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鴻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有了猜測!

所以才會讓秘書去查。

可明明是已經有了猜測,現在切實聽到這樣的話,江束還是震驚的活像讓雷劈了!

小時為了堵住徐一鴻的嘴,要……

殺人?

他要殺人?

“當然不是,我知道大家對小時有些看法,但犯法的事他肯定不會做。”

“當然肯定,他是我弟弟,他什麼人,我還是清楚地。”

“但希望大家不要因為他犯一點錯,就把什麼錯都栽贓到他的身上。”

……

他剛剛說的話,還清清楚楚的在腦海裡。

現在。

每一句話,他說過的每一個字,都像一個冰錐,直直的冰冷的戳著他。

以至於江束聲音發抖的問:“確定嗎?”

秘書道:“還在查,不過……可能性比較大。”

這秘書跟了江束許多年,他說可能性比較大,那就是……確定了。

小時他要殺人!

一團怒火從江束的胸膛轟的一下燒起。

燒的他幾乎整張臉都在猙獰。

“那個混賬!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咬牙切齒,江束壓著聲音怒吼。

他要殺人!

殺人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他怎麼能去殺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怒激盪,江束快讓氣瘋了!

“江總,微博熱搜上說,三年前,沈嚴和陸行川在雲城雪山遇害,險些喪命。”秘書聲音略微停頓了那麼一個瞬息,“夫人也是三年前遇害的,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江束那滿腔的怒火,被這句話拽回一點神志來。

媽媽出事之後,他爸一直說,是裴寧害死的媽媽。

江束查了三年。

但根本沒有查到什麼陸行川沈嚴在雪山出事的任何相關事件。

裴珩不會撒謊,尤其是這樣的事。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陸行川和沈嚴出事這件事,被人抹掉了。

到底什麼人,能手眼通天到這種地步,把一件事抹除的乾乾淨淨,連他都一點查不出來。

還有……

江束一臉怒火隨著心頭冒出的疑惑而僵住。

裴珩那麼喜歡沈嚴,沈嚴三年前遇害,為什麼這三年來,裴珩毫無動靜?

而今夜微博爆發——

江束猛地打了個激靈。

當時他就說,微博上的事,必定有幕後推手。

這個幕後……是裴珩?

裴珩的矛頭,這是……瞄準了小時?

裴珩懷疑是小時害了陸行川和沈嚴?

也不怪裴珩會這麼懷疑,畢竟小時都要殺徐一鴻滅口了。

江束靠在門板上,閉了閉眼。

按照裴珩的性子,他要是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一定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網上掀起輿論。

他現在,更像是隻有了懷疑,然後造勢放餌,等著那魚自已亂了分寸,來咬鉤。

煩悶,憤怒,暴躁,更急。

江束抓了把頭髮,一邊無力的朝床邊走,一邊朝秘書吩咐,“停掉小時全部的資源和卡,把他帶去我在湖邊的那棟房子裡,收了他手機,這期間不許他和任何人聯絡,派車來接我,我明天一早回去。”

鼻青臉腫,這節目他是沒辦法錄了。

何況鬧出這樣的亂子。

他必須要回去查清楚。

三年前。

出事的不光有陸行川和沈嚴,還有他媽媽。

他必須查清楚媽媽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事情交待完,江束脫力一般,躺在床上。

閉上眼。

腦海裡是江宥時小時候的樣子,軟嘟嘟的,抱著他的胳膊叫哥哥。

是江宥時初中的樣子,第一次參加鋼琴比賽,拿了第一名,抱著他脖子說哥哥誇誇我。

是江宥時第一次拍戲後回家的樣子,興奮的在家裡上躥下跳,說自已要當大明星了。

那麼天真爛漫的人,怎麼就……

他竟然要殺人。

江束快煩死了。

抬手想要捏捏眉心,一抬……

手指勾到什麼。

在黑漆漆的屋子裡,他藉著月光透進來的那點亮,看清楚——

他手指勾起來的,是一條內褲。

江束心口猛地一跳。

這是,是……裴寧的?

手指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一鬆。

那柔軟的布料便跌落下來。

就在他旁邊。

甚至他偏頭,臉頰就能碰到,再偏頭,嘴唇也能碰到。

腦子裡驀的想到什麼,江束連滾帶爬從這床上起來,起身的時候,差點被床腿兒絆倒。

氣喘吁吁看著床上那個一動不動的布料。

原本應該是放在抱枕底下的,他躺上來的時候,把抱枕蹭到地上去了。

他喜歡了裴寧那麼多年。

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著裴寧,會……

可現在,這內褲就這樣明晃晃的出現在他眼前,他甚至還用手摸過。

上面都是裴寧的氣息。

江束閉了閉眼。

這屋子,他是徹底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他會成一個變態的。

摸了手機,給秘書撥通,“明天不用來了,我現在就走,借節目組的車先離開,到時候你還回來。”

……

“哥。”裴寧急切的跟在裴珩旁邊。

裴珩打橫抱著沈嚴。

人已經暈倒了。

跑著跑著,忽然暈倒的,整個人就那麼栽在草地裡。

裴珩把人抱起來的時候,恨不得要殺人。

“你先回去休息,有什麼,我叫你。”裴珩抱著沈嚴進了院子,一邊朝一號蒙古包走,一邊和那些一起追出去的人說:“辛苦大家了,謝謝我就不多說了,以後有什麼用得上的,儘管找我,我先帶他回去。”

導演著急的都快哭了。

好好一個大活人。

之前還活蹦亂跳當馬嘍。

這說跑出去,就跑出去。

說暈倒就暈倒。

天知道他看著沈嚴跑著跑著忽然一頭栽了地上不動了的時候,嚇成什麼樣。

“快去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我今天晚上……我應該不困,我白天睡多了。”導演語無倫次的說。

裴珩點了個頭,帶著人走。

他倆回屋,其他人也各自散去。

二號蒙古包。

一進門,陸行川難得的,主動從背後抱住宋成墨。

他手緊緊抱著宋成墨的腰,臉貼在宋成墨的後背上。

“沈嚴今天,怎麼突然就跑出去了?

“他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

“我,我這三年,總是欺負他,是不是我刺激的他。”

陸行川聲音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