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為了一個人，或是為了一把劍

一股熟悉的念力，正在我那神之氣力的裹挾下，緩緩朝著我右臂流動而來。我趕緊順著這股力道，將手掌猛放置在楚章的心口之上。

楚章：“你幹啥呀……”

他話沒說完，突然臉色大變，痛苦猙獰著顫抖不止。

三十四正要衝上來：“師兄～”

卻被靈通半途給攔了下來：“別去！我六哥是在救他！”

又過了幾十個氣運反覆，那楚章身上慢慢開始浮現出無數個遊離著的藍色光點來，這些光點順著我的手掌方向漸漸凝聚在一起，在我和楚章中間，結出一片片薄如蟬翼的淡藍色半透明狀物質來。

楚章：“這是……”

我還未來得及回答，楚章突然猛地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癱軟的跌坐在地上：“噗~”

我慌張問道：“已催動出三成，你可還挺得住？”

楚章艱難地爬了起來：“再來～”

我點點頭，趕緊又繼續凝氣屏神，引動靈念之力。

差不多又過了十幾分鍾，我和楚章各自癱軟的躺在地上。

三十四衝了上來，小心翼翼問道：“這是……成功了？”

我搖搖頭：“藍色粉末倒差不多都引出來了，不過他體內的鬼煞之氣，卻無法可解！”

楚章滿足道：“若能死了，倒也是最好的解脫了～”

三十四突然跪倒在地，磕頭懇求道：“還請小金爺，幫忙淨化我那些同門的黑袍吧~”

楚章也欲掙扎著爬起來：“也請大人，幫我救二大人……”

靈通趕緊攙扶起兩人：“放心~我六哥自會救他們。”

剛才那念力的力道分寸皆不熟悉，驅動時我恐傷及楚章性命，這氣運便只啟用了一成。

眼下這第二次運轉，自然駕輕就熟了許多。只不過半個時辰，這滿密室之中，皆是那星星點點遊離著的藍色光彩~

高舉驚歎不止：“好壯觀啊！就好像……好像是滿天的星空~”

靈通走進這“浩瀚星河”之中，眉頭緊皺起來：“這玩意兒的氣息，怎麼會和我體內的星光水……很相似？”

“什麼？”我還沒反應過來此事玄機，那漫天的藍色光點突然開始極速的閃爍不止，然後猛地朝我飛衝過來，瞬間鑽進了我的身體。

“六哥~”靈通飛奔過來：“你怎麼樣？”

“啊~咦？？？”

我被那突然衝來的星光嚇得不輕，甚至已提前做出了極致痛楚的準備和表情。卻想不到那東西入體後不但並無半分疼痛之感，竟還像是溫潤暖玉般，緩緩滋養疏解著我周身痠痛疲乏的神經~

楚章滿臉驚恐，一副看變態的表情：“你到底是什麼妖孽怪物？這東西入體後不是像萬獸蠶食般疼痛難忍麼~

你怎麼竟會是一副……極為享受的表情？”

我也大為驚訝：“奇怪了，這玩意兒入體後，好像能滋養我的血脈！非但不痛不癢，竟然還有一絲絲……爽感！”

楚章：“？”

我擺擺手，趕緊朝靈通提醒道：“這些不重要，你趕緊先再去探探那些血噬煞器，可還有殘餘的怨念波動氣息了？”

靈通點點頭，上前仔細檢視一番：“六哥~已全都淨化了！”

楚章淚流滿面，跪在地上朝著祭祀臺磕頭道：“二大人！您終於可以安息了~”

三十四和十七也跪在地上：“就讓逝者，永遠能安息吧~”

楚章回過頭，衝我道：“小金爺，這等大恩，我楚章此生無以為報，只能等來世……”他突然愣了愣，苦笑著搖頭道：“我忘了，黑袍不入輪迴，已沒有來世了。

那我就在這浩瀚天地塵埃之間，日日為小金爺您頌德祈福吧~”

我搖了搖頭：“好了~現在終於空下時間，能來解你身上的鬼煞了~”

楚章：“什麼？”

三十四激動不已：“小金爺，我師兄身上的鬼煞，您有辦法解？”

我：“我這盤古劍，嗜血，吸靈，食魂，雖可解你這一身煞氣，可你卻得受這碎魂斷魄之苦了！”

我說完轉頭，開口詢問龍玄道：“前輩可有法子，讓我在砍他的時候，保他不死？”

龍玄老頭兒尷尬開口：“那就還是剛才那方子！能吊住他最後半縷魂魂，讓其半分痛苦不減，但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章：“……”

楚章：“小金爺，你這所謂上策，到底是在折磨那畜生，還是在折磨我啊？”

我勸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麼！”說完也不等他拒絕，將盤古劍舉在他的面前，硬生生的割下他一片肉來。

“啊~這是？”楚章驚道，卻突然伸手攔住了我。

我苦苦相勸：“知道你疼，可咱就再忍忍，一共也就差不多割上二、三、四……千刀就夠了~”

楚章搖頭：“不~剛你用此劍砍向劫天石祭臺時，我化為鬼煞屏障，並未看清你手中這劍的樣子，現下這才發現，竟是它？”

我一驚：“你見過此劍？”

楚章沒有回答，而是開口反問道：“你可知劫天石的啟動，意味著什麼？”

我茫然看向他：“自然是，待這法器內煞氣滿盈，將我們全都煉成血噬煞了。”

楚章又搖頭：“並非如此！劫天石和血噬煞本就相輔相成，互為因果。

血噬煞的煉成，需藉助這劫天石啟動時的反噬之力，同樣的，每次劫天石開啟，都必要以百人血煞為代價，以化解這因果反噬。”

我這才驚醒過來，剛剛生死攸關之際，我只顧著去破血噬煞了，卻忘了這劫天石本身，還有著驚天用途呢~

我驚呼道：“是復刻~剛剛他是在復刻！”

楚章點頭：“劫天石的強大之處，就在於可超脫這因果迴圈的系統之外，以這天地因果反噬為介，重新創造出一套獨立運作的強大共生系統。也就是說，在這套新建立的系統之中，它可復刻萬物~

而據我所知，百年之內，劫天石一共啟動了三次！”

我：“三次？”

楚章：“第一次是百年前，楚掌門以門下千名弟子為祭，而那日究竟復刻了什麼，我卻並不知曉！

而第二次就是十年前，父親藉著錢家去父留子的陰謀，以京城百家玄門子弟的性命為祭，再次啟動了劫天石。

那一日，十個首席盡數出動。

為了一個人，或者說，是為了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