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耿梅的調解,露娜母親儘管心有不甘,也只好停下爭執回家,但對斯達金的怨恨已被深深刻在心底。
懷著滿腔怒氣回家,兒女悠閒地躺在沙發上觀看魔法熒幕,路奇凱則專心閱讀古老的羊皮紙,彷彿對她的行蹤毫不關心。
露娜突然感到疲憊,如同被擊敗的雄雞,垂著肩膀走向自已的房間。
……
沐羽尚未找到合適的機會送出照片,她等待著最佳的時刻,希望能引發一場大火,讓路家承受沉重的打擊。
到了顧辰準備回家的日子,沐羽早早起床,連飯也沒吃,便直奔旅舍尋找顧辰。
顧辰早已起身,可惜沐羽來得不湊巧,到達旅舍時,顧辰已經外出未歸。
直至上午十點左右,顧辰才返回。
幸虧沐羽機敏,發現他不在後立即在外面買了包子充飢,不至於餓著肚子。
沐羽輕挑嘴角:“你去哪兒了?一大早不見人影。”
“待會兒再說。”
顧辰的房間尚在租用中,他們還能上去。
顧辰喝了幾口溫水,主動提及:“我去王福井百貨了。”
“去那兒做什麼?”
“買了一些物品。”顧辰開啟陳舊的包裹,取出最上面的舊衣物,展示給沐羽看裡頭的寶貝。
是懷錶和稀有的菸葉。
一盒菸葉有十根,顧辰購入了兩盒,菸葉券是他在深夜秘密前往自由市場換取的。
還有七八隻精緻的懷錶。
沐羽心頭一震:“這得花費上千金幣吧?你的錢都花光了?”
顧辰點頭,他幾乎用盡了帶在身上的工業券和金幣。
“你別擔心,拿回去之後出售,每隻表至少能溢價五十金幣,我能賺四十。”
剩下的利潤則留給他的同伴們分享。
沐羽眨眨眼,眼中閃爍著崇拜:“辰哥真厲害,這次首都之行果然沒白費。”
當然不是白來,顧辰還見到了心中的摯愛...
沐筱筱的眼中閃爍著魔法般的光芒,顧辰情不自禁地輕吻了她的睫毛:“我會在魔法村的邊緣等你回來。”
顧辰收拾好物品,習慣性地將貨物藏於魔法舊袍中,扛在肩頭輕輕拍了拍,那份沉甸甸的重量承載著他與沐筱筱的奇幻未來。
在返回魔法居所之前,顧辰向檀蘭告知了行程,而沐筱筱堅決要護送他至傳送陣。顧辰並未同意。
沐筱筱一臉堅定,最後還是沐澤明提議:“讓暗影馬車司機小楊送你們去。”
沐筱筱隨即登上馬車,顧辰無法再拒絕。
……
新年過後,路奇凱即將面臨晉升為魔法領主的競選。
沐筱筱無意間聽見沐澤明的通話,這才明白為何路母近日收斂,靜如幽靈。
終於,反擊的時刻來臨了。沐筱筱用幾個銅幣在外換取了幾顆神秘糖果,找到一名陌生小孩,將照片交到路母手中。
沐筱筱緊緊跟隨,只見路母接過照片,看清後,即使隔著厚重的法師袍也能察覺她胸中的波瀾壯闊。
隨後,路母小心翼翼收起照片,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挎著魔法食材籃小跑回家。
沐筱筱回到大院,並未回自已的住所,而是看見幾位嬸子坐在院中挑選魔法草藥、編織魔法絲線……
此處距離路家院落不遠,她走過去找個位置坐下,逗弄著身旁襁褓中的嬰兒,隨意問道:“這是哪家的小寶貝?多大了呢?”
無論是沐筱筱還是檀蘭,平時鮮少在庭院聚會。
她坐下後,周圍的嬸子們停止了交談,暗自揣測她的來意。聽到她詢問孩子,才覺自然。
嬰兒的母親微笑著回答:“是我的,去年冬日才完成新生儀式,你不常在大院,自然不知曉。”
沐筱筱微笑點頭,那孩子似乎很喜歡她,眼睛瞪得圓圓的,嘴裡嘟囔著含糊的咒語,給了沐筱筱留下的藉口。
大約等待了十幾分鍾後,路家的屋內傳來劇烈的聲響。
原本閒聊的嬸子們默契地沉默下來,彼此交換著眼神。
不知是誰先打破了沉默:“怎麼回事?聽起來像是路家起了衝突?”
“沒錯,那嗓音像極了燕子,跟大珍如出一轍。”
“他們在爭吵什麼?這麼多年相安無事,現在孩子長大了反而鬧起來。”
……
沐筱筱逗弄著小孩,耳朵捕捉著她們的談話內容。
路母的哭訴聲夾雜著路奇凱的煩躁咆哮,不僅是耿梅,就連大院裡的魔法督軍也趕來了。
有人上前檢視情況,沐筱筱緊隨其後。
路母的抽泣聲傳入耳中:“可惡的傢伙,嗚嗚,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
耿梅試圖安撫路母:“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傷心?說來聽聽,督軍和我都在這裡,如果路家有錯,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
路母擦拭著眼淚,心中滿是委屈,正欲開口,卻被路奇凱怒喝打斷:“我只是多說了你幾句,你就上綱上線了?!”
幽暗的魔法森林中,路母的怒火稍有平息,險些揭露了路奇凱與神秘女巫的秘密。她憤怒於路奇凱與異界生物交往,卻也清楚何為輕重緩急。公開此事,固然會玷汙名譽,路奇凱恐怕將因不明的禁忌戀情接受魔法議會的審判。
嚥下喉嚨中的緊張,路母並非愚鈍之人,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危險。她吸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委屈:“並非大事,只因他不願洗滌魔法餐具,也不清掃魔力殘留的地面,你說這樣的家庭,我怎能獨自承受所有……”
耿梅聞言,顯然未料是這般瑣碎的矛盾,一時語塞,強忍不解:“唉,男人們在魔法學院事務繁重,新年剛過,我們這些守護者應多體諒……”
路母微微點頭:“我只是瞬間情緒失控罷了。”
耿梅誤以為她在為近日的風波煩惱,安慰道:“那件事不必掛心,我已經在魔法大殿澄清過了,警告她們勿傳無端謠言。”
政委同樣驚愕,路奇凱這位魔法師竟因此事與伴侶爭執至此。然而事已至此,他嚴肅地對路奇凱說:“老路,你也是,洗滌符文餐具,掃除魔力殘留,能有多艱難?你在學院習慣了指揮他人,難道忘記了家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