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我可從沒說，黑袍是從一開始排序

十七茫然的看著他：“師……兄？”

三十四看向遠處，無限嚮往的回憶著：“師兄～還是您給我賜的名，行的這入門禮呢！

那年蝗災，我的雙親皆死在了逃荒路上，是您把奄奄一息孤苦無依的我帶回了楚門！

當時我八歲，還分不清什麼是非，只知道天天哭鬧著思念爹孃，所以您便賜了我一個念字，從此喚我為楚念。

您教我讀書寫字，教我玄門陣法，那是我這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三十四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再後來，楚門卻變了～

楚門變得風頭正盛，變的人人羨羨，變得無限風光，變成龍城之中，永遠高不可及的玄門巔峰……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曠古絕今的生死輪迴陣法！

雖然偶有傳言說，楚門立世，靠的是一枚陰邪物件兒。但很快，這流言便被更多更大的讚美豔羨聲掩蓋住了！

畢竟，那可是能顛倒生死之法，世人又有誰能不貪戀癲狂呢～

可楚門越是興盛，幾個長老卻越是著了魔一般，終日魂不守舍。

我不明白長老們在擔憂的究竟是什麼。

若是論名，楚門已是玄門翹楚，名滿天下～

若是圖利，楚門金銀成堆，珍寶遍地～就連京城顯貴，恐都不及楚門中的奢華。

直到一日我起夜，正好聽到掌門在和楚煥、楚丘兩位師伯爭吵，這才知道到了楚門秘辛。”

十七：“什麼秘辛？”

“生死陣法若要啟用，需靠一神秘法器作引，再配以護人心脈的青磐玉，如此方可令陣法以成。

只是那作引的法器用起來，卻並不是毫無限制。每次法事既成，便將累積的陰陽反噬皆隱匿在那法器之中。如此反覆幾年，如今那詭異法器之中，恐是馬上就要滿了。

所以楚煥、楚丘兩位師伯便提議，從此收手封陣，不再行此為違天逆道之法。

可不知為何，掌門卻就是不同意。

後來又過了幾天，有人便在後山之上，尋到了楚煥、楚丘兩位師伯的屍體～”

十七：“死了？怎麼就無端端的死了？”

三十四苦笑：“當時只說是仇家上門滋事尋仇，後來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提那封陣之事了。

再後來的事，你們就差不多知道了。

掌門又執意開啟了幾次陰陽輪迴陣，就在那最後一次啟陣之時，那作引的法器終於還是被注滿了。也就是那那時，掌門卻突然……撤下了青磐玉。”

“什麼？”龍玄大為震驚：“青磐玉，竟是楚家掌門親手撤下來的？那轟動一時的楚家滅門慘案，竟然是被設計的？”

青衣老者睥睨看向眾人，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瘋狂來：“若不撤下那青磐玉，又如何能煉成血噬煞～”

“他是要用那物件兒中的反噬，去煉”血噬煞？”靈通道。

青衣老者點頭：“從沒有什麼救死渡人的生死輪迴陣法。

所謂輪迴陣，便是以那法器為引，用楚門秘法將顛倒陰陽的反噬之力，盡收入那寶物之中。待那法器之內的反噬之力已滿，便是啟動血噬煞之時～”

龍玄老頭兒驚恐問道：“那之前被輪迴陣法，救活的人？”

我搖搖頭：“神道之下，乾坤之中，陰陽就從來不可被顛倒。那些所謂被救活的人，就如同今日這般，皆是幻象。”

三十四點頭：“沒錯！之前楚門行法術之時，那些人其實早就死在法陣之中了。後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堵住攸攸眾人之口，故意設下的幻術騙局。”

龍玄又問道：“那青磐玉被撤下後，又發生了什麼？”

三十四的臉，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扭曲：“那一日，就如同人間煉獄。

青磐玉突然被撤回，所有朝夕相處的同門至親，皆在熊熊大火之中，頃刻間被反噬成了皚皚白骨，就連外門弟子都難於倖免。

我渾身似雷火焚燒，可意識卻尚還有著一絲清明。迷迷糊糊之間，我竟聽到有外來人的腳步聲。

他們似乎在屍首中逐一辨別，仔細挑揀，最終選出了100具較為強壯的屍體，又將他們帶到一處暗無天日的深洞之中。

那地方很黑，很冷，很潮溼～

我身上大片大片的殘肉開始腐爛變質，周身就如同時被萬獸啃咬般疼癢無比。可我卻半分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如活死人這般，動彈不得，不生！不死！無休無止～

就這麼苦苦熬上了三日，主事大人開始接管了那裡。”

三十四苦笑：“我以為，那已是我人生最痛苦的至暗時刻了。可誰曾想，待此人來了之後，我們真正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我緊握拳頭：“他做了什麼？”

三十四咬著牙：“他們有一種特殊的藍色礦物質。

他們將那東西碾成粉，又熬成糊，然後終日覆在我們的臉上，再用最堅硬的刀子，日日雕刻出他們想要的輪廓形狀。

神奇的是～那玩意兒覆在臉上後，無論我們被折磨成什麼樣子，第二天都可以神奇的恢復自愈～”

每日，都有人在疼痛中昏死！

每日，也都有人再甦醒復活過來！

就在這生死反覆之中不知過了多少輪迴，直到我們每個人，終於復刻出這張一模一樣的臉。”

龍玄老頭兒：“這……就是黑袍人的由來～”

靈通問道：“那首席呢？也和你們一樣？”

三十四搖搖頭：“待我們這張臉完成之後，主事兒又開始對我們進行一項新的測試。

他把那藍色礦物質稀釋成液體，並按照比例注射進我們的體內，觀測我們每個人的耐受程度。並以此為標準，對所有黑袍進行排序，並一一編號命名。

排名前十的黑袍，便是此時被挑選出來，之後他們被集中關押在另外一處秘室中。我們這普通黑袍就再也無法接觸到了。”

我想了想，又問道：“後來你們又是如何來地府的？”

三十四：“差不多三年前吧～

黑袍人被折磨死後，卻不再能復活了！主事兒便在這地府打造了一座錢家陰宅，專門收納這些死了的黑袍人～”

一旁的高舉一直在掰著手指頭數著什麼：“不對啊～”

三十四：“怎麼？”

高舉：“你不是說，被帶到山洞中的有一百人麼！怎麼你們黑袍的編號，卻只有九十九個？”

三十四哈哈大笑：“我可從來沒說過，黑袍是從一開始排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