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買的官奴婢吧!罪犯家屬改配為奴就是如此,跟咱家裡僱傭的人工可不一樣,這種奴婢是可以買賣的,只是不能抵押,比僱傭的更忠心些,只是普通人買不到,價格很貴。”王語嫣解釋道。
林近聞言一愣,林近前世的記憶中大宋只有僱傭人工,已經取消了奴隸制度。
王語嫣見林近疑惑又說道:“你以為霖鈴為何在青樓里長大的?她這種就是罪犯家屬改配為奴,可是二郎花了三千貫買來的,二郎以為賣身契還給她她就自由了?她這種是在官府有備案的,除非你去官府備案將其放良她才算真正的自由了。”
“竟是如此,嫂嫂莫非早就知道了?為何不說與我聽?”林近吃驚的問道。
“咱林家只剩下你一個男丁了,那雨霖鈴長的也好,性格也不錯,將來當了小妾為林家多生幾個孩子,給林家傳宗接待挺好的。”王語嫣理所當然的說道。
林近第一次覺得大嫂也是有心機的人。
林近以前不知道此事,這會知道了打算找個機會問一下雨霖鈴,將其放良。
不過關於玻璃的燒製林近卻有了打算,只需要買幾個官奴婢來打理此事就行了,許給對方利益,以後用不到了再放良了就是,說到底對於買賣奴隸的行為林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嫂嫂剛才那盞燈需要的燈罩,怕是要專門找個地方再買幾個官奴婢來做此事方可。”林近說道。
“二郎可知那一個官奴婢可是很貴的,雖不像雨霖鈴那般天價,但是也要百貫到千貫不等。”王語嫣聞言說道。
“嫂嫂琉璃的燒製並不難只是沒有合適的人手,此中重利信不過的人不敢託以重任。”林近還是說道。
“此事必須如此方可,明日嫂嫂帶我去看看吧!以後用不到了再放良就是了。”林近回道。
王語嫣見林近如此說只得點頭答應。
“嫂嫂我還有件事要問你,記得咱家城外還有幾十畝薄田,嫂嫂去過嗎?”林近問道。
“倒是去過兩次,咱家城外的莊子住著兩家佃戶那兩家租住很多年了,咱家只是每年年底去收下租子,平時不用如何打理。”王語嫣回道。
“那莊子房屋建的如何?”林近忙問道。
“只是幾間土房,二郎你問這些做什麼?”王語嫣不解的道。
“我準備建個琉璃窯,想來想去只得去城外建了,在自家的地上建也方便,不知嫂嫂覺得如何?”林近解釋道。
“自家的田二郎想做什麼嫂嫂都同意,想來阿孃更不會管你。”王語嫣回道。
“那我們現在過去看一下,天黑前趕回來,如果合適這幾日便動工,這燈只差琉璃罩了,等朝廷發解試後我就要去太學讀書了,怕以後沒那麼多時間張羅此事了。”林近又說道。
王語嫣想了想說道:“要不要回家跟阿孃說一聲?”
“這次去的急,咱們先去回來再跟阿孃講吧!等會我去租輛馬車你收拾一下。”林近說道。
“也好,二郎先去租馬車吧!”王語嫣說道。
林近下了樓看到雨霖鈴正在整理賬目,問道:“雨賬房如此辛苦不知給你開多少工錢你才滿意?”
雨霖鈴回道:“郎君莫要說笑,奴家平日用不到什麼銀錢,更何況能幫郎君做些事情奴家也是高興。”
林近又道:“改日帶著身契與我去衙門,將你放良如何?”
雨霖鈴聞言一喜又有些失落默不作聲。
林近貼近她耳邊輕聲道: “放為良人霖鈴就不喜歡郎君了?”
