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你幹不幹?”

“幹!”

這一攪合,燕拂羅的起床時間又延遲了。

直至日落西山,容玄才主動制止了她的胡鬧,把人牢牢裹緊了,勒令她休息,而後開啟門出去了。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在燕拂羅身邊,想著這裡都是自己的人,她應該不會再有事就走了。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燕拂羅後腳就被痛醒了,先是胳膊一陣絞痛,彷彿有人拿刀扎進來,狠狠擰了一圈,接著疼痛轉移到脖子,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

燕拂羅抓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氣,無果後連滾帶爬下了床,艱難抓過銅鏡一看,纖細白皙的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條紅線,她曲指摳了摳,紋絲不動。

它好像隱藏在皮肉底下,又似乎與她渾然一體,可是,這玩意什麼時候出現的?

紅線越勒越緊,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亡了。

喊又喊不出聲,她只能以手抓地,踉踉蹌蹌開了門往外跑,企圖找容玄救命,卻不料剛踏出去一隻腳,她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暈厥的時間非常短暫,短到還沒有人發現她,她就醒了。

燕拂羅恍惚著爬起來,她衣裳被汗水浸透,此時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冰冷刺骨。她盤著腿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折磨傻了。

過了好半晌,一陣涼風吹來,激得她打了一個寒顫,才慢慢恍過神來。

燕拂羅的手還在顫抖,她舉起那面銅鏡,正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脖子上的鬼門關體驗卡時,才發現它不見了。

嗯?

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後,消失不見了?!

燕拂羅大怒,正想摔掉銅鏡時,突然發現鎖骨下方一個小小的紅點……

她立馬挽起袖子去看胳膊,那裡白無極種的蠱蟲果然已經不見了。

“該死的白無極!”

上輩子他就拿蠱來折騰她,這輩子還來?

她怒氣衝衝回了天月宮,勢要找他算賬。

那條河不見了,但是燕拂羅知道它是被高高的宮殿壓在了底下,那河背後的密道自然也在宮殿腳下,正是前兩天她被獻祭的地方。

燕拂羅輕車熟路走下去,果然看見白無極在裡面。

他背對著她,銀髮不再披散,在身後用髮帶隨意紮了一下,鬆鬆垮垮的,攏出一個纖長的身形。

“白無極,你給我下的什麼蠱……”

他聽到聲音回頭,見她拉開衣領露出那個紅點,眼裡的欣喜瞬間轉化成暴怒,一把拉過她的手狠狠攥著:“你去找他了?”

燕拂羅一愣,剛想說他神通廣大,就被他下一句鬧了個大紅臉:

“你還給他了?”

她不答,白無極已經從她身上的痕跡得出了答案,那目光冰冷如刀,刺到她身上激起一片片雞皮疙瘩。

“如果不想死的太快,就不要再接近他。”他低聲警告,燕拂羅只覺得手腕被勒得太疼了,往回縮了縮,沒掙脫。

“阿花?”白無極感覺到她的抗拒,失落地垂下眼睛:“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見他,好嗎?”

“不可能。”

燕拂羅很用力地抽出手,纖細的手腕被男人捏出一個印子,觸目驚心,但是她沒有在意,只目光堅定地看著白無極,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的夫君,我們將共度一生,這世上哪有夫妻不見面的……”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