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於三棟的鬼祟男子,此時正站在自家窗前,透過望遠鏡凝視著這邊,將此處所發生的這一幕完整地納入眼底,心中暗自思忖道:“溫總這是出門了?”

腦海中,逐漸浮現出溫楚欽今日帶回家的小情人那高挑的身材,鬼祟男子的嘴角緩緩浮現出一種詭異而邪惡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慄。

看不出來,平日裡那個假正經的面癱臉,居然在私底下吃的這麼好。

他起初覺得溫楚欽的容貌已經堪稱極品。如今見到了他身邊那人,方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人間絕色。

一想到這裡,他便覺得喉嚨發乾,口舌燥熱。

方才已經出門了,現在他的小情人自已在家,想必一定會非常孤單寂寞吧。

思及此處,他心思愈發活絡起來,再也按耐不住自已內心的躁動,鬼鬼祟祟地趁著傍晚的暗色,偷偷溜了出去。

暮色漸深,天際邊最後一抹殘陽掙扎著被地平線吞噬。

無邊的寂靜向四方蔓延,白日的燥熱逐漸褪去,晚風撩起梧桐樹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

那鬼祟男子站在四棟別墅大門前,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琢磨著從哪裡能夠翻牆進入別墅。

他神色緊張,腳步急促,繞著別墅的外牆來來回回地踱步,嘴裡還不時地低聲嘟囔著什麼。

終於,在經過一番仔細的探尋之後,他驚喜地發現了一處高度不超過一米的牆頭,看起來似乎是一個絕佳的突破口。

屋內,祁桉並未開燈,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注視著外面那個正費盡心力努力翻牆的男人。

忽然,他的嘴角緩緩露出一抹詭異笑容,他抬起手,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暗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曳。

身後的留聲機裡,正播放著激昂熱烈的小提琴曲《四季——夏,第三樂章》

那個鬼祟的男人身形顯得極為扭曲,笨拙地在柵欄上艱難扭動著。

有些不合身的衣服被橫生的樹枝鉤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響聲。

樹上棲息著的小鳥受到驚嚇,紛紛四散離去,臨走時還拉了好幾坨鳥糞,其中一坨不偏不倚,精準無誤地落在了男人的腦門上。

他下意識地抬手抹了一下額頭,待看清抹下來的竟是鳥糞時,頓時臉色陰沉,低頭狠狠地咒罵了一聲。

隨後,他胡亂地在衣服上蹭了兩下,便又迫不及待地繼續行動,費勁地翻過身,終於成功進了院子。

別墅內,祁桉冷眼看著院中的黑影,眸中滲出一抹冷意。

酒杯從唇畔移開,杯口掛著一層醇厚的酒漬,他緩緩放下酒杯,杯子與桌面接觸的瞬間,傳出一聲悶沉的“嗡”響。

他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出房門,沿著樓梯逐級而下。

很快,他來到了門口的電錶箱旁,接著又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房中的監控攝像頭,沒有絲毫猶豫,用力拉下了電閘。

原本微微閃爍紅光的攝像頭驟然熄滅,整棟別墅,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只有絲絲縷縷的月光,順著窗戶傾瀉而入。

祁桉將一樓的落地窗開啟了一條細微的縫隙,以確保那人來了以後能夠毫無阻礙地順利進入房間。

做完這一切後,便邁步走到床邊緩緩躺了下來,輕輕闔眼,佯裝熟睡。

院子中,鬼祟男子望著別墅內的一片漆黑的,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些許退意。

可隨即想到那個令他垂涎不已的人很可能已經睡下,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種種不堪的畫面,臉上又露出了猥瑣的笑意,然後便大搖大擺地朝著大門處走去。

他伸手推了推大門,發現已經上了鎖,失望之際看到旁邊沒有關嚴的窗戶,心中一陣竊喜。

他躡手躡腳地翻窗進入房間內,月光透過窗戶投射出他扭曲的影子。

看見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形,男子再也按耐不住自已內心的悸動,邊向著床邊靠去,邊呼喚著:“小可愛,我來了哦。”

若是說在面對溫楚欽的時候,他尚且還知道這是自已絕對惹不起的人物,因而還能夠心存著那麼一絲的理智。

然而,在他看到祁桉的那一刻,他的心裡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顧慮。

這人是溫楚欽的小情人,如果他敢把跟自已發生的那些事情告訴對方,以溫楚欽那種狠辣的性格,必然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給踹了,而對於自已來說,頂多也就是損失一點生意罷了。

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他相信,對方一定會因為害怕失去溫楚欽這個搖錢樹,管好自已的嘴巴,而他便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以後可以盡情地享用他。

他匆匆地走到床邊,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臂,猶如餓虎撲食一般對著被子下的人猛撲了上去,然而,他卻驚詫地發現,他此刻緊緊抱住的竟然只是一個冰冷的枕頭。

那一瞬,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令他遍體生寒,心道: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思索之際,一陣冷風從他背後傳來,讓他瞬間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猛地扭頭向後看去,只見對方的身體居然正從床底下緩緩爬出,最後露出一個頭來。

祁桉背對著月光,對他露出了一個陰仄仄的笑容,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著,他的笑意不達眼底,眸中透出濃重的殺意。

鬼祟男子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居然會從這樣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眼中看到這樣的重的殺氣,這讓他心裡萌生出了些許怵意,於是,他連忙慌亂整理了一下衣服,撲騰著要從床上下來。

他神色尷尬,不由自主地清咳了兩聲,結結巴巴地說道:“誤會誤會,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我這就回去。”邊說著,邊慌慌張張地往窗戶的方向快步走去。

祁桉卻絲毫不理會他說的話,搶先他一步走到窗邊,迅速反手將窗戶牢牢反鎖起來,隨後又轉過頭,繼續用那陰森冷冽的目光陰仄仄地緊盯著鬼祟男子。

鬼祟男子見狀心頭一緊,他邊慢慢向後退去,邊擠出一絲笑容,顫聲道:“別,別過來,真的只是誤會!”

“這個時間你翻牆進來,居然跟我說這都是誤會?”祁桉冷笑一聲,戾聲道:“你把我當傻子?”

鬼祟男子慌亂之際,用力搖動著門鎖,動作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雙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泛白,終於,房門開了。

他逃也似的奪門而出,飛身下樓往大門的房間逃去。

祁桉“嘖”了一聲,看著那鬼祟男子逃離的背影,轉身去雜物間裡翻找出溫楚欽的高爾夫球杆,然後才不慌不忙地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