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禮自然也知道林家工坊的份子十萬貫一成此時看著是貴,但李明禮透過劉敏忠得知的訊息也分析出,此時參些份子以後收益應是很客觀的。

“為兄也知林賢弟雖此言非續,此事稍後再談,李某為賢弟置辦了一桌酒席耽擱太久菜就要涼了。”李明禮做了個請的手勢對著林近說道。

林近此時是左右為難,想著對方禮賢下士相請,自己拂袖而去失了禮節,留下吃酒席又怕對方使什麼手段出來。左右權衡一番林近還是與李明禮進了一間廳房,房間裡也確實早已上了一桌酒宴。

“林賢弟請坐!”李明禮坐下笑著說道。

林近看了看附近並無旁人,也跟著坐了下來。

李明禮又道:“剛剛與劉敏忠稍作交流,此時他羞於見你,林賢弟莫要怪罪才好。”

林近倒是沒有怪劉敏忠將自己引到李家別院這事,只是各為其主何況對方做事並未出格,搖了搖頭回道:“劉大人既然與李家是部曲關係,林某怎好怪罪。”

“如此為兄就先敬林賢弟一杯!”李明禮端起酒杯說道,說完一飲而盡。

林近見此只得端起酒杯跟著一飲而盡,此時林近雖知道對方有意參股自己的作坊,但是又摸不到頭緒,總覺得哪裡不對。

林近開口道:“李兄有話不妨直言,既然劉敏忠大人是李家的部曲,想來李兄也知到我準備與那弓箭院做些生意。”

李明禮點點頭說道:“此事也是劉敏忠善做主張將林賢弟請來,我李家家大業大卻也在逐漸沒落,為兄確實很想出錢參一些份子,你那作坊做的都是新奇事物,官家也有份子,將來保李家子孫個衣食無憂想來不是難事。”

“如此說來李兄如此年輕倒是將事情看的長久”林近對李明禮說道。

“不知林賢弟對我李家參股之事可否做些讓步?”李明禮接著又道。

林近搖了搖頭說道:“李兄不知我送了恩師百分之一的份子,將來亦可讓他家豐衣足食了,佔了太多份子將來也要保得住才行,這也是我工坊的份子只要對方出的起價錢就肯賣的原因。”

李明禮聞言也是一驚,問道:“賢弟認為我李家參多少份子合適?”

林近回道:“最多不超過百分之三,李兄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家已不是開國時那般光景了”

“林賢弟說的不無道理,此事容後再說你我先吃些酒菜”李明禮接著說道,說完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林近端起酒杯說道:“多謝李兄款待,天色已晚飲完此杯林某卻是要回去了,李兄有意參股改日去尋我再談也是不遲。”說完一飲而盡。

李明禮聞言問道:“林賢弟只得兩杯酒還未吃菜便要回去,莫非覺得為兄招待不周?”

“非是如此,李兄熱情款待林近不勝感激。”林近回道。

李明禮接著道:“如此林賢弟就多吃會兒酒菜再回去不遲”

林近自被車伕引到此處就知道想要脫身很難,對方雖有意參股又不肯多談,定是存了什麼其他心思,因此一直推脫要離去,對方卻是一直做的滴水不漏,即便自己想要強行離開能不能走出這個院子還是未知,但也篤定對方不

敢做出暗害自己的事,倒是放開了與李明禮吃了半個時辰的酒。

“林賢弟對為兄還是存了戒心,來你我喝了這最後一杯酒為兄就派人將你送回去,來日再去登門拜訪。”李明禮又端起酒杯說道。

“李兄此時我已不剩酒力,莫要白費心機了,李兄既非要留我在此,那就讓人帶我去休息吧!”林近開口道,顯然早已看穿李明禮的意圖。

“如此看來林賢弟真是有些醉了,那今日林賢弟就留宿我這別院,明日我差人送賢弟回家便是”李明禮笑著說道。

“李兄既不敢對我做些什麼又何苦為難於我,將我留在此地又是何用意?”林近看著李明禮問道。

李明禮說道:“為兄自是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只是請林賢弟來府上做客,林賢弟莫要多心”

“來人送林賢弟去房間休息”李明禮吩咐道。

只見一個僕人推門進來說道:“貴客請,奴婢送您去休息”

林近看了看李明禮說道:“多謝李兄款待了”說完跟著僕人走出房門。

林近跟著僕人走到客房,就將僕人打發走了,心中雖有疑慮,但也篤定這李明禮不敢把自己如何,此刻醉意上頭倒到床上便準備睡覺。

李明禮送走林近在房間裡並未出來,而是在等人,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劉敏忠。

李明禮見劉敏忠來了忙問道:“忠叔此事具體如何你快細細道來”

“我本想與你一起同那林近商談一下,怎知嚴政那廝將神臂弩改良的事報了上去,上面臨時要來弓箭院檢視一番,我才囑咐你留下此人。”劉敏忠急忙說道。

“此事不怪你,人我已留下,我也探了探口風,一成份子要價十萬貫”李明禮說道。

劉敏忠也是一驚說道:“竟然如此多!”

