走了!這次回來我會待一段時間,可以天天陪你們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治國這時才開口:“老婆子,孫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不讓他進屋裡,站在這裡叨叨啥呢?”
趙紫薇白了蕭治國一眼:“老頭子,這是我孫子,兩年沒見了,你不想他,我可想!”
蕭治國沒說話,作為高階知識分子,他是知道孫子的一些事情的,兒子和他說過。
只是老伴沒什麼文化,很多事情和她講不清楚,這種不對等的層級,他都搞不懂怎麼就能過一輩子的,或許是老伴的善解人意吧?
蕭天宇一手扶著一個老人:“爺爺,奶奶,走,我們到屋裡說。”
當晚,蕭治國趙紫薇做了一頓有史以來最豐盛的晚餐。
蕭天宇這些年說茹毛飲血有點誇張,卻也真沒吃過一頓如此豐盛的飯,一桌子菜,有一半多都是他吃的。
吃完飯,蕭天宇陪陪兩老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兩年了,他的確挺想念兩老的。
好在二叔一家就在天南市,經常都會回來看望老人家,二叔家的女兒蕭天萌,今年上大二,週末都會到爺爺奶奶這裡,陪兩位老人。
爺爺奶奶休息後,蕭天宇也回房躺在床上,思考今天到底是誰在跟蹤自己。
域外勢力?還是國內的仇人?或者是別的?
正想著,突然屋頂上傳來輕微的破風聲,有人剛掠過屋頂,還不止一人!
蕭天宇一躍而起,推開窗子正要追出去,一團拇指大小的白色物體從遠處激射而來。
蕭天宇伸手抓住射向自己的物體,軟軟的,原來是個紙團。
抬眼看去,兩百米開外,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正在急速向小區外而奔去,以這個速度和距離,蕭天宇也是很難追上的。
蕭天宇放棄了追過去的念頭,關上窗戶,走到床頭。
擰開床頭燈,蕭天宇開啟紙團。
“師弟,放心陪家人,這幾天過來的客人,我來替你招待!”
落款是二師兄玄清。
蕭天宇會心一笑,這二師兄,倒是來得挺快,自己才到家,他就跟過來了!
看來應該是老頭子,哦不,應該是師父的安排吧?
突然間,心裡對師父又多了一絲好感。
既然有二師兄在,那自己就不用操心了,安心睡覺吧!
伸手關燈,躺下就睡。
不一會,蕭天宇就進入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剛好是週末,眼看快到下課時間,蕭天宇來到車庫,開上那輛國產的越野車,去天南大學接妹妹蕭天萌。
來到天南大學,蕭天宇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停車場,掏出手機給蕭天萌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蕭天萌那邊很嘈雜,但是她激動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哥,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蕭天宇有些無奈,這兩年他確實沒給蕭天萌打過幾個電話。
“萌萌,放學沒有,我現在在你們學校門口。”
蕭天萌驚呼:“哥,你回來了?我剛放學,你在那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十分鐘後,一個高一米七左右,瓜子臉,穿著一身運動裝,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出現在學校門口,向停車場走過來。
蕭天宇看到女孩出來,揮手喊道:“萌萌,這裡!”
蕭天萌愣了一下,盯著蕭天宇看了半天,才猛地驚道:“哥,你是去非洲挖煤了?怎麼跟黑炭似的,我差點沒認出來!”
說著就跑過來,跳起來抱住蕭天宇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哥,你終於回來了,都想死你了!”
蕭天宇有些無奈,這個妹妹,比自己小五歲,小時候就是自己的跟屁蟲,還喜歡撒嬌,經常耍賴讓自己揹著,一點都不生分。
以前小的時候還好,如今十八歲了,長開了,前凸後翹的,已經是一個大姑娘,現在突然就掛到自己身上,一下子有點適應不過來。
兄妹倆回到家的時候,飯菜剛做好。
家裡倒也沒別人,蕭天宇的父母都在燕京,二叔雖然在天南市,但是公務繁忙,也沒時間回來,晚上就兩兄妹和爺爺奶奶吃飯。
兩位老人看到孫子孫女都回來,自然異常高興,而活潑的蕭天萌,也特別會逗兩位老人開心。
蕭天宇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不禁感慨,這其實就是自己追求的生活,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過著世俗的日子,感受著人間煙火,聊著家長裡短,與世無爭。
可是他知道,這種日子,也只能想想了,或許,以後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大多數人的使命,是把自己的生活過好,而他的使命,是讓大多數人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