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桉已經很久沒有再與宋希芝有過聯絡,而這日,他卻突然收到了對方發來的訊息。
宋希芝傳送來的資訊只有一句簡短的話。
-我要出院了。
祁桉看著這條訊息,拿著手機若有所思。
事情似乎要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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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宋氏集團控股的瑞安醫院,宋希芝坐在輪椅上,腰微微向前佝僂著,原本光滑的臉蛋上佈滿了猙獰、縱橫交錯的可怖傷疤。
她的面頰嚴重凹陷,身上的骨骼向外支稜,彷彿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肉在支撐著她的身體。
在她身後推著輪椅的,是她的青梅竹馬——厲澄。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然而,從始至終陪在她身邊的人卻只有厲澄,宋家那幾個人,一次都未曾來看望過她。
她知道,自已的臉已經毀了,對於宋家來說,已經是棄子,只是她沒有想到,向來對她寵愛有加的爸爸,也會對她如此無情,這無疑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希芝,我帶你回我家裡吧,別再回宋家那個吃人的地方了。”厲澄勸道。
“不!”宋希芝歇斯底里的吼叫:“我不甘心,我明明可以嫁給一個富家子弟,我可以有光明的未來,憑什麼!”
聽她這麼說,厲澄的眸色瞬間暗淡下來,心裡泛著密密麻麻的痛意。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絕不會。”宋希芝沒有注意到身後厲澄的情緒,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
走出醫院,宋希芝看見祁桉正倚靠在黑色帕美的車門上,正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宋希芝在受傷之前是絕對看不上祁桉的,即使對方的臉的確是非常好看,可在她眼裡,祁桉不過是一個攀權附貴的人罷了。
如今,她為了報仇,不得不與這個人聯絡在一起。
宋希芝冷笑一下,牽動了臉上的疤痕,如蜈蚣般隨著她的表情扭動著。
“出院了想去哪裡?我送你們。”祁桉對著二人道。
厲澄看見祁桉心中便湧起了無盡的戾氣,他語氣不算好,懟道:“不用你假好心,別妄圖再利用希芝了。”
“利用?”祁桉聞言有點想笑,“我利用她做什麼?被毀容、落得殘疾下場的人又不是我。”
厲澄聽到祁桉說宋希芝殘疾以後,便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衝上去就要揍他。
“厲澄!別衝動!”宋希芝喊道。
憤怒中的厲澄停住了腳步,茫然地看著宋希芝。
宋希芝沒有管厲澄,抬頭看著祁桉,道:“無論是不是利用,只要能讓那個女人付出代價,就值了。”
“希芝……”厲澄喃喃道。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宋希芝伸出了手。
祁桉也上前一步,微微俯身配合著她輪椅的高度與她回握,道:“榮幸之至。”
說著,祁桉拉開車門,讓二人上車。
“去哪裡?”祁桉發動車子。
“宋家老宅。”宋希芝道。
祁桉嗤笑出聲,“不錯,很有勇氣。”
宋希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坐在副駕駛的厲澄臉色也很是難看。
很快,他們便到了宋家老宅的大門外,厲澄扶著宋希芝下了車,然後看著車裡面的祁桉。
“我就先回去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祁桉囑咐道。
宋希芝點了點頭,目送著祁桉的車子駛離。
一路上,厲澄推著宋希芝的輪椅,來到了主樓門前。
她敲了敲門,很快,屋裡面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開門的這人是莊園的住家保姆——吳媽。
吳媽開啟門,看見宋希芝的一瞬間被嚇得驚叫了一聲,隨後定睛一看才認出她是誰,臉色頓時帶上了幾分尷尬,不冷不熱地叫了一聲“小小姐。”
“我已經回來了,怎麼不讓開讓我進去?”宋希芝語氣涼涼的,還帶著先前的跋扈,“難道讓本小姐一直在外面曬著?”
吳媽尬笑了一聲,恭敬道:“我進去通報一聲,小小姐等一下。”然後“砰”地一聲將大門關上了。
宋希芝被這關門聲嚇了一跳,心裡恨聲道:“這個該死的老婆子。”
很快,吳媽便又開啟了房門,“小小姐,你還是回去吧。”
宋希芝一愣,問道:“什麼意思?”
吳媽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恭敬,冷聲道:“這是老爺的意思。”
宋希芝聽了這話差點暈過去,她發瘋般地大吼:“我不信,我要見爸爸!讓我進去。”
“這是老爺給你的。”吳媽將東西放在宋希芝腿上。
宋希芝低頭一看,是一個鑰匙和銀行卡。
“卡里面有五個億,夠你後半輩子用了,這鑰匙也是老爺給你的,是半山泱的一套別墅。”吳媽道。
“我不要!我要見爸爸!”宋希芝將腿上的銀行卡和鑰匙揮了下去。
吳媽搖了搖頭:“小小姐還是拿上東西回去吧,老爺說他最近心臟不好,怕被你的臉嚇到。”
聞言,宋希芝眼裡蓄滿了不甘的淚水,自已轉動著輪椅離開了這裡。
老宅厚重的大門又重新合上,厲澄趕緊撿起地上的東西,快跑著追上了宋希芝。
他推著輪椅,有些沒心沒肺地笑道:“希芝,這下你可是有錢了。”
宋希芝看他那副蠢樣子有些無語,她冷冷道:“你去幫我訂一張去日島國的機票。”
厲澄愣了下,問:“怎麼突然想出國了?”
“我要去修復我的臉。”宋希芝翻了個白眼。
厲澄聞言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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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頌居,溫楚欽家裡。
祁桉剛進門放下車鑰匙,便看見溫楚欽已經回到了家。
“你去哪裡了?”溫楚欽問。
“今天宋希芝出院,我去接她一下。”祁桉老實地回答,然後又略帶撒嬌的語氣對溫楚欽道:“忘記跟你說了,不要生我的氣嘛。”
溫楚欽對他這套完全沒有抵抗力,氣消了一大半,卻還是冷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跟她這麼熟了?”
“你在吃醋?”祁桉笑了笑,走過去抱住了他。
溫楚欽掙扎了一下,蹙眉道:“我沒有吃醋,我只是覺得你最近很忙,我需要知道你在做什麼。”
祁桉也恢復了嚴肅的神情,鄭重地看著溫楚欽,道:“我現在還不能說,但你放心,不是什麼危險的事。”
祁桉心道:“只是讓其他人陷入危險罷了。”
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溫楚欽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再說什麼。
他想:“即使到時候小桉真捅出了什麼簍子,還有自已替他收尾。”
想到這裡,溫楚欽便不再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