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寶在家裡休養,歐陽明軒卻天天忙的腳不著地。

自從他們從邊關回來之後,和蒼蘭國的交流和談這件事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所以他每天早出晚歸的就是在忙著和他們交涉。

現在又來了個王子和公主,他就得每天陪著他們。

蒼蘭國之所以把宇文嫣送過來,就是讓她在臨雲國和親的。

為此,

歐陽雄還在臘月二十八這一天舉辦了一個迎客宴。

迎客宴是在皇宮的仁和殿舉行,作為文萱郡主又是小將軍的萱寶自然也是要去的。

不僅萱寶要去,京城裡的很多皇宮貴族,高官子弟都要去。

臘月二十八這天一大早,萱寶就被秋香秋月她們拉起來好一通打扮。

十二歲的萱寶本就肌膚白皙,眉眼如畫,今天被她們倆這麼特意打扮更是美上幾分。

當沈萬山在宮門前把她從馬車上接下來時,站在宮門前等待開宮門的眾人都深吸一口氣。

因為他們看到了萱寶一襲白衣,身形修長而又小巧玲瓏,姿容如玉,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間還有一股颯氣。

“哇!這就是我們的文萱郡主呀?也太美了吧。”

“臥槽!這京城的女子我是見的多了,可她們要麼就是矯揉造作,要麼就是盛氣凌人,要麼就是病態柔弱。

還真是找不出第二個能像郡主這般既美又颯的女子呀!”

“哎哎!快別說了,她過來了,趕緊跪拜。”

眾人對著萱寶就是一致跪拜:

“參見文萱郡主,文萱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萱寶把手從沈萬山的手裡抽出來,看著眾人,微微一笑:

“大家平身吧!”

“謝郡主!”

大家起來後,一些和沈萬山交好的官員就帶著自己的兒子來到沈萬山的跟前。

“沈將軍呀!這是我那剛滿十八歲的犬子,今天有幸在這裡見到郡主,可否讓他們以後多走動走動呀?”

沈萬山看著這父子倆兩眼盯著自己閨女那眼神就不爽。

“陳督侯呀!我閨女她有眾多的哥哥,不缺玩伴。”

“呵呵!沈將軍說得是。”

“沈將軍!你看看我家這兒子,一直都在外遊歷,現在才剛回來,你看能不能讓他跟著郡主多學習學習,多做一些愛民護國的事呀?”

劉輔相拉著他的兒子就堵在了沈萬山的前面。

“劉輔相,這愛民護國是心之所想的事,用不著學習。

如果有心,不學自通。如果沒心,又何須學?”

“哎呀!劉輔相,你讓讓,讓讓!”左太史一手拉著他的兒子,一手扒拉著劉輔相。

“左太史,你這是幹嘛呀?”劉輔相被他擠的鬍子的翹起來了。

“哼!你管我!”

左太史朝他哼了一下又對著沈萬山和萱寶說:

“沈將軍!這是我家犬子,現在在律部就職。不知道能不能和郡主做個朋友?”

作為主角的萱寶特別不喜歡和這些自來熟的人在一起,看到宮門已開啟,她就拉著沈萬山的手臂說:

“爹爹!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再不走等會遲到了,皇上是會怪罪的。”

“嗯,對,閨女你說的對。大家也別在這裡耽擱了。快進宮吧,宴席快開始了。”

說完沈萬山就率先帶著萱寶走了,秋香秋月緊跟其後。

大家見他們父女倆都走了,也只好作罷,也都三三兩兩的開始進宮。

就在他們的不遠處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沈萬山父女倆,那是來自曹涇怨毒的眼神。

自從他的兒子曹不義被抓之後,朝堂上,很多人已經對自己有了議論。

現在兒子也在裡面生死不明,歐陽明軒吩咐下來,不讓他們的人進去探視。

既然他們要趕盡殺絕,那自己也不用跟他們客氣了。

……

沈萬山帶著萱寶來到仁和殿沒多久,歐陽明雄就領著皇后,眾嬪妃,還有太子和太子妃進來了。

等他們都落座之後,歐陽明軒才陪著宇文墨和宇文嫣進來,接下來就是其它國家來做客的王子和使者。

萱寶再一次看到那個紅衣男子,原來他是南羽國的三王子司空震。

司空震也看到了萱寶,看到今天打扮過後的萱寶,他也是愣住了。

這郡主還真是非同一般呀!