“才不是奴家怕霖鈴放為良人郎君要趕人家走。”雨霖鈴說道。
“霖鈴長的貌若天仙,郎君怎麼捨得趕走。”林近回道。
雨霖鈴又是被林近羞了個大紅臉,低頭不敢看林近。
“我有事要走了,等會跟嫂嫂去下城外的田莊,等會你跟凝珠、小芩租輛馬車回家,今天鋪子早些關門,我與嫂嫂回來會直接回家。”林近囑咐道。
“郎君,奴家也想跟著去!”雨霖鈴說道。
“這次去的急,路上會很顛簸,只是去看看,若非郎君不認得路,嫂嫂也不用跟著去受顛簸,在家等我回來。”林近解釋道。
雨霖鈴點點頭目送林近離去,低頭繼續整理賬目。
林近租了馬車回到店鋪喊王語嫣上了馬車就出城去了,王語嫣跟車伕講了一下地址,車伕說認得路讓兩人放心,便直奔林家的田莊而去。
林近怕天黑前趕不回來讓車伕走快些,車伕也怕在城外過夜,馬車更是行的極快。
王語嫣與林近在車廂裡卻是遭了罪,此時的馬車輪子還是木質的沒有車胎,道路又是土路顛簸程度可想而知。
不知馬車碾壓到什麼東西,將車廂裡的坐著的兩人顛了起來,王語嫣更是沒扶穩一下撲到林近懷裡,頓時渾身如觸電般一縮,林近也是感覺一具嬌弱的身體撲到自己懷裡,竟有些怦然心動,王語嫣更是臉色一紅,兩人急忙分開都低著頭不敢看對方。
王語嫣雖然長得也非常漂亮,氣質更是清麗脫俗,畢竟是林近的大嫂,雖然林近沒有古代的道德枷鎖,但還是努力壓制了心裡的衝動。
王語嫣心裡也是苦惱發生這種事兩人都不是故意的,還好在車廂裡沒被旁人看到,可以後與二郎如何如往常一樣說話。
“嫂嫂,剛才是意外!”林近先開口說道。
王語嫣只是點點頭卻沒敢說話。
“嫂嫂莫非在生氣?”林近問道。
“這個死二郎,莫非是故意的,平時怎麼沒見他如此話多。”王語嫣此時被林近氣的不輕,雖然是意外畢竟男女有別,剛生了這種事怎麼好意思開口說話。
“二,二郎也說了是意外,嫂嫂沒生氣。”王語嫣被林近問的只能開口說道。
林近話說出口就覺得欠考慮了,林近也覺得讓王語嫣平復下心情再說話也不遲,於是也不再說話了。
王語嫣見林近不說話了反而疑心起來,說道:“二郎,嫂嫂真沒生氣,只是覺得發生這種事有些,有些......:”王語嫣此時的感受不知道用什麼詞語才能表達出來。
“嫂嫂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剛剛只是意外我們兩人都不要往心裡去。”林近接過話頭說道。
“嗯”王語嫣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汴梁城外西十里地約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林家的田莊,只是一塊五十多畝地,邊上有兩處土房,院牆也是泥土建成的屋頂卻是瓦頂。
“看來這兩戶人家租住咱家的土地生活並沒有多少改善。”林近說道。
“只有五十多畝地兩戶人家勉強夠溫飽,咱家還經常減免地租呢!”王語嫣回道。
此時糧食畝產很低,放在前世五十畝地種上幾年磚瓦房早就蓋起來了。
“嫂嫂我覺得將這片房子推倒重新建成一個大院子,裡面要有住人的地方,也要有做工的地方,然後買幾個官奴婢來打理這裡的事情,嫂嫂覺得如何?”林近問道。
“二郎想如此做定是心中有了計較,嫂嫂自是支援你的。”王語嫣對林近的能力已經非常肯定,林近做什麼都會支援。
“那我們去見見這兩家佃戶,與他們說一說。”林近說道。
王語嫣點點頭輕步走到門前敲了敲,片刻後門開了,開門的是一箇中年男人普通農戶打扮,面板黝黑身體倒是頗為強壯。
中年男人自是見過王語嫣的急忙道:“原來是東家來人了,快請進。”
“最近可還好? ”王語嫣客氣的問道。
“如往年一樣,東家的事咱們這些佃戶也聽說了,也是傷心了一陣子。”
“今日我們來莊子上是有些事與你們說一下。”林近看天色不早了打斷話頭說道。
“這是我家二郎,這次來莊子上是他有些事要吩咐。”王語嫣介紹道。
“小東家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中年男人說道。
“你先將另外一戶佃農喊來,家裡人都喊來吧!我也要認識一下。”林近說道。
片刻人就到齊了兩家八口人,林近又一一詢問了對方的名字。
一家人姓張,男人叫張保滿,四十二歲,妻子姓秦,這家人兩個兒子老大叫張聰,二十五歲,老二叫張明,二十一歲,都沒娶上媳婦。名字據說是林近他爹幫忙起的,跟林家兩個兒子手法相似,林附,林近。
另外一家人姓齊,男人叫齊平春,五十一歲,妻子早亡,這家人一個兒子叫齊全,三十歲,妻子是附近一戶姓李佃戶的女兒,有一個八歲的兒子叫齊爭。
林近將人認識了一遍才說道:“我與大嫂今日來莊子上是想將這裡的幾處土房重建,重建的房子會大一些會佔用一些耕地,你們佃種的地可能會少幾畝,到時這契約要改一改。”
“小東家房子重建可有我們住的地方?”齊平春問道。
“自然是有你們住的地方,除了你們住的地方還要開個工坊,到時人會多一些,所以才建大一點。”林近回道。
“小東家不知何時開始重建?”齊平春又問道。
林近想了想說道:“三兩日內先找工匠來量一下地,大概十天內開始,只是重建這段時間你們可有其他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