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在飛雪中狂亂搖擺,季素素甚至都站不穩腳步。
陸司辰抱住她兩人一起蹲在煙雲的身後。
片刻之後,風停,雪慢慢飄落,像是真的下起了雪。
陸司辰和季素素再次站起。
“噗!”煙雲動了,卻是噴出一口血。
“煙雲!”季素素和陸司辰急急扶住煙雲的身體。
只聽“撲通”一聲,清川在對面直接倒落。
兩人看得也是一時目瞪口呆。
“嗷——”仙鶴忽然飛落。
大大的腳爪抓起不省人事的清川一條腿就飛起。
直接把清川,給帶走了!
這仙鶴,是真能馱人。
“搞,搞定……”煙雲趕緊吃下一顆仙丹,“讓,讓我坐下……”
陸司辰和季素素又趕緊輕輕扶煙雲原地坐下。
原地開始盤腿調息。
季素素和陸司辰看著前面空空蕩蕩的仙閣。
清川,就這麼……沒了?
神仙打架,果然很快。
一切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陸司辰坐在了雪地裡,忽然間,腦中空了。
大仇報了一半,仇人也被仙鶴抓走審判,希望這世界再無惡道。
季素素靜靜地看著前方,接下去,該季滿舟了。
忽然間,空氣開始陰冷起來。
不是山頂的寒冷,而是她熟悉的陰氣!
她立刻看向四周,只看見一個,又一個身影從黑暗中隱隱浮現。
“是被季氏所害的亡魂們,之前有我師叔鎮山,他們才不敢靠近。”煙雲的神色好了許多,但那口血真的把季素素和陸司辰都嚇到了。
季素素站起身看向四周,黑暗中好多,好多人影。
季氏這快要兩百年的家業,卻是建立在無數的人命上!
如果不是她的父親,這裡面現在也會有她。
憤怒登時衝上腦門,她怒然轉身:“找季滿舟去!”
陸司辰也憤然跟上,今晚這一切必須在季滿舟身上結束!
“季滿舟沒我師叔活不過今晚。”煙雲追了上來,“我算過了,就是我師叔在給他續命,但”
季氏主宅的宴會廳裡,族人如雲。
一個個都衣著華麗,光鮮亮麗。
宛如一場皇家的宴會。
舞臺上是一張真正黃金寶石裝點的華貴王位。
李久梁老先生扶著季滿舟走上舞臺。
臺下的季廣海急了,怎麼素素還沒來。
季滿舟坐在王椅上,接受全族幾百人的朝拜。
這樣的特權感,無論誰都無法放下。
大家也發現季滿舟比白天更年輕了,也包括李久梁老先生。
難道真是仙丹的效果。
季滿舟威嚴地坐在王椅上:“今年,又是我們季氏收穫滿滿的一年,大家很努力,讓我感到欣慰和驚喜的是重孫輩也業績頗豐。”
說話間,他背後巨大的螢幕開啟,成了妥妥的年終總結報告大會。
季氏家族的家庭彙報日就這麼來的。
李久梁老先生拿出鐳射筆,開始報出每個家族今年收購的公司,拓展的業務,開啟的專案,達到的盈利。
瞬間,下面那些這一年沒做出什麼成績的成員壓力滿滿。
每年年夜飯,變成了他們最難熬的日子。
季素素和陸司辰一同進入宴會廳時,正看到LED屏上講著他們全家這一年簽下的專案達到了上百億!
“季小姐,您怎麼才來,快上臺!”有人急急邀請她上臺。
她鎮定地點點頭,和陸司辰一起走向舞臺的方向。
一個身影從他們身後快速溜進,找到季廣海那桌就開心地坐下。
季廣海一家人看見煙雲又驚訝又高興。
煙雲已經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剛才那一架,消耗太大,都把他打餓了。
季素素和陸司辰走到臺下時,已經吸引到前排的目光。
季素素手上的繼承者之戒,無法騙人!
季滿舟也看到了季素素,揚起寵愛的笑。
季素素也對他笑著,老東西,你算盤打得真是好。
季滿舟站起身,李久梁老先生扶好話筒。
季滿舟臉上的表情又冷厲起來:“我知道這幾年,你們等著我死!”
頓時,所有人的面色難看起來。
季滿舟冷笑冷哼,他也的確快死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既然你們這麼急著想知道我想傳位給誰,我今晚就宣佈,下一任繼承者,為!季素素——”
他揚手指向季素素的方向。
季素素微笑上臺。
季滿舟開心地拉住季素素的手。
季素素現在才明白季滿舟看著自己寵愛的目光,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就快成他的了。
“謝謝太爺爺對我的信任,我會好好跟太爺爺學習,努力繼承祖上的遺志,帶領我們季氏繼續創造神蹟與輝煌!”
臺下的大家撇著嘴,各種羨慕嫉妒恨。
季廣海一家子激動鼓掌,其他族人才紛紛鼓掌起來。
誰也不服氣,不甘心。
特別是季廣海那一輩的。
怎麼輪,就算輪不到他們的父輩,也應該是他們。
就沒聽說哪個太上皇把皇位不傳兒子,不傳孫子,傳給重孫的。
季素素目露感激地和季滿舟擁抱,在他臉邊輕語:“太爺爺,清川真人說有急事,讓我跟你還有李秘書儘快過去。”
季滿舟目光閃爍,不是說等到子夜?
但這種事他又不懂,清川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好,好。”季滿舟看向族人時又板起臉,“你們誰敢不聽素素的話,踢出季氏!”
這句話足夠狠,瞬間讓那些不服氣的一下子改為笑臉。
季素素也笑著,老頭這也是在為自己的明天鋪路。
他也清楚季素素太過年輕,必定引來諸多不服。
晚上上山有點危險,就有人開來了一輛小巧可愛的觀光車。
似是清楚要做什麼,李久梁老先生直接看陸司辰:“你來開。”
果然,接下去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陸司辰直接上車,季素素坐在了他的身旁,兩人相視一眼,開著小車上山。
小車的輪胎也換成雪地防滑的輪胎。
季素素看著那在燈光中宛如仙宮的仙閣,微微揚唇:“太爺爺,你記得司馬先生一家嗎。”
季滿舟目露疑惑:“誰?”
但李久梁老先生的神情卻發生了鉅變。
此刻陸司辰反是平靜了,是已經憤怒到極致後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