萱寶也就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轉過頭去看別處了,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倒是他這赤裸裸的眼神看在歐陽明軒的眼裡,多少有點討厭!

同時讓人討厭的還有蒼蘭國的二王子宇文墨,他那眼睛也是一直看著萱寶,但卻不是愛慕,更像是狂熱和佔有。

歐陽明軒恨不得把他趕出去,這幾天他總是有事沒事就到處在打聽萱寶的事情,別以為自己不知道。

這些王子間的各種心思,歐陽雄看在眼裡卻也沒當一回事。

坐在高座上的他最是高興,這是自己繼位以來最有意義的一次宴席,他端著酒杯站起來朗聲說:

“哈哈!今天,是臨雲國和蒼蘭國化干戈為玉帛的一天,希望在座的各位也以此為榮,為我們的和平與繁榮乾杯!”

“陛下!這麼值得開心的事,我們也不能幹喝酒呀!要不就來點節目助助興吧!”

宇文墨端著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對歐陽雄說道。

“哈哈!宇文王子這個提議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已經有節目了?”

“當然!我們是帶著誠意來和貴國談和解的,自然也要表達我們滿滿的心意了。”

“哦!那你說說看,你們要怎麼表達你們的心意?”

“偉大的陛下!我們蒼蘭國有一個習俗,就是以舞蹈來對友好的致謝。

今天我們的人將會以蒼蘭國最美的舞蹈來對貴國的致謝,希望陛下能給我們這個機會。”

“好!那你們開始吧。”

樂聲響起,一群舞女緩緩而入,宇文嫣作為領舞者身在其中。

她在中間翩翩起舞,舞姿輕靈,雙臂如蛇,柔軟無骨。

一身綵衣在風中飛舞,繚繞的衣袖翻飛交橫,讓她看起來似輕燕,似飛蝶。

一曲下來,大家拍手稱讚!

“陛下!這舞蹈如何呀?”

宇文墨再一次站起來笑吟吟的問道。

“哈哈!不錯,不錯!”

“既然不錯,那我們是兩國交好,我們蒼蘭國已經表達了我們的誠意了。貴國是不是也應該要有點表示呀?”

“嗯,有道理,那我們也以舞會友,讓大家也看看我們臨雲國的舞蹈。”

“尊敬的陛下!都是舞蹈多無聊,要不我們來點別的吧!”

宇文墨雙眼一轉,笑盈盈的看了一眼萱寶的方向說。

“哦!那宇文王子可是有好的節目要奉獻給大家呀?”

“有呀!只是我是個王子,我要表演的話還缺一個對手,不知道貴國的文萱郡主可否屈尊降貴,做我一次的對手?”

“你要表演什麼?在座這麼多人,不一定就得讓文萱郡主做你的對手吧。”

歐陽雄也不傻,萱寶可是自己內定的孫媳婦,這貨一看就是目的不純,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陛下,我要表演的是文龍武墨。字嘛就寫“和睦共處”四個字。

不知道你們臨雲國除了文萱郡主還會有誰願意出來跟我比一比呀?”

“哦!你要玩文龍武墨,那在坐的各位,誰願意出來陪司空王子玩玩呀?”

歐陽雄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及各家子弟貴女。

“陛下!在下不才,願意一試!”左相家的長子王文斌站出來說。

“好!不愧是左相的兒子,勇氣可嘉!那你就陪司宇文王子玩玩吧。”

(所謂的文龍武墨,就是一邊比武,一邊寫字,誰在不受傷的前提下,一柱香的時間裡,寫的快寫的好就算贏。

如果有一方受傷,那就算是輸的一方了。)

兩人來到殿中央,當香點起時,兩人的比鬥就正式開始。

只見宇文墨一開始就奔著王文斌而來,王文斌指劍相擊,第一個回合下來,沒有輸贏。

接著,宇文墨再一次發動進攻,卻在王文斌就要迎上去時,他抽身迴旋,收劍躲閃,趁機拿起筆墨寫出了第一筆。

隨即,

在王文斌回過頭來時,舉劍相擊,劍鋒堪堪劃在王文斌的臉上,王文斌在第二個回合裡就敗下陣來了。

“哈哈!承讓承讓!不知道接下來還有誰呀?”

