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

秦舒鄙夷瞥了他一眼:“你一個大老爺們,以死相逼,要不要臉啊?”

命都要沒了,還要臉幹什麼?

吳星河在心裡不停的咒罵秦舒。

等出了副本,他一定使用各種手段,把她找出來,然後讓她知道,得罪他的下場有多慘。

秦舒看他們那張豬肝一樣的臉,就覺得很沒勁。

心想,難道繡花鞋真的不在吳星河手裡?

再看秦臻臻,秦臻臻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從她的神情判斷,秦臻臻是最希望她死的人。

她不會以為,這個女詭一直跟著她要鞋,就覺得她不能活著離開副本了吧?

秦舒無語的坐了下來,門外的紙紮人一直駐守在外面。

拿出兒童牌電話手錶,時間即將進入晚上十二點。

秦舒站起身,走到門後面,看著外面的紙紮人似乎少了一些。

黛眉忍不住皺緊,然後在屋裡踱步起來。

“秦舒你在幹什麼?”她不會又憋了一肚子壞水吧?

吳星河現在對秦舒有了心理牴觸,總覺得她有點瘋。

“馬上十二點了,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秦舒停下腳步,嘲諷的看著他。

吳星河臉色驟變,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目光望向外面,好像紙紮人都不見了。

“紙紮人都不見了。”秦臻臻露出驚喜,忍不住看向秦舒:“秦舒你現在可以離開這裡了。”

“我就不走,怎麼?這是你的房間嗎?”秦舒在房間裡面走了幾圈,最後停在衣櫃前。

開啟衣櫃,然後把衣櫃裡所有的東西都扔到地上,自己躲了進去。

跟著她一起的還有女詭。

“你這麼有本事,你自己怎麼不出去?”

秦舒翻個白眼,那個唱歌的女詭,吳星河對付起來都費勁,她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個時候出去,一定會跟那個唱歌的女詭撞見。

這種蠢事,她可不做。

想起上一次那個女詭,吳星河就頭皮發麻。

“星河哥哥!”

秦臻臻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淚眼盈盈的看向吳星河。

如果吳星河把秦舒趕出去就好了,這樣秦舒必死無疑。

可惜吳星河不是顧北辰,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況且他也沒十足的把握,把秦舒趕出去。

“先躲過去再說,趕緊藏起來,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睜開眼睛,發出一丁點聲音。”

顧雨芙嘲諷的看了一眼秦臻臻,然後在屋裡看了一圈,躲到床底下。

秦臻臻抿著紅唇,心有不甘,屋裡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躲藏,她只能躲到床上矇住頭。

屋外颳起了一陣陣陰風,颳得房門和窗戶啪啪響。

吳星河咬了咬牙,屏住呼吸,躲在桌子底下。

【傷心地碎,魂斷天涯。怨苦如海,淚染霜華~郎君啊~】

縹緲哀怨的歌聲,再次響起。

由遠及近,秦舒躲在衣櫃裡,留了一條縫隙,正好對準喜床和那件紅的過分鮮豔的喜服。

秦舒這才注意到,吳星河房間裡的喜服和她們房間裡面的不一樣。

她們房間裡的是新娘子的喜服,而吳星河房間裡面的是新郎官的喜服。

‘咯吱,咯吱~咚,咚~’

悲慼的歌聲,如同貼在耳邊吟唱一般,秦舒雙目有些通紅,如同火燒一樣。

手鐲發出瑩綠色的光芒,淨化著歌聲帶來的精神汙染。

【規則11,如果半夜聽見有人唱歌,那一定是你舟車勞頓,太累了,產生的錯覺。】

秦舒從始至終都睜開眼睛,所以這一次她受到了精神汙染。

而躲在床底下的顧雨芙一直閉緊了眼睛,所以受到的汙染比較少。

【傷心地碎,魂斷天涯。怨苦如海,淚染霜華~郎君啊~你在哪裡?】

“咯吱~”房門被推開了。

森冷的陰風吹進屋裡,燭火搖曳著,床上的幔帳開始飛舞。

秦舒只覺得自己如同墜入冰窖中,陰風不斷的從櫃子的縫隙裡竄進來。

特別是她旁邊,還有一個膨脹的女詭,一直用詭異的眼神盯著她。

嘴裡嘟囔著她的繡花鞋,秦舒整個人都凍麻了。

別問她為什麼不閉著眼睛,實在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一睹這個詭新娘的真容。

【傷心地碎,魂斷天涯。怨苦如海,淚染霜華~郎君啊~你在哪裡?】

‘嘟,咚,咚,篤~’

耳邊詭異的歌聲,聽的秦舒心臟都快驟停。

目光一動不動的透過縫隙,朝外面看去。

纖細的身姿,被紅色的嫁衣包裹著,詭新娘背對著她。

烏黑的長髮被盤起,頭上帶著鳳冠,一直朝床上走去。

躲在床上蒙著頭的秦臻臻,瑟瑟發抖,暴露無遺。

秦舒都忍不住皺起眉頭,暗罵一聲晦氣。

果然,只要跟秦臻臻在一塊,準沒好事。

秦臻臻身上就像被詭異安裝了GPS一樣,每一次副本,都會得到詭異的特別關注。

但每一次死的人,都是別人,她卻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副本。

“看到我的鞋了嗎?”

跟秦舒一直躲在衣櫃裡的女詭,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幽幽的開口。

秦舒嚇得立馬捂住她的嘴,女詭漆黑的眼睛一直盯著秦舒。

秦舒屏住呼吸,僵硬的轉過頭,想要透過衣櫃的縫隙,看一看外面的詭新娘有沒有離開。

突然。

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出現在櫃子外,透過縫隙面對著秦舒。

一人一詭,就隔著衣櫃的門,四目相對。

不對……詭新娘根本沒有眼睛。

秦舒卻感覺得到,她森冷的眼睛,正在盯著她看。

血肉模糊的臉,開始出現無數的血色的裂痕,鮮血從她臉上噴湧而出。

沒有五官的臉,突然出現一張,長滿巨齒的嘴。

‘咯咯咯~看到你了~’

‘死,你們全都要死~’

詭新娘朝衣櫃伸出手,長長的紅色指甲,直接從木板外插進衣櫃裡。

衣櫃本來就狹小,秦舒根本無處可躲。

看了一眼縮在她身旁,一臉麻木的女詭。

秦舒心一橫,朝外面的詭新娘踹了一腳。

“嘭~”

一聲巨響,驚的躲在床底下和桌子底下的吳星河和顧雨芙,同時睜開了眼睛。

詭新娘嘴巴越張越大,被秦舒一腳踹的後退了一兩米,撞在掛著的新郎服上。

新郎服被撞的掉到地上,正好落在吳星河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