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收工後,沐筱筱回到知青點,發現劉桂芬又來了。
她瞥了沐筱筱一眼,哼了一聲,沒再挑釁,顯然不敢招惹她...
沐筱筱避開她的視線,踏入了魔法知識的聚集地——智慧之角。
羅豔的目光猶如淬了魔火,狠狠地瞪著沐筱筱:“你滿足了嗎?”
沐筱筱無言,輕輕點了點額頭:“你的思緒是否有些混亂?咎由自取,何人之過?”
後來沐筱筱才得知,他們達成的調解方案是羅豔需向劉桂芬支付五十枚魔銀幣,以此平息這場紛爭。
許雲低語:“起初,劉桂芬索要一百枚,但羅豔豈會輕易妥協?僵持許久,領隊與書記合力勸說,才減至五十枚。”
“她願意賠償嗎?”
“若非劉桂芬同意,此事怎會罷休?”
確實,大不了每日將張大虎的靈魂牽引進來,攪得這片魔法之地不得安寧,宋志國絕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就像他曾勸沐筱筱不要激化矛盾一樣,他也勸說羅豔賠款以平息風波。
羅豔答應了支付五十枚魔銀幣,卻總聲稱囊中羞澀,於是劉桂芬再次找上門來。
沐筱筱返回時,羅豔正在智慧之角向魔法師們借貸,已然問遍了所有人。
“你借錢給她了?”沐筱筱問許雲。
許雲撇了撇嘴:“借了一枚,領隊親自出面,希望大家能幫則幫。但大家的日子都緊巴巴的,誰能有多餘的魔銀呢,有人只掏了幾枚銅幣。不借又不行,她哭訴自已的困境。況且,若不賠償,這事就不會結束。為了維護這裡的寧靜,多少都得出些。”
沐筱筱挑了挑眉毛:“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事?”
許雲微笑:“你和羅豔的恩怨,有頭腦的人都不敢找你幫忙,除非他們想被斥責。”
“這倒是實情。”
為了挽回顏面,羅豔不僅借貸,還立下了債務清單,記錄著每個人的借款數額,最後湊到十一枚三十六分的魔銀幣。
加上她自已的幾枚,也才勉強湊夠十六枚。
羅豔將十六枚魔銀幣遞給劉桂芬,對方接過錢臉色驟變,羅豔不容她發作,急忙說道:“剩下的下月再給你,我已經盡力了,能借的我都借了!”
劉桂芬顯然不悅,但羅豔也是個有骨氣的,如今她的名譽已經糟糕透頂,耍賴無濟於事。
劉桂芬啐了一口,咒罵道:“下個月不給,我就掘地三尺也要把大虎的靈魂找出來找你算賬!”
……
自從石康元能夠行動以來,每次沐筱筱踏入這個小院,都能感受到它微妙的變化。
現在的小院不再雜亂,不知是被清理了還是隱藏起來,顯得更為開闊。
沐筱筱帶著草藥來探望石康元,順便提起了張大虎的事:“若是您在,或許能救回他。”
在這個時代,交通和醫療都相當落後,面對突發事件,大多數人束手無策,沒有法師在旁,結局往往如張大虎般不幸。
石康元對生死早已司空見慣,聞言並未皺眉:“難以預料,即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輕舉妄動,嘗過的痛苦太多,能活著已是萬幸。”
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已接受了自已的魔法才華再無施展之地,這讓人無端感到悲涼...
在遙遠的艾爾瑞亞大陸,沐筱筱深知中土魔法將會重振輝煌,她溫柔地勸慰:“石長老,您無需憂慮,終有一日,中土魔法將再度閃耀,治癒無數生靈。”
“呵呵~你這小姑娘,膽識過人啊。”
沐筱筱察覺他的疑慮,便不再多言,畢竟未來之事,歲月自會揭曉。於是她轉換話題:“您的傷勢痊癒了嗎?”
石康元回應:“大致如此,再接受半月的魔針治療便能徹底康復。”
沐筱筱眼神閃爍:“我記得那種草藥是用來療愈創傷的,您其餘的病痛不需要藥劑?僅靠魔針就能治癒?”
“藥劑當然得用,但現在藥材難尋,唯有依賴魔針。雖然緩慢,但並非無法醫治。”
“真是高明。”沐筱筱由衷地讚歎。
石康元抬頭望向沐筱筱:“沐丫頭,你可有興趣研習魔法醫術?”
沐筱筱一怔,學習魔法醫術,她真的可以嗎?
前世她並未涉足醫學領域,但她的朋友中有醫術學院的學子。他們日復一日為了證書奔波,成為一名醫師的道路艱難重重,面對各種病人需要無盡的耐心,一旦遭遇醫療糾紛,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石康元見她沉默,獨自微笑:“罷了,是我考慮不周,豈不是誤了你?到時候顧小子得責怪我呢。”
沐筱筱擔憂的並非此點,而是不確定自已是否有毅力和耐心投身醫術,她謹慎地說:“讓我再想想吧。”
石康元沒有反駁,內心並不期待沐筱筱會答應,他認為“再想想”只是她的婉拒之辭。
他行醫生涯漫長,拯救無數生靈,曾是享譽大陸的名醫。怎料晚年竟落得如此境地?
他理解沐筱筱的抉擇,只是欣賞她的聰慧、仁慈與原則,期望能收她為徒,延續他的醫術傳承。想到世代相傳的醫術將在他這一代斷絕,石康元心中滿是苦澀。
離開前,沐筱筱留給石康元兩枚銀幣。
石康元拒絕接受:“拿回去吧。”
“這是您的餐費?”
此時連拾荒換錢的工作都難覓,石康元何來收入?
石康元沉默片刻,再次取出他的木製寶盒。
沐筱筱生怕他又取出珍稀的魔法材料,便將銀幣放在桌上,拎起揹包匆匆離去。
石康元笑著自語:“這丫頭……”
沐筱筱心中惋惜,如果不是現實的束縛,石康元何需她的微薄援助?一個老人,一個小女孩,何處能覓得生計?
若非政策所限,憑藉石康元的醫術,治癒疾病便能帶來財富。
沐筱筱心念一動,剛走出小巷,又折返回去。
丹丹見到沐筱筱又回來,欣喜不已:“姐姐!”
沐筱筱向她微笑,走近對石康元說:“您能治療失明的病症嗎?”
“先天性的困難,後天性的應該可以解決。”
“是後天造成的。”
石康元翻閱著古老的羊皮卷,頭也不抬:“講講具體的情況吧。”
沐筱筱微微皺眉:“這個問題我也無法解答,自打認識她起,她便是如此。”
“你們之間有著深厚的聯絡嗎?”
“算親近吧,她是顧辰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