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瓊玩了會兔子尾巴,抱住兔子胳膊拽著兔子出了臥室,和客廳裡的金瞞打了聲招呼就要出門玩。

金瞞抬眼看過去,平靜開口道:“公主殿下,殷祖清晨時派人來通知我,外面魔氣動盪疫病橫行,讓我不要放公主出去玩。”

“……”小公主先是睜大眼睛,隨後眨眨眼,表情沮喪地看著他,“只是去螺旋角鬥場溜達一圈也不可以嘛?”

金瞞覺得露出這種表情的小公主很可愛,但他依然搖搖頭,“不可以,如果公主殿下出了什麼意外,我擔不起責任。”

“哦……”殷玉瓊沮喪地低下頭,拽著垂耳兔在沙發上坐下,用力摸垂耳兔的護胸毛來疏解鬱悶的情緒。

秦安抓住她的手,“小瓊,既然出不了門,我們去書房把昨天的報告寫了。”

“好——”一向愛學習的小公主聲音有些低落。

秦安起身帶著不情不願的小公主進書房寫報告,不到十分鐘,小公主就進入了學習模式,寫字時神情有些嚴肅。

對比起學習認真的小公主,秦安對待這份飛來橫禍般的作業態度就比較平常了,他查完資料讓AI助手幫自已總結大綱,一個小時就寫完了好幾份報告。

“小公主這兩天怎麼那麼想出門玩呢,外面也沒啥好玩的啊。”坐在窗臺看著外頭灰雲吐雪的影衛六傳音道。

他翹著二郎腿摸著下巴大膽推測:“可能小公主這種閒不住的貓就是喜歡外出閒逛,去哪兒、玩什麼都無所謂,就喜歡邊玩邊順路巡視一下領土。”

秦安起初覺得冒犯,細想之後覺得有點道理,之前小瓊在七州黃金屋時就喜歡時不時逛一逛周圍街區,也許真的有這種貓科動物的習性。

他坐到窗邊小書桌旁檢視玩偶那邊的情況,“等小瓊寫完報告,我們能偷偷帶小瓊出去玩一趟再回來嗎。”

“可以啊,我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賊專業,保證偷走貓之後能不被殷先禮那個小氣的女人發現。”變成小花苗形的影衛六自信滿滿地用葉片拍了拍自已的花莖。

秦安瞥過去,面無表情道:“我們是帶小瓊出去玩,不是偷貓。”

影衛六晃晃手指,笑嘻嘻道:“不問自取是為偷。你帶小公主出去玩取得大殷王同意了嗎,沒有吧。”

秦安:“……”

他懶得爭辯,收回視線繼續遠端調整戰鬥玩偶的行為邏輯。

下午三四點鐘,殷玉瓊終於完成了自已比較滿意的報告。她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把作業交給影衛姐妹之後迫不及待地跑向垂耳兔,從垂耳兔的背後撲上去雙臂環繞兔子腦袋。

“安安坐在這裡的樣子看上去好乖巧呀!”殷玉瓊先用臉蹭蹭兔子腦袋,之後掛在兔子身上用雙手拉起兔子耳朵貼著自已的臉蹭。

突然被小公主從背後抱住的垂耳兔僅僅害羞了一小會就改變了想法覺得不夠滿足,他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放出玩偶把小公主掛件從背上摘下來安放到自已腿上。

小公主只是疑惑了一聲,沒有兇他。

秦安抱著小公主貼了會,“小瓊,我們可以出門玩一會,但是要早點回來。”

“好!”殷玉瓊表情驚喜,開心地抱住垂耳兔蹭蹭。

被小公主環住腦袋的垂耳兔橫抱著她站起身,在影衛六的幫助下偷偷離開堡壘。

不過影衛六還算靠譜,走了之後給金瞞傳了訊息,讓他別擔心小命安全。

金瞞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哪裡管得住幫手眾多的小公主。

螺旋角鬥場外,在小公主的指揮下,秦安輕車熟路地來到啟明星露臺,受到啟明星成員的熱烈歡迎。

“秦安皇子帶小公主出來玩啦?”

“被大黑兔子抱著的小公主好可愛哦。”

“是的呢,連面相陰沉兇狠的兔子看上去都順眼多了。”

“……”

秦安:“……”

總之,在熱烈歡迎小公主的同時,也算是歡迎了一下他。

他面相真的有那麼兇嗎。

祖傳老實性格的垂耳兔有點自我懷疑。

“惡勢力兔子和可愛小公主挺搭的,有搭配和諧的反差感。”這是一個貓兔黨的發言,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共鳴。

秦安看了她們一眼。

不知何時絲滑融入其中的影衛六正色道:“不!真實的反差是皮下的耙耳兔和霸王貓。”

秦安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他覺得自已沒有很耙耳朵。

“抱歉打擾一下。”忽然有穿著啟明星制服的年輕人來到秦安面前,“秦安皇子,我們可以向您請教一下自動玩偶的技術嗎?”

“……”秦安下意識想要冷言拒絕,但話到嘴邊,他看了看正和其他人友好交流的小瓊,覺得自已身為小瓊的好朋友也應該友好一點,免得對小瓊的風評產生不好的影響,“你們有什麼問題。”

過了十多分鐘,殷玉瓊終於結束了被慰問的狀態,她瞅瞅還在解答問題的垂耳兔,決定一個人在啟明星街區的花市裡逛一逛。

臨走前,她向影衛六說了一遍自已的散步計劃,得到影衛六捧著心的誇讚,滿意離開。

秦安也得到小公主的揮手和傳音,以及頭也不回歡快離開的背影。

……他想跟小瓊一起逛花市。

壞貓小瓊,竟然丟下自已的大兔子一個人去玩。

粗神經的年輕人們沒能察覺到垂耳兔福瑞周圍陡然低沉的氣壓,依然求知若渴地詢問玩偶工藝相關的事情。

而啟明星花市裡,好久沒有獨自一人逛街的殷玉瓊感覺很是新鮮,一路上腳步輕快,黑色捲髮被風掀起。

受邀而來的耶迭站在花市街尾花店門前欣賞雙極世界培育的玫瑰花,忽然發現半透花瓣的美人尖映著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抬眸看過去,下一秒下意識地看向站在自已旁邊的費約。

費約今天沒有穿盔甲,他穿了身白色軍裝,白色大兜帽的帽簷垂下遮住半張臉,非但如此,他還戴著遮面,眼睛以下全都遮住。

他的腰間依然掛著那條蛇鱗鞭。

這樣全副武裝,寶殷公主肯定認不出費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