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雙方最近距離有六百米左右，這個距離在夜晚只能靠船身上的燈光瞄準，根本看不見船隻輪廓。
這個距離並不是小炮艇的最佳交戰距離，但孫育才就是不讓日本人靠近，第一次實戰不和敵人硬拼是明智的，真正的戰場又不是槍手決鬥，都是想盡辦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
雙方就這樣保持交火，日本人的船偶爾被打中幾發小口徑機炮，距離逐漸靠近岸上陣地。
“過來了火把熄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都給我朝最近那條船打”兩個反坦克連長溝通了一下，八門火炮其中四門集火一個目標，打距離最近的兩個目標。
現在的反坦克炮已經不是最初的短管滑膛炮了，那種火炮已經淘汰給游擊隊了。
新版的陸式戰防炮2型，增加了炮管長度和厚度，已經能打三公里，射程和穿透能力大大增加。
幾百米寬的河道能夠全部封鎖，日軍距離北岸最近一條船隻有不到一百米，這要是固定目標基本是百發百中 。
“炮口與航行燈光一致，朝著燈光前五米左右位置瞄準”戰士們也沒打過水上目標，都是按照打坦克的方法估算。
看到己方船隻沒有吃虧的樣子，岸上就一直沒開炮等著日軍再靠近一點。
“各炮自行瞄準，可以攻擊”
連長一聲令下，炮手微調炮口立即打出第一發炮彈。
岸邊火光一閃，緊跟著又是幾個閃爍 一百多米距離而已炮彈幾乎是和聲音一同到達。
“轟”距離最近的一艘日軍炮艇船艙突然中彈，37毫米炮的威力可比20毫米機炮大很多，炮彈打進了駕駛室，爆炸過後駕駛員和船長全部死亡。
緊跟著又是一顆炮彈打中船尾，炮艇就是個皮薄餡大的大包子，炮彈打壞了鍋爐管道，高壓蒸汽洩漏橫掃整個船艙。
一瞬間船艙裡慘叫不斷，所有人都被高壓蒸汽燙傷，蒸汽從各處縫隙鑽出，炮艇立馬失去動力。
距離稍遠一點的第二艘炮艇也中了一發炮彈，這發炮彈打中的是副武器機槍的位置。
炮艇的機槍也是有槍盾的，但只能防一防步槍子彈，炮彈穿過槍盾打死了三名機槍組成員。
“岸上有敵人”
“快來救救我”
“棄船”
第一輪炮彈只打中三發，雖然第一艘船已經廢了，但岸上仍然在鞭屍，水中船隻的反應在他們眼中無比緩慢，都中彈了還在慣性前進，還能打好幾輪。
一名日軍受不了蒸汽燻烤穿著救生衣要跳船，一發炮彈飛來正中他腳下，他正好借力飛上天空只是大腿上被彈片打了兩個傷口。
又一輪炮彈飛來第二艘船被打中兩發炮彈，其中一發炮彈鑽進了船體裡面的煤倉中，點燃了燃煤。
“快撤，敵人有埋伏”日軍指揮官急忙命令撤退，現在情況不明前方敵人不知道還有多少埋伏，必須撤退搞清楚狀況再說。
日軍炮艇紛紛轉向，最靠近北岸的兩艘卻沒有動作。
“小鬼子要跑，轉向給我追”孫育才舉著望遠鏡看到日軍剛遭到埋伏就跑急忙命令轉頭追擊。
“追著打，歡送一下”岸上炮兵也沒閒著移動炮口追著打。
日軍當然不可能打不還手 能夠得著的紛紛朝著岸上炮兵陣地開火，但是岸上漆黑一片只有開炮時能看見火光，想打中只能靠運氣。
“班長，小鬼子會不會炸壞黃河大堤啊”一名炮兵擔憂的問。
“說什麼屁話，快裝彈，這是黃河大堤不是你家籬笆牆，重炮營的重炮都打不動，當年老蔣炸花園口可是廢了不少勁的”
黃河大堤確實沒那麼脆弱，這種小炮彈無關痛癢。
水中船隻紛紛掉頭，雙方攻守易形了。
日軍船尾沒有炮，只有的機槍，可以放心大膽的靠近。
這些資訊都是特種兵靠近碼頭潛伏偵查得來的。
“給老子追，三艘船集火一艘”小船更靈活快速，雙方几乎同時完成轉向，三門雙聯裝機關炮對準一個目標開火，火力密度一下子大漲。
“啪啪啪”日軍船體尾部連續中彈，槍盾同樣擋不住機關炮，很快船體尾部人員就被清掃一空。
日軍全體已經陷入驚慌之中，舵手奮力轉向讓船隻走s型路線機動躲避打擊。
雙方順流而下很快離開岸上炮兵打擊範圍。
“停火，別傷到自己人”雖然打跑了日本人，他們也沒掉以輕心，繼續拉著火炮向下遊跟隨，隨時做好支援準備。
沒了岸上支援日軍也絲毫不敢停留，一路順流而下開到最大馬力，雙方高速行駛準頭都很差，快追到洛陽了日軍也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
孫育才鬱悶的命令停止追擊返航，這場戰鬥他們水面部隊沒取得任何戰果 戰果都是炮兵取得的。
“算了，以後常在水面活動，早晚還要遇上”
其實雙方距離太遠也太黑了，不然船上還有肩扛無後坐力炮沒有投入戰鬥，那玩意比反坦克炮威力大得多，小炮艇中了一發基本上就要報廢。
他們返回時之前被打壞那兩艘炮艇正在無動力向下漂流，其中一艘還好靜悄悄的，另一艘已經成了一個大號火炬。
“離那個火堆遠點，把另一艘拖回去，那是炮兵兄弟們的戰利品”孫育才鬱悶的下令。
水面戰鬥岸上炮兵成了主角。
豫北支隊重要單位已經普及了步話機，電臺裝備到營，戰鬥完成孫育才立馬向指揮部報喜。
“好好啊，第一次戰鬥有沒有戰果不重要，趕走敵人最重要，你們不也沒什麼損失嗎？多熟悉船隻以後有的是交手機會”李雲龍給予表揚鼓勵，他現在已經是個合格的軍團指揮員了，正在往沉穩喜怒不形於色方向發展。
養移體居移氣，長時間身在高位自然會發生轉變。
110師團派出那個大隊半道上遇到地雷攔路，那是王自樂讓人埋的。
說實話他們已經被豫北支隊打怕了，先是被幹掉一個聯隊，然後被遠端炮擊，最後被陣地阻攔，他們不是傻子明知道打不過也不想上來送死。
所以遇到地雷後他們很謹慎，工兵慢慢排雷確認安全了只派出一個小隊上前偵查，等他們看到八路軍的時候從黃河岸邊步行而來那個營已經到了新安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