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桉的身子猛地一顫,腰腹的肌肉猛然繃緊,而那隻在他腰間作亂的手繼續緩緩向上,彷彿帶著魔力一般在他的身上肆意縱火,他微微彎下腰,抿緊雙唇,極力忍耐著即將脫口而出的輕吟。

後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緊繃,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卻沒有立刻抽離,反而是停留在原處,用更加溫柔的動作輕輕摩挲著,動作中帶著無盡的珍重與繾綣。

祁桉的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不知是熱的還是燥的,他的呼吸愈來愈粗重,緩緩伸出手,食指微曲著抬起了溫楚欽的下巴。

溫楚欽順著他的力道微微抬起頭,猝然對上了祁桉那雙蘊藏著濃烈慾望的雙眸,這眼神他並不陌生,無數次的肌肉記憶令他的身體止不住微微顫抖。

若有若無的曖昧如電流一般在這方寸之間流竄,祁桉身著的上衣滴著水,隱約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後者的目光跟隨著水珠的軌跡遊走,灼熱的氣息在二人之間蔓延。

目光停留在他身下傲人的弧度上,溫楚欽不自覺地喉結滾動,吞嚥了一下自已的口水。

祁桉終於有了動作,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別亂碰。”

這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拒絕的意味,反倒是有些欲拒還迎。

聞言,溫楚欽唇角的弧度盪漾開來,手上的動作愈發大膽,順著他腹肌的溝壑緩緩向下移動,後者忍不住輕哼出聲,身體向著身後的牆壁緩緩靠去。

“你喜歡的,別拒絕我。”溫楚欽站起身,順著祁桉的方向欺身而上。

………………

當二人再次從浴室中出來時,已接近日落黃昏,稀碎的夕陽將溫楚欽的髮絲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祁桉望向溫楚欽目光中蘊含著令人迷醉的柔情,窗外的微風吹動他被水浸溼的衣襟。

溫楚欽察覺到他的注視,轉頭與他目光交匯,那一刻,世界的喧囂都為之停駐,二人略微有些雜亂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祁桉轉頭望著窗外落日的餘暉開口道:“今天的夕陽真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美。”

溫楚欽聞言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然後又轉頭將目光落在祁桉的臉上。

在夕陽的映照下,祁桉的眼睛微微泛著柔和的光,溫楚欽的語氣也輕了下來,他忍不住抬手捋了捋他額前的碎髮,溫聲道:“不及你的千萬分之一。”

祁桉忍不住上前一步,環抱住後者纖細的腰身,他手臂微微收緊,那是幾個極盡保護的姿勢,這個擁抱裡,似乎隱藏著無法宣之於口的情緒。

溫楚欽在這個擁抱裡微微顫抖,彷彿兩世以來,自已不安和脆弱都被面前這人妥善保管,這一刻,他的靈魂終於有了歸處。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祁桉放開了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接電話。

溫楚欽眉間有幾分被打擾的不快,在看見來電顯示時,心裡的煩躁陡然加深,他不耐煩地按下接聽,語氣不善:“有什麼事?”

電話那邊也不在乎他這樣的語氣,似乎早已習慣,語氣帶著幾分天真:“哥,爸媽讓你晚上回一趟老宅,可能是有事情找你。”

溫楚欽半晌沒有出聲,沉默許久,就當電話那邊的人以為電話快結束通話的時候才緩緩開口:“我馬上回去。”

結束通話電話,溫楚欽略帶歉意地看著祁桉,解釋道:“我弟弟打來的,讓我回一趟老宅。”

祁桉微微點頭,心裡浮起了一層擔憂,“那快去吧,別讓家人等急了。”

想起前世,祁桉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他與溫楚欽之間的感情,是不被他家人所祝福的。

前世溫董事長意外去世後,溫楚欽順利接管溫氏集團後,他們才順利舉辦婚禮,而溫董事長對他一直都是喊打喊殺的態度,在世時,他沒有被允許踏入老宅半步。

而他猜測,此次溫董這個時間叫溫楚欽回去,也必然不僅僅是吃一頓晚飯這麼簡單。

許是又要把那些豪門千金小姐介紹給溫楚欽,想起前世他身邊那幾個瘋癲的狗皮膏藥,祁桉恨不得把牙都咬碎。

見祁桉面頜抽動,臉色很難看,溫楚欽上前一步抬頭颳了刮他的鼻子,寵溺笑道:“別擔心,只是回去吃一頓飯,下次回去再帶你。”

祁桉微微愣住,隨即睜大了眼:“帶我回去?”

溫楚欽笑著看他,點了點頭。

前世,溫楚欽也帶他回了老宅,卻因為他和家人鬧的非常不愉快,如今許多事情他已經看淡許多,不再渴望雙方父母的祝福,只希望自已可以永遠留在他身邊便足矣。

再次聽到溫楚欽承諾他要帶他回家,心尖泛起陣陣的甜意,他知道對方已經接納他了,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祁桉追問道。

溫楚欽皺眉佯裝不快:“什麼都做了,你說是什麼關係。”

祁桉聞言臉色又有些泛紅,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嗎?”

溫楚欽頷首,略微思索一陣又搖了搖頭,叮囑道:“可能要在那邊住一晚,你自已一個人在家裡要注意安全。”

祁桉心道自已又不是小孩子了,又點了點頭:“我再給你上一遍藥,你等下。”

說完便拉開抽屜,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消毒器械。

很快,祁桉動作麻利地替他上好藥重新包紮了傷口,又在手背處打了一個蝴蝶結:“好了,傷口已經好多了,再有一星期就能完全癒合。”

溫楚欽搖了搖,語氣中帶著遺憾:“那還真是可惜了。”

想到他話裡的意思,祁桉心跳又快了起來了,一個位置隱約有復甦的跡象,他掩飾般咳了一聲。

見他這般,溫楚欽笑了笑,又舉起自已收拾的手,看著上面的蝴蝶結:“我早就想問了,你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啊。”

祁桉也壞心思地笑了笑:“怎麼樣?很適合你吧。”

見他有些孩子氣的一面,溫楚欽無奈搖頭:“希望你不要作弄其他的患者。”

祁桉搖了搖頭,上前貼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是僅屬於男朋友的特權。”

想到前兩天在醫院時第一次見面,他就故意把紗布打成了蝴蝶結,難道在那個時候……

溫楚欽搖了搖頭,不再細想,他開啟衣櫃,也不避諱祁桉便開始換衣服。

很快換好了衣服,他對祁桉道:“我出門了,在家裡等我。”

祁桉點了點頭,下樓將溫楚欽送到大門。

溫楚欽轉身踮起腳尖,在祁桉唇角落下輕輕一吻:“回去吧,別送了”

祁桉點了點頭,注視著溫楚欽越行越遠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在依依不捨地轉身回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