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為何不請個掌櫃來管這些事,畢竟我是個女人,很多事不方便,會耽誤很多生意。”

王語嫣說的並沒錯,在北宋女人始終不適合出頭露面的做生意。

林近本身並不想讓她管這些,但是他不太相信外人,他始終認為在大宋用自己家的女人也比外面請來的掌櫃可靠的多。

“嫂嫂,用旁人我還是不放心,耽誤點生意也沒啥,以後這個家不還是都得你管,不要總想著躲在人後做個賢妻良母,我過幾日去太學讀書,就沒那麼多時間打理生意了,家裡的事都得你操持起來。”

王語嫣也知道林近不太相信外人來做掌櫃,林近說的也對她確實只想躲在人後做個賢妻良母。

“二郎,真的不介意?”

古代女人地位比較低,女人自己也認為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不宜過多的拋頭露面,尤其像當掌櫃這種時常單獨與旁人獨處的職業,此時大宋大多數都是男掌櫃,王語嫣更怕時常日久了會讓林近產生猜疑之心才有此一問。

林近也知道王語嫣此時擔心的是什麼了,這事確實有些難為她了,但他沒有更好的人幫自己做這些。

“嫂嫂,如果真的覺得不妥,只能讓徐績做這個掌櫃了,農莊那邊換個人去打理。”

林近能相信的也只有這幾個官奴婢了,畢竟這種死契除非主家太過刻薄寡恩,否則不會生出叛逆之心。

王語嫣此時一心撲在怎麼做個賢妻良母上了,聞言急忙點頭道:“二郎,就讓徐績回來吧!換個人去打理農莊,我平時就照看一下繡坊,順便幫霖玲管理一下賬房就可以了。”

王語嫣的想法也是她母親曲氏的意思,既然將來要當林近的大婦,就不要去做這個掌櫃了,常與外面的男人接觸總是不好,繡坊裡都是女人,管賬房卻是將林家的財權抓到手裡了。

林近對此並不知情,即便知道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既然嫂嫂堅持如此,那就這樣辦吧!”

王語嫣見林近答應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她本來就生的極其美麗,此時放下心中重負,更顯的嬌美動人了。

林近不由一陣失神,一下子怔住了。

王語嫣見林近如此看自己,面上不由飛起一抹紅暈,娥首微垂,挺俏的瓊鼻上微微有幾粒細小的汗珠。

林近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伸出手指輕輕將王語嫣鼻尖上的汗珠拭去。

王語嫣感到自己鼻尖被碰觸急忙抬頭一看,差異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慌亂,羞不可抑的又低下玉首。

“二,二郎!”

“你真美,像那畫里人兒一般。。。。。。”失神過後的林近微有尷尬的道。

“二郎,嫂嫂還有事先走了。”王語嫣玉頸羞紅的捂著臉跑了。

林近略有感慨的道:“呵呵,老天待我不薄,到了如此一個盛世,遇到如此嬌妻。”

目送王語嫣離去,林近疲倦的回到房間躺了下來。

最近一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林近覺得自己與這個時代還是格格不入,不止是來自思想上的,更多的是來自靈魂。

一日之計在於晨,對於林近而言,如今的汴京城就是取之

不盡的聚寶盆。

而有了趙禎這棵大樹,林近越發的膽子大了,此時汴京城的鹽市已被他搞的人人自危。

“東家,精鹽售的太快,農莊裡的存鹽撐不過這月中旬,您看是不想在買些粗鹽。”左岐山跟在林近身後有些擔心的問道。

林近本就是要儲存一些粗鹽的,左岐山跟的林近久了貌似對生意一道也有些開竅,於是有了指點一下他的想法。

“粗鹽肯定是要儲存一些的,可以吩咐下面的人與城裡的鹽店說一下,三斤半粗鹽可以換一斤精鹽,十天內精鹽只換不賣。”

左岐山聞言也是暗中拍手叫好,精鹽不賣只用來換粗鹽,而且設的比例極低,這樣對方雖不情願但是也必須換不可。

“東家需要規定每家鹽店換取的數量嗎?”

林近也有想到這個問題,但是他也不怕有人用大量粗鹽換精鹽,本身精鹽就有限供應,對方給再多的粗鹽,自己也不可能一次全部給對方兌換,要的多了自己也煉不出。

“岐山,對方願意給我們粗鹽也可以收下,但是每日供應量該多少還是多少,可以給對方單獨列個賬目,隨取隨計直至換完為止。”

“岐山明白了,可是現在要去做?”

