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搖搖頭道:“曲掌櫃也知道如今庫存被一搬而空,且多等些時日吧!”
“林東家不能如此,你還是儘快想辦法吧!”
曲娉婷將林家的倉庫當自己家的用,平時打火機賣完可以隨時來取,如今林家的倉庫被外地商賈搬空了,她怎麼能不急。
“曲掌櫃,也不用心急我準備將製作打火機的作坊搬到城外,再多僱傭些人手,倒時自然少不了你的貨。”
曲娉婷聽林近這樣說才不再糾纏這件事。
“林東家最近可是有不少人打我們那燭火店的主意,而且,而且將主意打到我身上了,你也知道我沒有背景後臺,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
曲娉婷此時說這些話顯然是想讓林近給她做後臺撐腰。
“曲掌櫃,人家打你的主意我可是沒辦法的,你如今一人寡居我又如何能阻止別人打你的主意。”
林近自然明白曲娉婷的難處,但他也不好管這事,畢竟人家也沒有強取豪奪曲娉婷的產業。
“奴家也是有些害怕了,只是這些時日賺的太多了些。”
“曲掌櫃就放心吧!那些人只是想娶你回家人財兩得,真有人算計奪你家產,你再來找我。”林近笑道。
曲娉婷也知道是這麼回事,聽林近說會幫自己也放心不少。
“如此奴家就先謝過林東家了”
曲娉婷高興的走了,而林近的大嫂王語嫣卻一臉靦腆的走進書房。
“二郎”王語嫣不好意思的道。
“大嫂有事?”林近對王語嫣的靦腆有些不解,疑惑的問道。
“二,二郎我父親想請你到家裡吃頓便飯。”
“大嫂,伯父那可是有事?”
“沒,沒事,只是想,想請你到家裡坐坐~”王語嫣吞吞吐吐的道。
其實是王語嫣的母親想見一見林近,王語嫣推脫不過,又不好直接和林近說原由,才編了這麼個由頭。
林近見王語嫣如此生份勸道:“大嫂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和我說,你我又不是外人。”
“是,是我母親想見你!”
王語嫣說完臉已是漲的通紅,此時她心裡也怨恨自己連編個謊話都不會。
林近聞言一愣也是有些尷尬,想了想道:“大嫂此事有些不妥!”
王語嫣聽林近這樣說心裡也是瞬間冰涼,狐疑林近以前跟自己說的莫非是騙自己的,如此自己怎還有臉呆在林家。
林近見王語嫣臉色蒼白也知道自己的話讓她傷心了。
“大嫂非是你想的那般!”
“二郎,我,我也不想耽誤你的。”言語間似是帶著委屈之意。
林近只得勸道:“大嫂,如今你我都在孝期如何能與外人談此事,即便與你母親也是不好。”
王語嫣聞言也是醒悟過來,心裡一陣懊悔,只是林近如此說是不是真心話她也沒底,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王語嫣還真對林近生了些情愫,尤其她被關進牢裡的那個晚上,心裡的無助讓
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與林近相處的點點滴滴。
林近見王語嫣還是有些心情低落,只得移步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待孝期滿了,我便與你成親可好!”
王語嫣聞言身體一顫,不知如何做答,但心中的疑惑卻隨著這句話一掃而空了。
沉默良久才道:“只是如此會不會對不起大郎,奴家此時覺得心中有愧!”
林近心裡也是嘆息,自己擔這個壞名聲倒是心裡沒負擔,但是她不同。
“以後我一定會給大哥報仇的,大哥人已經去了,我與母親都看開了,你又何苦糾結此事!”
“而且此時說這些太早,回頭你與伯母說明此事,將來再說吧!”
王語嫣聞言點點頭,心中卻也有些慶幸自己能在林家有如此厚待。
王語嫣的母親曲氏也是聽說林家的錢財堆積如山,有些心急了才催著自己的女兒將林近喊到家裡,生怕將來被別人搶了去,而王語嫣經過契丹使節的事心態也變了不少,對曲氏的要求並沒有拒絕。
惦記著林近的如今不止是曲氏,程燼也是心急,他對林家的作坊早就覬覦很久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早與林近私定終身了。
而沒落的將門李家此時卻是後悔不已。
“如今看來那林致遠當初所言確實是實話,只是你我愧對了人家這份好意。”劉敏忠嘆道。
李明禮坐在對面更是沉默不語。
而李明月真的在李家別院很少再出門,如斷絕紅塵一般。
“忠叔,如今莫說那林家的份子了,先想辦法勸一勸明月吧!”