宇文墨嘴裡說著承讓,可是眼裡卻是透著一股蔑視,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似的。

“我來!”

陳督侯的兒子陳武直接跳到臺上,隨手就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杆長槍。

“好!我臨雲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個個都有勇有謀!勇氣可嘉呀!”

歐陽雄看到有人自主上去,頓覺得又有希望了。

可是期望越大就失望越大,陳武不到一個回合就被擊中,敗下陣來。

接下來又上去了幾個武將,都一一敗了下來。

“我尊敬的陛下!你們臨雲國就真的沒有人了嗎?如果真是沒有人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贏了今天這一局咯!”

宇文墨連勝幾次,甚是囂張!他的話更是像一把長劍赤裸裸的擊在歐陽雄的心臟。

把歐陽雄氣的怒火中燒,但是他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火,只能忍著,漲紅著臉,衣袖下的手死死的抓著龍椅。

“誰說的,不是還有本將軍在麼?我們的人之所以會輸,只不過是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讓著你罷了。

但是既然你這麼想輸,那本將軍滿足你就是咯。”

萱寶清脆的聲音在整個仁和殿響起,她的一番話也讓歐陽雄找回了不少顏面。

同時也讓在座的所有人對她在一次刮目相看!

坐在離她不遠處的太子妃和歐陽明軒等人卻替她捏了一把汗。

畢竟萱寶前幾天才受了內傷,這宇文墨一看就是什麼善茬。

萱寶這一上去,會不會再受傷?

歐陽明軒急了,直接傳音給她。

“萱寶,別胡鬧!”

萱寶沒回話,只是輕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大踏步走上了臺中央。

萱寶的這一眼,在某些人看來就是在暗送秋波。

特別是宇文嫣。

自從來到臨雲國後,為他們跑前跑後的就是歐陽明軒。

她早已被歐陽明軒清冷的氣質,俊朗的外貌,高強的武功,處事不驚,殺伐果斷的品性所折服!

她都想好了,等會就跟臨雲國的陛下說,自己和親就要嫁給歐陽明軒這樣的男子。

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配的上自己。

接著就是司空震,他自從見到萱寶之後,就被這小女孩的百變模樣所吸引。

在小衚衕裡,她是殺伐果斷而又靈巧可愛的女孩。

在萬藥樓,她是霸氣十足的貴家女。

在面對敵暗我明的危機情況時,她是最機智聰慧的絕世強者。

現在,她又是才武雙全,引人注目的天之驕子,誰能不著迷?

除了他,其它的年輕子弟也都在暗搓搓的想著什麼時候可以和郡主相聚一刻。

這一個個跟狼一樣的眼神看在萱寶身上讓高座上的歐陽明軒氣的胸痛。

唯獨不受影響的就是場中央的萱寶了。

只見她念念自語“這些劍也太差了,怎麼都沒有一把是比得上我家秋水的?”

被困在空間裡到處亂飛的秋水劍聽到她的話更是激動了。

拍拍小白,又拍拍小人參和老烏龜。

“你們聽到沒,萱寶說了,我最好!”

眾寵物都懶得搭理它這一把“破劍”了。

最後,萱寶還是挑了一把比較輕便的軟劍。

宇文墨等的有點不耐煩了,催促道:

“文萱郡主,不就是挑個兵器嗎?你用的著挑這麼久嗎?”

萱寶略顯緊張的說:

“本郡主肯定得好好挑呀!如果挑的太好,傷到你,你們不得說我們欺負人麼?”

“那你不會拿個差一點的麼?”

“拿差的就更不行了。拿了差的,如果本郡主贏了你,你不得被大家恥笑。

如果輸給你,別人也會說你勝之不武呀。”

不得不說,萱寶不僅是武功玩的溜,就連這嘴也跟開了光似的。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把在場的所有逗的喜笑連連,也把原本囂張跋扈的宇文墨惹得想罵人。

“那你到底還比不比了?”

萱寶拿著軟劍不緊不慢的站到他的對面,說:

“比!當然比咯!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