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一坐在椅子之上,眼皮都沒有掀,只是聽著姜玄一直說著。

有點無聊。

打了個呵欠。

“女士,菜已經上好了!”

一旁的侍者附在江挽月的耳邊說了一句。

接著,一道道擺盤精緻的菜式被一一端上來。

蛤蜊湯,法國焗蝸牛,時令的蔬菜沙拉,鐵扒乾貝,烤羊馬鞍.........

白色掐絲琺琅的餐具一共有兩套。

一套被放置在江挽月這一端,另一套被放在姜玄那一端。

姜玄兩眼放光,“挽月,我就知道你的心裡是有我的。不然怎麼會特意準備兩份餐點。”

江挽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姜玄已經開始拿起餐具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叮——

江挽月一手拿著叉子戳在瓷盤上,一臉無語。

這廝真是夠自作多情的,要不要聽聽他自己在說什麼。

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食慾大減。

“請不要自作多情大哥,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配得上我嗎?我也是挑食的!”

江挽月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姜玄,有些嫌惡,他與前幾日已經判若兩人。

之前還算是一個清爽的學霸少年。

才過了多少天,就變成了這樣一副邋遢的模樣,眼底下還有一些烏青,看上去有點腎虛的感覺。

江挽月打趣著說道,“怎麼,跟著韓雪珏她餓著你了?連一頓飽飯都不讓你吃?”

姜玄聽到江挽月口中的話,猛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自從上一次在貼吧被罵以後,韓雪珏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是漠不關心。

好幾天來,竟然連一個資訊也沒有發過。

她,不會真的要放棄自己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現在挽回江挽月便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想到這裡,姜玄放下刀叉,用雪白的餐巾紙擦了擦自己沾了油漬奶油的嘴唇。

但桌子上琳琅滿目的菜式已經被他一個人風卷殘雲了一大半。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雪珏。”

“啊....不是,挽月,我們還有機會嗎?”

姜玄有些懊惱,扶了扶額,一開口就叫錯名字,這下效果一定大打折扣。

“雪珏?”江挽月覺得有些好笑。

“你下意識就叫出她的名字,現在卻恬不知恥的來問我,我們還有沒有機會?”

“不是這樣的,挽月,我心中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啊。我認為既然你讓我上來和你共進這餐飯,那麼我們一定是還有機會的!”

說到激動處,姜玄直接撐著餐桌邊緣,站起來,將上半身俯下來,試圖拉近自己和江挽月之間的距離。

餐桌搖晃。

餐盤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音。

姜玄現在看上去頭髮油膩得板結,口中泛起食物和酒氣混合發出的複雜味道。

江挽月下意識向後靠了靠。

她現在有一種想報警的衝動。

而做出這些舉動的姜玄卻對江挽月的想法渾然不知,還以為她是被自己驚人的魅力怔住了。

姜玄更得勁了,他抿嘴一笑,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江挽月。

但站在江挽月的視線看著。

姜玄現在是一種鬼迷日眼的狀態,就像髒兮兮的烈性惡犬向下淌著哈喇子,烈性犬尚且會護主,

而姜玄就不一樣了,他會咬人。

“你想對姐姐幹什麼?”

孟言澈一上來就看到一個陌生的邋遢男人正欲對江挽月為所欲為,直接來到姜玄身邊,一把將他推開。

姜玄被巨大的力道推出去,死死的盯著孟言澈白皙的臉,出言不遜。

“小白臉一個,要不是現在在餐廳不能打架鬥毆,就你這樣的小白臉,我一拳能打死兩個。”

對孟言澈一通挑釁之後,又轉頭對江挽月做出一張嘲諷臉。

“這就是你的新男友?嘖嘖,也不怎麼樣嘛。學舞蹈的以後不好就業啊,一點前途都沒有。不像我,學得是金融。”

江挽月滿臉問號,“?你覺得我現在缺錢嗎”

姜玄經過江挽月的提醒,一下子想到了貼吧上有關江挽月是港市江氏財團大小姐的傳聞。

“哈哈,說的也是。”尬笑兩聲之後,對孟言澈說道,“不過你想想為什麼今天挽月請我吃飯?挽月真正愛的人是我,你不過只是一個偽劣替代品罷了!小子!”

江挽月第一次看到臉皮這麼厚的人,語氣深冷。

“首先,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再者,我想要糾正一下,是你自己要硬著臉皮上來,一坐上餐桌,沒經過我的同意就自顧自的吃起來。我看你一副幾天沒吃飯的樣子就由著你吃了!”

說到這裡,江挽月歪歪腦袋,露出玩味的笑容。

“就當是看見流浪狗餓著了大發慈悲!”

“你可以這麼理解!”

江挽月的一字一句深深刺中了姜玄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姜玄頓時怒了。

“胡說八道,別忘了之前我們沒分手的時候,你天天像只哈巴狗一樣跟在我後面。”

姜玄又側過臉看著孟言澈,“還有你啊,我偷偷告訴你吧,江挽月這個女人,我早就玩爛了。你不過是跟在老子屁股後面撿破爛的男人罷了!”

孟言澈聽到姜玄口中的話,面色森寒,抓住他的手掌,將手掌處的骨骼弄得咔嚓作響。

森冷的目光就像是從地獄降臨人間的修羅,盯得人心裡發毛。

姜玄被這目光嚇得嚥了一口口水。

“說,你是哪隻手碰的她的?”

姜玄不回答,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處傳來一種因為脫臼而帶來的劇烈痛楚。

明明兩人之間的體型差距不是很大,但此刻姜玄就如同一隻小雞仔似的被孟言澈提了起來。

“啊——”

姜玄嗓子眼中擠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兩隻手掌被硬生生的扯到脫臼。

江挽月看向身側的侍者,“將這位嘴巴不乾淨的先生請下去吧!”

侍者立刻心領神會。

“是的,小姐。”

“這位先生沒有受到邀請,就私自闖入包間,我們請他下去他不下去,這才進行強制驅逐,導致他的手掌脫臼!”

聽到一旁侍者口中十分上道的話,江挽月滿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