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蘇淮看向陸婉櫻,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我總覺得和姑娘在哪裡見過?”

“是嗎?我怎麼一點沒有印象。你的血才剛止住,需要好好休息,你還是少說些話,多睡覺為好。”

“我先出去找些吃的回來。”

陸婉櫻說完就起身走出了山洞,生怕蘇淮看出端倪。

來到洞外,陸婉櫻看了看天色,離城門關閉應該還有一個時辰,時間還算充裕,剛好來得及準備一些食物。

陸婉櫻找到一棵大樹,飛身一躍坐到樹枝上,然後就掏出玉笛開始吹奏起來。

清脆悅耳的笛聲飄蕩在山谷間。

不一會兒,從四面八方飛過來十幾只野雞,一頭撞在粗壯的樹幹上,死的死,暈的暈。

接著又衝出來幾隻小兔子,也一頭撞死在樹幹上。

陸婉櫻迅速跳下樹枝,她仔細地數了數,居然來了十八隻野雞,六隻兔子。

這是不是太多了點?十天半個月都吃不完啊!

可它們都自己送上門了,不撿白不撿。

陸婉櫻找來幾根藤蔓,將這些野雞和兔子的腳一隻接一隻的串起來。

足足串了六七米長。她抬手擦了擦汗,吃力地拖著戰利品往山洞內走去。

剛走進山洞,就見蘇淮坐在石板上打坐運功。

陸婉櫻怕打擾到蘇淮,本想放慢動作,奈何有些野雞沒有死透,不停地撲騰掙扎著。

陸婉櫻手忙腳亂的驅趕,將那些還活著的野雞都趕到了山洞外,只留下死透的。

山洞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哈哈哈!”蘇淮忍不住大笑了一聲,結果傷口吃痛,他悶哼了一聲。

喘了一口氣之後,他才憋住笑說道:“你不會是去打家劫舍了吧?哪來的這麼多雞?”

“這些可都是野雞,不是家養的。”

“我本來沒打算弄這麼多隻雞,誰知它們拖家帶口的,一個接一個的來,我都不好意思拒絕。”

“你,還好吧?”陸婉櫻看向他的傷口,布條上又滲出了一點血跡。

“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又流血了。”

蘇淮看向自己的傷口,才驚覺自己沒穿衣服。他的衣服已經被陸婉櫻撕成了布條,用來包紮了。

此刻的他除了身上包紮的地方,可以說是幾乎半裸著的,他有些尷尬地咳了咳。

“不礙事。”

“天色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家了,我夫君還在家裡等我。”

陸婉櫻故意透露出自己有夫君。

她出來採藥是沒有戴面紗的,雖然蘇淮在看到她的容貌時,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驚豔之色,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可不希望又多一個劉恆宇,所以她必須表明自己的已婚身份。

陸婉櫻說完話後轉身就要走,卻被蘇淮叫住:“姑娘請留步,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明日來了再告訴你。”陸婉櫻回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便離開了。

蘇淮是納茲人,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簡單。

今天時間太晚了,不然她真要好好坐下來跟他聊聊天,套套話。

所以明天她必須再來一趟。

陸婉櫻走出洞口,看了看天色,幸好還來得及。

她動作敏捷地跨上馬背,策馬飛馳起來。

半個時辰後,陸婉櫻終於回到了太子府裡。

此時天色已黑,周穆冉已經等在了昭顏殿內。

看到陸婉櫻回來,周穆冉急切地上前抱住陸婉櫻。

“你去了哪裡?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我以為你又要離開我。”周穆冉時時刻刻都想著陸婉櫻,害怕她突然從自己眼前消失。

“我只是去採了些草藥,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所以回來得晚了些。”

陸婉櫻沒有將遇到蘇淮的事情說出來。她在沒有確定蘇淮的目的之前,不想惹起事端。

“大婚在即,你還是少些出去吧,我擔心你。”

“你知道的,我待不住,閒下來就發慌。”

“況且,我是真的很想學醫術。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陸婉櫻撒嬌地勾住周穆冉的脖子,輕輕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周穆冉寵溺地捏著她的小臉:“真是拿你沒辦法。誰讓我這麼愛你。”

周穆冉和陸婉櫻一起用了晚膳後,便有些戀戀不捨地離開,回到金陽殿處理公務。

他也不想在大婚前這麼繁忙,無奈父皇久臥在床,很多國事都是交由他代為處理。

父皇的病久不見好,太醫也束手無策,每日用藥吊著,才勉強撐到現在。

他也曾聽說過神醫谷,曾經派人求見神醫谷長老,卻未能請動長老出山。

神醫谷向來遠離朝堂紛爭,他們立下誓言永不入朝堂,不為朝官看病,更不會為了他父皇打破規矩。

周晉逸原本提議要用強硬手段給神醫谷施壓,卻遭到了母后的強烈反對。

母后說神醫谷治病救人無數,擁護者甚多,若使用強硬手段恐怕會適得其反,引起百姓不滿。

最後此事不了了之。

而現在陸婉櫻機緣巧合之下,竟與神醫谷有了一定的淵緣。

他之所以支援陸婉櫻學醫,也有一部分是出於私心,他想要透過陸婉櫻重新聯絡神醫谷,說服他們入宮救治父皇。

其實,周穆冉並不想當皇上,他希望父皇能夠儘快痊癒,儘快處理朝政。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他真的希望自己生在普通人家,而不是皇室之家。

他的人生有太多身不由己。

他從小到大,哪一步不是按照母后規劃的路線走的?

包括一統天下,那都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是的,他不想征戰,他想要和平。

在母后和父皇的眼裡,與南陌國和親只是權宜之計。

或許未來的三五年後,臨月國還是會與南陌國為敵,屆時,他將如何面對陸婉櫻?

他不敢想,他只希望這一天晚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