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櫻回到昭顏殿後,便洗了把臉,寬衣躺在床上。

她拿出劉恆宇給她的紙條,開啟來看,赫然發現上面畫著兩個頭像,一個是臉帶傷疤的醜女,一個是眼睛大如銅玲、嘴唇小如櫻桃的……美女。

就這畫功,一定是劉勇親自所畫。

醜女畫得倒有幾分神似,而旁邊這個美女頭像,恕她不敢恭維。

簡直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好嗎?就拿著這畫像想找到她,那真是有點為難人了。可劉恆宇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陸婉櫻看到下面還寫著幾行小字:喬裝前美若天仙,傾國傾城,過目難忘。喬裝後臉帶傷疤,貌若村婦。

陸婉櫻忍不住笑了。難道劉恆宇就是憑這幾句話認出了她就是陸婉櫻嗎?

她把紙條收好,又繼續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可是不知怎麼,她覺得渾身有些燥熱。外面明明開始下了小雪,可是房內卻異常悶熱。

她只燃了一個暖爐,不至於啊。

陸婉櫻的臉上已經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陸婉櫻很想脫掉身上的衣服,她感覺自己體內的慾望在不斷地膨脹。

她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她今天只去了寧心殿和金陽殿,其他哪裡都沒去。到底是怎麼被下的藥?

隨著身體越來越燥熱,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而此時房門外不遠處的草叢裡,兩個黑衣人正在小聲的爭執。

“我負責迷暈守衛,你負責去對付那個婆娘。這次行動就看你的了。”

“什麼看我的?我來負責迷暈守衛,你去對付那婆娘!”

“明明說好了是你去的。”

“可是那個婆娘那麼醜,聽說她臉上有一塊巴掌大的傷疤,看著可滲人了。我可下不去手。”

“你可別臨陣脫逃。咱們出發前就已經分工好了。別在這節骨眼拖拖拉拉,現在藥效應該已經發揮作用了。”

“你怎麼確定藥效已經發揮作用了?”

“姑娘家睡前不都喜歡用水擦把臉嗎?藥粉遇水會揮發出淡淡的香味,侵入嘴鼻。不出一刻鐘,藥效就能發揮作用。”

“如嫣姐說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個婆娘,毀了她的清白,看她還有沒有臉去勾搭太子殿下。”

“現在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要趕快行動。要是把這件事搞砸了,咱們兩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反正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到她長什麼樣,你閉著眼睛速戰速決便是。”

“行行行,那你趕快動手迷暈侍衛,然後我再進去。”

“噓,等一等,有人來了。”

兩個黑衣人躲在草叢中,大氣不敢出。

武德帶著兩個侍衛匆匆忙忙地來到陸婉櫻的房門前。

他急促地敲著陸婉櫻的房門。

“阿離姑娘,你睡了嗎?太子殿下有請。”

說完武德又繼續大力地敲起房門來。生怕陸婉櫻睡著了,他若請不到人回去,周穆冉一定會把他大卸八塊。

陸婉櫻躺在床上努力剋制著自己。好一會兒才不悅地說道:“你告訴殿下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阿離姑娘,太子殿下讓屬下務必要把你帶過去。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只能得罪了。”

陸婉櫻心裡有些犯嘀咕,為什麼周穆冉會在這個時候召見她?難不成這藥是他下的?

不會吧?昨天她那麼如狼似虎的撲到周穆冉身上,周穆冉也沒有任何反應,反而表現得很抗拒。而現在,他不至於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對付她。

那到底是誰?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阿離姑娘,阿離姑娘。”

武德一直不停地敲著門,不停地喊著陸婉櫻的名字。

陸婉櫻被煩得不行,如果不答應,他恐怕會在這裡敲一個晚上的門。

陸婉櫻強忍著身上的燥熱感,找了好幾件衣服穿上。她穿的很厚,臉蒙上面紗,又找了一塊紗巾,將整個頭也包住,只露出兩隻眼睛在外面。

此時的陸婉櫻看起來就像一個阿拉伯人。

“太子殿下找我所為何事?”陸婉櫻開啟房門看向武德說道。

武德在看到陸婉櫻全身的裝扮時愣了一下。雖然現在的天氣有些寒冷,但陸婉櫻好像穿得太多了些吧?

他越發覺得那天他的猜測是對的。這阿離姑娘一定對太子殿下沒有感覺,拒絕了太子殿下。

以至於現在太子殿下想要找她,她還生怕太子殿下把她給吃了,所以才把自己捂得這麼嚴嚴實實吧?

武德的嘴角抽了抽,最後還是忍住沒笑出來。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陸婉櫻說道:“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武德便將陸婉櫻徑直領到了周穆冉的臥房內。

陸婉櫻內心大驚:“這是要幹嘛?為什麼要來這裡?”

只見周穆冉躺在床上,紗質的帷帳遮住了陸婉櫻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周穆冉的表情。

床的兩旁站著兩個侍衛。床前放著一架古箏。

武德對陸婉櫻說道:“阿離姑娘,殿下睡不著覺,需要你給殿下彈一些輕柔的曲譜,能夠讓殿下安然入睡。”

“殿下剛剛不是已經睡著了嗎?”

躺在床上的周穆冉開口了:“孤剛剛確實是睡著了。然後做了個夢又驚醒了,現在怎麼也睡不著覺。所以不得不把你請來。”

周穆冉停頓了一下,又對旁邊的兩名侍衛說道:“你們在這裡守著,直到孤睡著,你們再把阿離姑娘給送回去。”

“是。”兩名侍衛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陸婉櫻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彈古箏?

她都要爆炸了。

這到底是什麼催情藥?竟然如此厲害。陸婉櫻不停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想要透過疼痛來緩解這藥的催情作用。

這藥定然不是周穆冉下的,不然他也不會留著兩個侍衛在這裡,生怕她吃掉他似的。

武德見人已經帶到,便抱拳退下。

臥房內只剩下陸婉櫻,周穆冉和那兩名侍衛。

她難道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出洋相嗎?

實在太熱了。

陸婉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她用手掐著自己的手臂。

“殿……下,我……中毒了。”

此刻陸婉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不如直接告訴周穆冉實情。

否則她不敢想象她還能用自己的意志力抵抗這個藥效多久。

她絕不能在這幾個男人面前失了心智。

或許,周穆冉能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