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之表情不自在,像是一個犯人,被樓野拽著往前走。

現在適應了光源,她抬頭看前面男人的背影。

他腰臀線緊緻挺括,有肌肉有線條,比她高一個頭,勉強能看到一點側臉,不野蠻的時候斯斯文文,深沉,溫和。

而他說出的每一句話卻是混不吝的,和他的形象形成強烈的反差。

樓百崢曾經說過,樓野是家裡最危險的人物。

得不得罪他,他會有意無意的來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今晚她算是踢到鐵板了,明明已經花了十萬,說好的兩清,現在卻捆了她。

她不敢反抗,默默跟隨,只求樓野一會離她遠些。

兩道身影穿梭在雪白的院子裡。

樓園是傳世名宅,是王權富貴的象徵,京中有權有錢的人才住得起。

樓野爺爺樓正茂退休前是京裡的大人物屬於二把手,有權。

奶奶是音樂家,父親樓萬世從商,家族企業蒸蒸日上。

樓園是新中式風格,亭臺樓閣,氣派恢宏。

院子裡各種球場,射擊場,戲園,植物園,動物園都有。

樓家有很多院子,但家裡人都喜歡住在主樓,目的是為了離家主樓萬世近一些。

鹿晚之聽過樓野平時住在市中心的小區,週末才回樓園,一大家人吃團圓飯,同時彙報工作。

今天正好是週末。

樓野拽著她到主樓坐電梯,“樓百崢住七樓西戶,我住東戶,以後別摸錯門,睡錯人。”

樓百崢母親樓夢是出嫁女,樓百崢還小的時候,丈夫生意失敗,樓夢又帶著孩子回樓家,樓百崢這些年勤勤懇懇,樓萬世頗為在意他,連住的都和樓野這個長子安排在同一樓層。

電梯到七樓,樓家的房間都是單獨的大套間,有保密性的獨立書房,客廳及主客臥。

鹿晚之剛想拆了手上捆綁的領帶往西戶走,樓野搶先拽著她進了東戶,合上門,進了臥室扔在床上。

“你瘋了,你要幹什麼?這裡是樓家。”

鹿晚之莫名心虛,伸手推他。

“我知道啊,這裡還是我的床,我才到家你就站在我的必經之路等我,不就是為的這一刻嗎?”

“我沒等你。”

這瘋子。

男女力量懸殊,她推了半天,紋絲不動。

樓野彎腰,撩起她的頭髮,唇齒與肌膚相親,頓感酥麻。

鹿晚之一邊害怕的躲,樓野就捉著她的腳拉回來,他想疼她,想看她緊張,驚慌的神色,比這樓園裡人人戴著的假面具好看。

她不敢發出聲音,擔心隨時有人會進來,畢竟樓野剛才根本就沒反鎖門。

“怕什麼?”樓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鹿晚之躺在床上,橫下心,她主動勾起男人的脖子,湊近他的唇,“我不怕,要死拉個墊背的。”

她被鹿家管束不得自由,被樓百崢騙了三年感情,她被當做生子工具。

她苦笑,不就是個男人嘛,既然逃不掉,她花了十萬,多睡一次賺一次。

男人的鎖骨及胸膛包裹在襯衫裡,一塊塊骨骼結實,恰到好處的體型,鹿晚之手指觸碰到他的面板,著火似的燙人。

樓野居高臨下摟著她的腰,有一種被籠罩著的侵略感。

他手指摩挲著她肌膚,每一次觸碰都帶來一陣輕微的顫慄,“慌什麼?”

鹿晚之不語。

樓野以為她沒聽見,又問了一句,“不慌你顫什麼?”

她硬著頭皮,給出了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我不慌,是你...誘人。”

他笑了,也顛簸得更狠了,她像是獵物,被一點一點剝開蠶食殆盡。

這一晚,鹿晚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喝了太多酒,又太累,最後手都抬不起來,成了一根任人翻動的軟麵條。

直到天亮,她暈乎乎地聽到樓百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表哥。”

她猛然清醒。

今天週末,很多人都回來了,樓百崢在門外,而樓野還摟著她腰不撒手。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忽然她被調換位置,她成了趴在男人身上。

樓野滿意,朝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鹿晚之慌了,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你要告訴他?”

“你要讓他進來看我們?”

存心想讓她去死。

雖然她可以做到不在乎樓百崢,但是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

鹿晚之咬著牙,躲進被褥裡,手指緊緊掐進男人腰腹的皮肉中。

要是被看到,樓野肯定會說她自已瞎摸進來獻身的,將自已撇得乾淨。

他是樓家長子,以後是繼承人,頂多被人說是風流。

而她就完了,會被人說下流。

偏偏樓野伸手將他從被子裡拽出來,她死死縮成一團,環住他的腰,不敢動半分。

“吱呀——”門被輕輕推開。

而樓野笑意不達眼底,“自已動。”

鹿晚之僵住,耳根發紅。

他簡直是個變態。

若不是自已處於弱勢,真想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