林近搖搖頭道: “現在不行,要等青夢的訊息,看她今日能收到多少鹽引。”

左岐山聞言也只好跟在林近後面到處閒逛,林近則是到處詢問物價,什麼東西的價格都用心記下來。

林近對於祁青夢那裡能不能買到賈家的鹽引有些擔心,自己粗鹽換精鹽的法子會給祁青夢收鹽引造成不小的壓力,因為自己這樣做相當於穩定了鹽價。青夢只有五日時間購買鹽引,若倒時對方還是不肯賣,只能用精鹽換粗鹽的法子了。

“岐山,傳個信給劉仲釗,讓他繼續將農莊的精鹽往城裡運,不能露出精鹽短缺的跡象,待青夢一有訊息便立刻採用精鹽換粗鹽的方法去換取粗鹽。”

林近也只有用這種精鹽貨源充足的假象,打擊一下交引商人的信心了。

而精鹽被大宋的三司使也看在了眼中,大宋的鹽田鹽井都是官營的,也是財政的主要收入來源,若是大宋所有的鹽都是精鹽每年稅收怕是要翻一番,與他國貿易更是利益巨大。

這事發生在趙禎眼皮底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相對於大宋財政的收入,林近這點小財小利就算不上什麼了。趙禎同樣也動心,想著這煉精鹽的法子。

林近自然也早預料到遲早會有這一天,煉製精鹽的方法,遲早都要交出去。自己只要把持汴京城兩個月的鹽市仍然會賺很大一筆,還可以順便坑一下賈家。

林近在街上轉了半日時間,大概也知道了鹽價的上漲引起很多物價也跟著漲了一些,不過影響並不大。

林近回到家的時候祁青夢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了,祁青夢雖對林近頗有怨言,但還是將該做的事情做了。

祁青夢回了家,她必然是將賈家的鹽引買到手了,不用再擔心身份暴露的問題。

祁青夢也沒給林近好臉色,冷冰冰的說道:“賈家兩貫五肯賣了,其他家的還要不要收?”

林近搖搖頭道:“其他人就算了,咱家也不差這點錢,這次主要是找賈家的麻煩給你們三個報仇。”

祁青夢聞言面色才好看了許多,但是依然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一次虧損十幾萬貫讓賈家的浮財去了大半,估計這交引鋪也開不下去了,何況精鹽的存在讓大宋的鹽業充滿了不確定性,人人都在觀望。

“岐山,早上與你說的可以安排下去了,還有將這鹽引拿去碼頭換了鹽。”

左岐山領了吩咐急忙出門去了,他也有些佩服東家的心思縝密了。

“青夢這些天下來,你將這其中的門道弄懂了幾成?”

祁青夢撇了撇林近道:“基本都懂了,只是東家這方法太陰損了些,讓賈家以外的其他鹽商也虧的很慘。”

祁青夢此時慶幸自己用的是其他身份辦這件事。

“只是為了坑一下賈家而已,要賺錢東家我方法多的很,沒必要用這種方法。”

祁青夢聞言也是點頭,然而突然面色一變說道:“東家還有一事,城外監視契丹人的信人說,契丹人在旁敲側擊的打聽咱家的訊息。”

林近聞言倒是沒覺得意外,契丹人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青夢難道不想報仇?”

祁青夢聞言一驚正色道: “東家有什麼吩咐還請直言!”

林近說道:“那些契丹人留著只能是威脅,他們一日不走我心裡難安啊。”

“可是他們是使團,輕易招惹不得。”

祁青夢對林近的想法有些擔憂。

林近面色凝重的問道: “可你覺得他們會忘記這件事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嗎?”

“只是驛站有朝廷的官兵把守,我們也沒辦法將這些人如何。”

林近又問道: “若是將他們引出來呢?”

祁青夢搖搖頭道:“即便如此也不敢將對方怎麼樣!真要出了事朝廷不會放過東家的。”

“青夢,賈家父子即便再狠毒,做事也得講規則,而那些契丹人卻不會跟咱們講規則,若是有一日他們再進了汴京城咱們林家怕是防都防不住。”

祁青夢此時才不得不重視起林近的話來。

“東家可是說真的?”

林近冷冷的道:“既然明知道契丹人惦記著我林家,自然要消除後患,其他事可以忍,唯獨這事忍不得。”

此時此刻的林近可不管遼與宋會不會開戰,林近早就有心將這些人剷除了,脖子被人架在刀口上了還講什麼大義,那就是真傻了。

“東家,即便真的殺了那些使團的人,官府那你如何脫身?”

林近冷笑道:“青夢真以為我是那種伸著脖子讓人砍的人?”

祁青夢現在真的不懂自己這個東家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