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雅麗一愣,心裡咯噔一聲,“聯絡我了,也聯絡你了?”
遲敏點頭,面露嚴肅,一直警惕著呢,“聯絡了,還說等春季交易會,跟我見面呢。想必跟你也是這麼說的吧?”
曾經她把莊妙語當成好朋友,後來經過父親和爺爺的解釋,她才知道莊妙語心機有多深。
於雅麗點頭,“是的,說見面,談談合作的可能。我一聽合作,心裡就特別害怕。”
遲敏笑了笑,“如果要求過分,你不要答應就是了。你也會外語,只要有機會見到外商,說不定就能找到客戶。”
於雅麗嘆息一聲,“雖然背後說莊妙語有些不厚道,但還是不得不說,莊妙語的手段很多。我怕不合作,她就對付我。”
“我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被對付了,也沒人幫我,最後只能自己承受。”
遲敏想了想,然後說:“你教我做外貿,也算是盡心盡力。如果莊妙語針對你,我或許可以幫你。”
於雅麗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小敏,你也太好了吧?”
遲敏擺手,“不是我好,莊妙語看我家越來越好,一定不甘心。收買你,也是希望你對付白舒蘭,對付遲家。”
“作為遲家的一分子,我就算不太聰明,也能分清親疏關係。總之,你既然已經逃離莊妙語,就不要跟她同流合汙。”
於雅麗深以為然,內心感激遲敏,“莊妙語出事了,她當能安然無恙地在滬市工作,可是我呢,估計只能在犄角旮旯,苟延殘喘。”
“她打電話給我,說她也做外貿,而且還是在滬市第二服裝廠,跟我們,還有跟白舒蘭都是同一行業,我就知道她心氣還在,還想跟白舒蘭一較高下。”
遲敏點頭,感慨萬千,“不吹不黑,我大哥長得的確很帥,又是青年才俊立大功。當初莊妙語退婚,是因為我大哥受傷殘疾。”
“後來我大哥好了,而且前程似錦,她卻沒有找到比我大哥更好的結婚物件,當然不甘心了。”
於雅麗點頭,“是的,根源在你大哥。就算莊妙語不可能跟你大哥破鏡重圓,但也不想別人得到你大哥。以莊妙語的個性,的確會這樣。”
“哎?這是一個好機會。明天你大嫂回老宅,你正好跟白舒蘭說莊妙語的事情。白舒蘭一定會感興趣,為了拉攏你,或許轉變對你的態度。”
遲敏眼睛一亮,點頭回答:“對,你這個辦法不錯。既然想討好嫂子,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兩個臭皮匠,為了各自的目的,聊得熱火朝天。
白舒蘭回到家裡之後,把帶回來的雜誌,全部放好。
春款設計圖打樣成功,過了年就可以大批次生產,但願不會出事兒。
王姥姥和王姥爺正在家裡剁蘿蔔,炸蘿蔔丸子。
吃了午飯之後,老兩口一邊聊天,一邊炸丸子。
白舒蘭端著碗,笑嘻嘻,“姥姥,給我剛炸好的丸子,我能吃光一整碗。”
王姥姥抿嘴一笑,“炸丸子的時候,說吉利話。”
白舒蘭一愣,想到剛才說的那句話裡,好像只有“吃光”不太吉利。
王姥爺解釋,“炸丸子是為了上供灶神,說不定灶神就在聽我們講話呢!”
聽到這話,白舒蘭恍然大悟,“姥姥姥爺,我明白了。”
王姥姥給白舒蘭裝了一碗,“五穀豐登。”
白舒蘭接了一句,“年年有餘。”
“對,就這樣。”王姥姥笑呵呵,這才是過年的滋味。
雖然外面年味不濃,但自家要好好過年。
端著剛剛炸好的蘿蔔丸子,來到書房。
遲宴正在看書,目不轉睛。
“遲宴,親愛的老公,吃丸子了。”白舒蘭端著裝丸子的碗,走了過來。
遲宴抬頭,也聞到了丸子的香味,抬起頭,淺笑著。
白舒蘭催促,“姥姥說你最喜歡吃了,為什麼不吃呢?”
“我在看書呢,沒洗手。”遲宴笑道,想讓白舒蘭拿一個給他,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白舒蘭抿嘴一笑,笑嘻嘻,“你是想伺候你,是吧?來,遲大老爺,小女子伺候您吃丸子。”
說完,白舒蘭坐在遲宴的腿上,然後拿了一個丸子放在遲宴的嘴邊。
遲宴一口咬下,的確是喜歡的味道。
這年月,因為物資緊缺,炸的丸子,也都是素丸子。
有的人家用蘿蔔加麵粉炸丸子,有的用豆腐加藕片面粉炸丸子,有的放粉條……
炸丸子,是北方過年非常重要的東西。
白舒蘭笑著說:“過年如果不吃丸子,就像沒過年一樣。”
遲宴點頭,“以後我們每年都炸丸子,我們每年都一起過年。”
白舒蘭點頭,“嗯,一起過年。”
一碗丸子,被兩個人吃光了,晚飯就喝了一碗白粥。
第二天吃過早飯,白舒蘭帶著昨天跟著王姥姥一起購買的年貨,準備了一份,準備送到遲家。
“姥姥,我和遲宴是這樣安排的。”白舒蘭跟王姥姥和姥爺商量,“今天二十九在爺爺那邊過,明年除夕,吃過早飯,幫那邊貼好對聯桃符,我們就過來,貼對聯。初一再去拜年。”
王姥姥點頭,“你們天天跟我們在一起,既然回遲家,就在遲家多待幾天,不用擔心我們。”
王姥姥和王姥爺就只有她和遲宴,白舒蘭當然捨不得兩位老人家在別人團聚的時候,家裡冷冷清清
“姥姥,這是我和遲宴商量好的。”白舒蘭笑道,“您放心吧,我們會安排好生活。一定要等我們回來貼對聯,免得爬高上梯的,摔著了。”
王姥姥心裡又甜又暖,“好,等你們回來。”
外面的雪很大,遲宴和白舒蘭只能步行過去。
好在兩家不遠,遲宴扛著東西,白舒蘭跟在走。
快要走到老宅那一片,白舒蘭看到了遲夏,“遲夏,你去哪兒呢?”
遲夏停下腳步,看到了嫂子,“大嫂,你們來了,爺爺和爸爸在等著你們呢。這不快要過年了嗎?我去看看李阿姨。”
聽到這話,白舒蘭笑了笑,“遲宴,手裡拎著的二斤桃酥,是我買給李阿姨的。正好遲夏也去,我跟著去,一會兒我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