“忠叔我也知此事你是為李家好,只是咱李家已是拿不出這麼多錢財。”李明禮回道。

劉敏忠點點頭說道:“少爺可以少參一些份子,今後有此人經營肯定不會少了分潤”

“莫要喊什麼少爺了,李家已是如此,你還是喊我明禮吧!”李明禮嘆氣道。

“少爺你又何苦如此,李家雖不如以前,好歹也是開國功臣的後人,官家總會看些情面不會讓李家繼續沒落下去的”劉敏忠勸道。

李明禮搖搖頭說道: “開國功臣後代又有何用,我連科舉都不敢參加,即便真的能考中進士也會不得重用,李家只靠著你們幾個部曲以後怕是撐不下去了。”

“那少爺打算怎麼辦?”劉敏忠問道。

“那林近倒是說他恩師歐陽修才只佔百分子一”李明禮說道。

“他答應給少爺多少?”劉敏忠問道。

李明禮回道:“他說李家不要超過百分之三,多了怕李家守不住。”

“百分之三就是三萬多貫!”劉敏忠稍一心算回道。

李明禮點點頭說道:“如此要賣出些家產才湊的出,只是咱李家幾十口人日

子怕是要過的緊了。”

“忠叔為何非要將他留下,改日再登門不遲,如今他已是有了些許怨言。”李明禮接著說道。

“少爺曹家透過許靖已經在向林近示好了,今日不抓住機會日後憑李家的實力如何爭的過那些家族。”劉敏忠急道。

“忠叔我此時拿不定主意了,自從父親去世李家全靠著你撐到如今,你幫我拿個主意。”李明看著劉敏忠說道,李明禮是劉敏忠看著長大的,此時也才二十出頭如今要將家產押進去一時已是沒了主意。

劉敏忠思索片刻說道:“少爺不想花太多錢就只能用計。”

“用計,是何計策?”李明禮問道。

“還能有何計策,美人計”劉敏忠回道。

李明禮聞言面色一變說道:“忠叔你是說明月?”

“忠叔這如何使得,何況明月更不會答應如此做”李明禮又急忙道。

“明禮你與明月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何曾害過你們?”劉敏忠忙道。

“只是此事太過荒誕了”李明禮說道。

“莫非明禮覺得林近配不上明月?”劉敏忠問道。

見李明禮沉默不言,劉敏忠又道:“這林近字致遠,詩才很是不凡,於工匠也精通,又善於斂財,明禮覺得明月選夫婿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嗎?”

李明禮聞言開口道:“忠叔說的雖在理可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要林家肯答應才行”

“所以我才說用計,他林近留宿李家別院,可這李家別院是你妹妹住的地方。”劉敏忠又道。

李明禮看著劉敏忠急道:“忠叔那樣豈不是將明月的名聲毀了?”

“少爺這就是用計,既給明月選了個好夫君,又保了李家的家產,只需付出些許嫁妝換來林近工坊的份子,哪怕只有百分子一也是值得。”劉敏忠緩緩說道。

“林近又如何肯用工坊的份子做聘禮?”李明禮問道。

“到時候由不得他不肯”劉敏忠回道。

李明禮又問道:“若是明月不同意呢?”

“那少爺你此時就去與小姐說說此事,小姐若是不同意,只能賣些家產買那林家的份子”劉敏忠回道。

“忠叔真覺得這樣做值得?”李明禮看著劉敏忠問道。

劉敏忠點點頭不再言語,他也知道此事做的不妥,無論對林近還是李明月,只是他為了李家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忠叔明月的性子冷清!與她說這種事怕是下次這別院門都不讓我進了。”李明禮說道。

“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你更要為李家著想,少爺有些事即便不願意做,也要做出選擇。”劉敏忠回道。

李明禮起身說道:“我去與妹妹說一下此事吧!她不同意你我也好死了這條心”

李明禮起身便一路走到李明月的小院裡見屋內還亮著開口問道:“妹妹我有些事與你說,可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