劉敏忠也是毫無辦法當初就是他出的主意,如今這般結果他也勸不了李明月。
“現在只能找那林致遠來了,哪裡還有其他辦法!”
李明禮也知道如今只能找林近來,但讓妹妹給人做妾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忠叔你也知道林家的事情,我李家又如何能答應明月給人做妾!”
林近對於李明月確實沒什麼想法,如今算上王語嫣這個正室他都有四個女人了,已經夠多了,自然不可能再來招惹李明月。
而且他真正一見鍾情的是程凝兒,又怎麼會在李家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林近不在意但李明月卻是非常在意此事的,古代女子視貞潔如生命,又怎麼能當什麼都沒發生呢!尤其這種名門閨秀真要嫁人之後被夫家知道此事,李明月就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
過了兩日林近卻收到了曹瑩的一封乞巧節詩會的邀請帖,詩會地點在金明池,林近收到這張帖子也是吃驚,金明池是皇家園林,雖每年開放一次供百姓遊玩,但此時已是過了時節。
能在金明池開詩會的必然是皇親貴胄,其他人哪裡有這個資格,而被請去參加詩會的也必然是非富即貴的人。
林近雖疑惑曹瑩給自己發這個帖子的用意,但不管是曹家的意思,還是曹瑩個人的意思,林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當初曹家讓人向林近示好,他並未理會,主要是怕對方獅子
大開口,而且他覺得一介白丁去登曹家的門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此時林近更想去見一見程凝兒,自從上次因為契丹使節的事見過一次,已是過去了半個多月,林近覺得有必要約程凝兒出來見一面,上次去的急更是空手去的,這次卻要好好準備一番。
想到此處林近卻是又惦記起玻璃燒製的到底怎麼樣了,若是成功了!將玻璃鏡製作出來送給程凝兒倒是最為體面的,對於如何哄程凝兒林近也是頗費心思。
林近這幾天確實沒收到城外農莊傳來有關玻璃燒製的訊息,當他準備去一趟農莊看看進展如何的時候,卻在門口遇到了負責燒玻璃的賈銓。
賈銓此時非常興奮,見到林近急忙道:“東家,按照你教的方法,我與杜崇陽研究了幾日燒出一些,只是不知是不是東家要的那種。”
林近聞言眼前一亮忙問道:“快給我看看!”
賈銓將燒好的玻璃取出遞給了林近,只是不大的一塊玻璃,邊緣也不規整,應該說是玻璃碎片更為恰當。
“這倒是我想要的東西沒錯,只是怎麼碎了?”
賈銓道: “回東家本是很大的一塊,不知為何退火後自己裂了,這是最大的一塊碎片,東家可知原因?”
林近想了想道:“此事應該是我疏漏了,大概是退火方法沒與你們說清楚。”
說完扭頭回到書房中,提筆將玻璃退火需要注意的細節寫到紙上給了賈銓。
賈銓仔細看過也恍然大悟道:“原來只是這個小小的細節沒做好。”
林近點點頭道:“只需控制好溫度慢慢退火,你回去將我寫的方法佈置好,以後玻璃要大量生產馬虎不得。”
“賈銓明白,東家可還有事情交代?”此時賈銓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再試驗一下了。
林近聞言說道:“你回去告訴徐績一聲,讓他準備一下,城裡的打火機作坊要搬到農莊,這幾日秦宗會負責此事。”
賈銓聽完林近的囑咐匆匆離去。
林近本來就是惦記玻璃的事,此時拿著這一小塊玻璃笑道:“如此禮物便有了!”
秦宗對林近喊自己前來是一頭霧水,因為東傢什麼都不說只是在忙著做手裡的事情。
而林近卻是想將手裡這塊玻璃做成一個小鏡子,讓秦宗在一旁看著也是想將這製作鏡子的方法教給他。
這片玻璃並不規整,此時沒有玻璃刀,林近用棉線浸透了煤油貼到玻璃上點燃棉線,待棉線燒完撒了些水上去,如此四次一塊方形的玻璃就被切割出來了。
“可看懂了?”
“東家此法很妙!”
林近又道: “貼錫箔卻需要高明的漆匠才能做了,秦宗你將作坊裡信的過的漆匠喊來,記得讓他帶些錫箔來。”
秦宗聞言也不遲疑急忙去喊漆匠了,北宋的漆匠可不是後世的刷漆工,都是技藝很高的漆藝大師。
即便在後世古法漆藝製品同樣是天價,是奢侈品,普通人捨不得買,買了也捨不得用,而此時大宋的富戶卻用這些漆器當餐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