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幕降臨,溫氏集團的慶功宴在灤森酒店舉行。
灤森酒店是一個以商業宴請為噱頭的中式風格酒店,紅木餐桌上的碗碟華麗中帶著些許古樸的韻味。
溫楚欽作為溫氏集團的現任執行總裁在臺上發表了激勵人心的講話後,便走到臺下敬酒。
酒過三巡,溫楚欽覺得自已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祁桉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快步走到他身邊,攙扶著他落了坐,然後微微皺眉道:“喝這麼多做什麼?”
溫楚欽搖了搖頭,“我沒喝多,只是頭有點暈。”
“是是是,你沒喝多。”祁桉有些拿他沒辦法。
溫楚欽也對他笑了笑:“就算我醉了又能怎麼樣?不是還有你在。”
“這麼相信我?”祁桉嚇唬他道:“待會兒就把你賣了!”
溫楚欽搖了搖頭:“你不會這麼做的。”
祁桉給他倒了一杯清水,喂著他喝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名個子不高的男服務員快步走到他身邊,將一封信遞給溫楚欽,小聲道:“先生,有人託我把這封信交給您。”
溫楚欽伸手接過,心中頓感疑惑,問道:“這東西是誰讓你交給我的?”
“我……我不認識,那個先生把信交給我以後就離開了。”
聞言,溫楚欽頷首,示意那名服務人員可以離開了。
對方如蒙大赦,馬上低著頭退了下去。
“我們查一下監控吧。”祁桉的神色有些擔憂。
溫楚欽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信拆開,瞬間,一股刺鼻的濃香猛地撲面而來,嗆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劇烈咳嗽了兩下,就連酒都瞬間醒了幾分,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睛,把目光投向信上的內容。
溫楚欽將信拆開,便被一股刺鼻的濃香嗆的喘不過氣來,他劇烈地咳嗽兩下,才睜開眼睛看向信上的內容。
而這封信上卻只有一句話。
-苟延殘喘的你,不日後將迎來落幕。
溫楚欽盯著信紙上的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神色凝重。
見他面色幾變,祁桉也好奇的湊頭看了過來,待看到信上內容的瞬間,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溫楚欽抬頭與祁桉對視,二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濃重的憂慮。
祁桉馬上奪過信紙,然後揉成一團,起身邁步走到後面的垃圾桶處,毫不猶豫地扔了進去。
“只是嫉妒你的小人罷了。”祁桉勾了勾唇角,神色中帶著幾分不屑,“他們不敢正面跟你交鋒,只能背地裡搞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動作。”
即便聽到祁桉這麼說,溫楚欽也並沒有被他的這句話安慰到,肩膀依舊在微微顫抖。
這時,溫楚欽注意到,不遠處白璃攜一個男人朝他們款款走來。
溫楚欽微微眯起眼,打量著眼前這男人的外形。只見他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上下,體型卻非常消瘦。
他把面前的這個人與記憶中戴著兔子頭套的那人逐一進行比對,隨後卻覺得似乎少了些關鍵的東西。
“老闆,這位是我的……”白璃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為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她囁嚅著說道:“我的男朋友。”
溫楚欽已經醒酒了,他迅速調整好了自已的情緒,緊接著起身,禮貌地跟他握了下手,微笑著道:“你好。”
“溫總,久仰大名!今日承蒙小璃的面子終於有幸見到您了。”陳景伸出手與他回握。
溫楚欽聞言也頷首微微一笑。
隨後,陳景遞給溫楚欽一個名片。
溫楚欽低頭看了一眼,津南醫院副主任醫師——陳景。
他清晰記得,白璃的父親也是津南醫院的醫生,她又找了個津南醫院的醫生,是巧合嗎?
回頭他得好好問問白璃跟這個人是怎麼認識的。
隨後,他再次看向祁桉,笑著說道:“白璃的這個男朋友,竟然還是你的同行呢。”
陳景聽他這麼說,才將目光落在祁桉身上,問道:“這位是?”
“我是……”
還不等祁桉答話,溫楚欽搶先道:“他是我的愛人,祁桉,也是一名醫生。”
祁桉聞言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看向對方的目光裡滿是寵溺。
陳景在此之前也大致猜到了面前二人的關係,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能夠如此大方地承認了這段關係。
這使得他原本精心準備好的一整套應對話術瞬間沒有了用武之地,他只能不知所措地呆呆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祁桉笑了起來,對陳景道:“怎麼?陳先生嚇到了嗎?”
陳景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是有些意外,不過可以理解,也欽佩兩位的勇氣。”
白璃方才也愣住了,她沒想到平時那麼嚴肅的老闆能直接在他們面前出櫃。
溫楚欽心裡還惦記著那封信的事,便不再與二人寒暄,帶著祁桉先行一步。
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溫楚欽對祁桉低聲道:“這封信有些莫名其妙,得想辦法找到送信的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祁桉點了點頭,“先找老闆吧。”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老闆並亮出了自已的身份。
老闆雖然有些為難,卻也答應了為他們調取今天的錄影。
二人跟隨著老闆一路來到了監控室。隨後,技術人員迅速幫他們調出了剛剛收到信的那半小時的錄影。
此時,每個人都神情專注,一幀一幀地仔細查閱起來。
技術人員按動著滑鼠,控制錄影的播放速度和進度,監控室內非常安靜,只有主機執行的微微響聲。
很快,他們便在畫面中捕捉到了那個送信的人。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此人看上去年紀約莫有五十多歲,將信交給服務員的時候還東張西望,神色緊張。
溫楚欽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他知道,這人肯定也是被僱來送信的,僅憑這種方式,他們不可能找到真正的送信人。
“我一定把這個人找出來,別擔心了。”祁桉安慰道。
溫楚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跟著祁桉走出了酒店,一同回到了車裡。
被室外微涼的晚風一吹,溫楚欽瞬間感到一股強烈反胃。他臉色有些微紅,跑下車踉蹌著衝到路邊,扶著樹幹乾嘔了幾下。
由於他晚上壓根什麼東西都沒吃,所以什麼也沒能吐出來,僅嘔出了一點點口水。
祁桉焦急地下車朝他這邊跑過去,擰開水瓶給他餵了幾口水,“感覺怎麼樣?我帶你去醫院!”
溫楚欽搖了搖頭,“你是我的醫生,我不要去醫院,快回家吧,我現在感覺身體好熱。”
祁桉見自已拗不過他,便搖了搖頭,二人重新回到車上,發動車子朝回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