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由田薇展示,她結印的速度更快,心法還沒念完,整個演武場就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彷彿暴雨來臨的前兆。
待她最後一句唸完,狂風呼嘯而來,場上的彩旗被吹得七零八落,小樹也東倒西歪,就連遠處的山谷都簌簌作響。
眾人不得不掩住口鼻,降低重心,防止被吹翻。小滿使勁扒住擂臺邊緣的柱子,才不至於被風捲走。
等風勢漸漸停下,田師伯點評道:“薇兒這個……雖然風力大,但是沒個輕重,容易傷到自已人,就……算個平手吧。”
田薇也不在意,轉頭對小滿說:“我都用這招掃廣場的,只要一陣風,什麼都吹得乾乾淨淨。”
小滿聽出她的安慰,心裡也不再掙扎了。
她本來還在糾結下一個選什麼法術,御雨術?就那朵小烏雲實在拿不出手;御火術?她用起來就像街頭賣藝的噴火戲,更丟人了。
思來想去,她乾脆和衛凌一樣棄權了:“嶽師伯、田師伯,我學藝不精,別的都不會了。”
田師伯笑呵呵地說:“不礙事,小滿,你有這份上進心就足夠了。”
嶽師伯也點頭讚許:“按照你的表現,只能歸為初階弟子,你可服氣?”
小滿笑了笑:“自然服氣,我想從頭學起,將基礎打紮實了再談以後。”
“好!有志氣!”
……
考核散場後,每個人按照新等級分配了任務,有值殿的,有灑掃的,有文書,有廚子,小滿被分配到了菜園,負責耕種。
晚上小滿也沒閒著,拉著田薇到自已房裡,討論早上御風術的兩人的手法有何差別。
這時有敲門聲響起,小滿趿拉著鞋去開門,來人是儲玄塵。
“有事嗎?進來坐。”小滿開啟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玄塵哥哥,你來做什麼?”田薇也探出頭詢問。
儲玄塵不知道田薇也在,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他對小滿說:“我帶你去個地方,方便嗎?”
小滿有些莫名,轉頭用眼神詢問田薇的意思。
田薇似乎有些不高興,她衝著兩人揮揮手:“你們去唄,不用管我。我找雲哥玩遊戲去。”
“嗯,走吧。”儲玄塵御起無名劍,邀請小滿上來。
“那地方很遠嗎?”小滿有點擔憂,她一站到劍上腿就軟。
“不遠。”
“好……好。”
小滿話音剛落,劍就託著她垂直起飛。眼看著腳下的房屋越來越小,她趕緊用手捂住眼睛。
儲玄塵也注意到小滿的不對勁,攬著她腰部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小滿轉身和他面對面:“怎麼了?被風迷到眼睛了嗎?”
小滿連搖頭都不敢,生怕一動打破了平衡:“我……我只是有點恐高。”
儲玄塵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怪不得小滿之前御劍的姿勢那麼奇怪。
他降低了高度,又將小滿的頭靠在自已肩上,輕聲安撫道:“閉上眼睛,馬上就到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兩人降落在一處山頂上,從這裡看不到君山,也不知飛了多遠。
小滿慢慢睜開眼,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在巍峨的山脈之巔,一處並不寬敞的平臺悄然屹立。儘管它的面積並不廣闊,卻奇蹟般的擁有一汪清澈的泉水。那泉水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山頂的翡翠之中。它的水面平靜如鏡,清澈透明,在點點星光的照耀下,泉水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宛如無數鑽石般璀璨奪目。
靠近懸崖一側有一個巨石堆積形成的小山洞,那洞並不深,一抬頭就能看見漫天星辰。洞旁有各種山花綻放,奼紫嫣紅、芳香馥郁。
小滿和儲玄塵並肩坐在石洞下,儲玄塵坐的靠裡一些,姿態放鬆,小滿則是抱著雙膝,靠在外側的石壁上。
山頂的風溫柔的拂過小滿的臉龐,為她掃去一天的疲憊,她舒服地嘆出一口氣,好像釋放了所有的壓力。
她問身邊的儲玄塵:“這是你的秘密基地嗎?”
儲玄塵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輕聲說:“我小時候御劍巡山,無意間發現了這裡,後來學了障眼法,我就給這裡設了個迷陣,沒有人能闖進來。”
“怪不得說你是天才,你小時候就這麼厲害了。”
“我只是僥倖從父母那兒獲得了一點天賦,並沒有傳言那麼神通。”
“你不必謙虛,強者有強者的責任,就像打兇相,我和衛凌加起來也不如你一個。”
“你……確定要從低階弟子做起嗎?我可以教你中高階的法術。”
小滿搖了搖頭,眼眸低垂:“我基礎太差,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著奔跑,是永遠學不好的。”
“低階弟子很辛苦,體術的修煉枯燥乏味,而且也未必適合你。”
“先試試吧,要是累了我再去嶽師伯那裡耍無賴反悔,我以前最會這種小把戲了。”小滿有些自嘲地說。
可惜最吃她這套的人已經不在了。
“別這麼說自已。”儲玄塵反駁道:“你今天的表現很有勇氣,許多君山弟子都心生敬佩。”
這麼一說小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今天誇下豪言壯語,其實心虛得很,萬一之後表現不好,肯定要被師兄們笑話。”
“你不必擔心,以後需要陪練就來找我,法術中有不明白的也可以問我。”
小滿微微愣了一下,趕緊擺手道:“那不是小材大用了嘛!而且田薇離我住得近,我找她方便些。”
儲玄塵解釋道:“田薇雖然比你厲害,但下手不知輕重,法術也秀而不實。”
小滿本來不想麻煩儲玄塵的,但仔細想想同輩中沒有比他更優秀的了,如果她想要快點成長,一個好老師是必不可少的。
她也不再扭捏,向儲玄塵作了個揖:“那就多謝儲老師了。”
儲玄塵輕笑一聲,拿出一個智慧手機遞給了小滿。
“這是……”
“送給你,想要買什麼就讓田薇教你。”
“不用不用。”小滿趕緊推回去,她晃了晃自已的老人機:“我用這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