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青他們連夜在高速上飛奔的時候,青州城裡,半躺在寬大舒適沙發上的林曉雨,此時心情卻不怎麼好。

外面小道訊息已經滿天飛,看來這城東拆遷的事情是八九不離十了。

白天的時候她又去見了律師蘇麗。從她口中得知的意思是,現在竟然還有些不容易。

一是那許青拒不調解,態度堅決,二是這旅社真要說成是夫妻共同財產還是有些阻力。

林曉雨一時沒忍住,就說了句:“蘇律,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傳言,你要是覺得我給的律師費少,沒關係,我還可以再加!”

“我跟你說不為別的,我就是為出一口氣,憑什麼他出了軌反而想讓我淨身出戶了!”

“我得討個公道!”

蘇麗一聽這話,往辦公椅背上靠了靠,心想著,這對面的林曉雨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要說自己之前吧,那是不瞭解許青和她那些事,可現在呢,自己早就把這些事情弄清了,現在又不是什麼資訊閉塞的年代,而且她那給許青戴綠帽子的事也根本不是啥秘密。

但是坐在對面的這女人——林曉雨,她還就是能將話語說得這樣坦然自若,大言不慚!

這也算是她從業以來見到過的少有的厲害之人了,這人的臉皮之厚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但是沒辦法,自己畢竟是她的代理律師,人家是自己的客戶呢。

要說這件事情,許青虧就虧在沒有將她林曉雨出軌之事給固定了證據,稀奇的是自己的事反倒讓林曉雨給拍下了影片,這還真是……

一言難盡。

這時蘇麗笑了笑說道:“林女士,你誤會了!這不是錢的事!錢的事咱們有合同,是根據標的財產的比例,您沒忘這合同吧?”

“當然!”林曉雨回答道,當時籤合同時是這麼籤的。

但是這時林曉雨問了句:“那之前沒有預料到這個拆遷的問題,要是到時候旅館賠償升值了應該怎樣?”

蘇麗沒有任何猶豫,“自然是按照當時的價值,我們拿自己的比例!”

林曉雨一聽到這話頓時有些肉疼,靠,這要是真賠償了,眼前這個啥都沒怎麼幹的貨還要平白大撈一筆唄?

這真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她指甲狠狠攥緊在手心裡,有些疼也覺不到,此時只覺得心在滴血。

不過要說林曉雨,這掩飾內心與變換表情的本事好像也是與生俱來,她臉上帶著幾分笑就說道:“那麻煩蘇律就儘快將這件事搞定好了!您知道,我拖不起,我拖一天,那就是在拖自己青春和未來的幸福呀!”

她說著輕輕攏了攏耳邊的頭髮,似乎想讓自己顯得更加容光煥發些。

這時蘇麗坐直了身體:“林女士,你放心好了!我們絕不會因為你所說的拆遷之事來故意將案子拖著,我們的一切都是有流程可查的,您不滿意可以隨時提出,或者向律協去投訴。”

“我既然接了你的案子自然會盡心盡力,您就放心好了!”

聽了蘇麗的話,林曉雨臉上的表情更加舒展,也笑得更好看了,“哪裡,哪裡,蘇律師,您的大名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案子在你這兒我放心!那您就忙,我過兩天再來!”

說著起身告辭,然後一邊向前走一邊想,哼,好聽的話誰不會說,敢說你看見前面擺著那麼大的利益不動心?

你說你不會拖著,可到時候就是拆遷賠償先下來了,那還不是在割我一大塊肉?

看著林曉雨走出去的背影,蘇麗坐在椅子上微微搖頭。

心想著,許青啊,能幫你的我也做了,後面的事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這個晚上,林曉雨躺在沙發上,再也無心看那頭頂漂亮的吊燈。

她想著白天的事,還是感到難受,不自覺地在心裡喊著,哎呦,親孃誒,這是真的肉疼!

到底應該怎麼辦呢?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連二利什麼時候進了屋,她也不知道,就一直躺在那裡苦苦思索。

二利走進屋子,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林曉雨,由於喝了酒,這時候就有些身熱,他沒出聲,輕輕走過去,看著穿的單薄性感的女人就撲將過去。

林曉雨正心煩著呢,感覺一個重重的身子壓了上來,臉上也被溼漉漉黏糊糊地一張嘴給賴上了。

她現在可絲毫沒有這心情。

她啪地給了二利那頭上一下,然後又是上手,又是上腳,就奮力將一身肥膘的男人給往下推。

二利被踹下了沙發,慢慢站起來,摸了摸後腦勺,一臉憋屈。

這要是外面哪個女人敢這樣,他心說非活剝了她不可。

就是這林曉雨,敢他釀的給自己整這出。

他心裡是發了發狠,但臉上的表情卻是不敢狠,只是甕聲甕氣地說道:“咋地了這是?白天不還好好的?”

林曉雨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胡亂攏了攏頭髮,看著二利那樣子,本來還想發火,但是這人高馬大的男人那麼杵在那裡,眼睛裡似是有些狠厲,但是嘴上卻沒說。

林曉雨是有些眼色的,知道這二利的脾性,也是覺得剛才自己有些過了,二利這人雖說腦子不咋好,但在這青州地界兒上也算是個角色,怕是沒吃過誰的癟,自己要再鬧就該捅破他心裡那根線了。

林曉雨知道怎麼拿捏男人,也知道那男人心裡那根線兒在哪兒呢。

她就換了副溫柔的表情:“哎呀,不是,還不是正心煩著!”

二利見林曉雨沒有繼續發作,心裡好受了些。

他湊過去坐下:“哪個不開眼的是又惹著你了?真他釀的!我廢了他去!”

林曉雨輕靠在他肩上,說:“哎呀,不是,就是那旅館的事兒,我今天又去見律師了!”

“咋地?有變化?”這二利外面事多,自從給林曉雨找了律師後也沒怎麼細打聽過這回事兒,說實話也不怎麼將這事放心上。倒是這兩天這城東拆遷的事也是傳開了,他這回來本來也想問問這事。

林曉雨將白天和蘇麗會面的情況就和二利說道了說道。

二利聽了後,撫了撫後腦勺,“他釀的!這麼說,他們這錢豈不是拿得也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