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包維強拿來了筆錄,衛國平翻看著,若有所思。

包維強小聲問:“有啥問題?”

衛國平搖搖頭,“這個人身上疑點很多,但又落不到任何案子上。你幫我把他在哪待過、做過什麼工作往前倒著查一查,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包維強,“好,往前倒幾年?”

衛國平想了想,“八年。”

離開豆芽橋派出所,衛國平按照筆錄來到了蔣廣善被搶的位置,站在那片小樹林裡,他腦海中想象著現在是夜晚,四個劫匪前後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一個拿刀、一個拿棍子,還有鎖鏈和磚頭,將蔣廣善圍堵在了中間。

衛國平沿著小路向前走,發現地上有半塊碎磚頭,草叢裡還有一隻打斷的棍子,再往前走腳下踩到一個東西,正是一個鏈鎖。

衛國平若有所思,“那天去給妻子送錢,被意外搶劫,卻能把被搶的細節記的這麼清楚?作為一個老實巴交的人,這得多強大的心理素質?”

想到這裡,衛國平立馬利用體檢的機會,前往醫院,打聽到蔣廣善的妻子所在的病房後,走進了病房,正好看見劉秀娥在咳嗽。

衛國平上前道:“是劉大姐吧。”

劉秀娥有些詫異,“你是?”

“我姓衛,在刑警隊工作,老去你們家店裡吃飯。”

“是不是我們被搶的錢找著了?”

“暫時還沒有,我來就是跟你再瞭解點情況。你老公有沒有跟你說是怎麼被搶的?”

“那天他本來應該8點來給我送飯的,結果第二天才來,來了就垂頭喪氣,說是被四個流氓搶了,好在人沒事兒。”

衛國平道:“他平時都是8點來嗎?”

“嗯,最晚不超過8點半,因為回去還要準備第二天的早點。”

“哦,對了,聽說你們那個店要轉讓了?”

“廣善說他找了個給人開車的工作,比開店賺的多,就是時間上得跟著老闆走,這不最近都沒怎麼來。”

旁邊一個胖子病友感慨,“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老公。”

衛國平覺得這人很討厭,瞟了他一眼繼續跟劉秀娥說話,“他有沒有說是怎麼認識那個老闆的?”

劉秀娥一愣,“老爺們兒的事兒我一般都不問,反正他肯定有自己的考慮。唉,你說我們命多苦,好不容易湊了點錢,還被搶了。”

忽然旁邊的胖子說話了,“你家主要是太露富了,就你們那包一拿出來就讓人給盯上了。”

衛國平注意到包上面的英文牌子,“這是你家常用的袋子嗎?”

劉秀娥搖頭,“我在家的時候沒見過,應該是廣善新買的吧。”

衛國平似乎察覺到什麼,“這個袋子能讓我看一下嗎?”

劉秀娥點點頭遞了過來,衛國平發現袋子上有一個很小汙漬,看起來是血。

“衛同志,這個包是不是有什麼用啊?要是真有用你就拿去,要是能把那三萬塊錢找回來,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嗯,我們一定竭盡全力破案,包我先帶走用用。”

……

刑警隊辦公室裡,宋哲正在看著電機廠強姦殺人案的卷宗思考,劉順奎湊了過來,“你們推進得咋樣了?”

宋哲搖搖頭,“沒目擊者、沒指紋、沒精液,排查也沒什麼收穫。”

“你上次提的那個問題特別好,兇手為什麼時隔這麼長時間之後忽然就出現了,純屬偶然嗎?”

“二哥你看啊。”宋哲拿出地圖用筆在上面按時間順序畫出一個個點,“88案兇手作案的範圍分佈得很廣,從郊縣到市區都有,應該是有意避免我們找到他行動的軌跡和規律,但是——”宋哲的最後一個圈落到了電機廠,“唯一兩次發案的地方是電機廠附近。”

劉順奎道:“嗯,這有點不正常。”

“你知道對於有規律可循的犯罪來說,反常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他不得不這麼做。”

“沒錯,兇手這一次選擇在電機廠作案是有原因的!找到這個原因,我們就能抓住他的尾巴。”

劉順奎忽然想到什麼,拿過一張報紙放在桌面上,上面寫著《寶華集團併購電機廠,挑戰與機遇並存》,宋哲看了看劉順奎,倒吸一口涼氣。

……

大盤雞飯店地下室內,聶小雨悠悠轉醒,她的手腳都被綁著,兩隻手被握在一起用膠布纏住,以至於她想用手去撕掉嘴上的膠布都沒有辦法。她用力晃動身體,試圖讓鐵鏈發出聲音,但也並不確定會不會有人聽到。

忽然外面傳來了鬧鐘的聲音,聶小雨眼裡露出希望,忽然鬧鐘聲又停了。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吱呀一聲頭頂的門被拉開,一個人走了下來。

聶小雨意識到這不是來救自己的人,立刻躺倒在地上裝作繼續昏迷,蔣廣善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之後忽然踢了她一腳,“別裝了,餵你的東西藥勁兒早過了。”

聶小雨無奈只好慢慢張開眼睛,怒視著對方。蔣廣善撕掉她嘴上的膠布,聶小雨大喊起來,“救命啊!我在這兒!有人嗎!”

“別費勁兒了,除非有人進了屋子,不然你再喊外面也聽不見。”

聶小雨停止了呼叫,迅速地思考著,“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蔣廣善笑著摸著她的臉,“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

聶小雨吐了一口口水在蔣廣善臉上,蔣廣善也不惱,只是掏出兩粒黑色的東西又塞進她嘴裡,然後用水強行灌下去。

“你要幹什麼?”

蔣廣善壓根不理她,又拿出膠布要將聶小雨嘴巴封上。

“等一下!”

“幹嘛?”

“我要喝水!”

蔣廣善拿過水瓶倒了下來,聶小雨趕緊用嘴接住大口喝著,蔣廣善見差不多了,拿開水瓶用膠布堵住了聶小雨的嘴,然後去檢查一下手腳和鐵鏈。見沒什麼問題之後起身準備離開。

“沒人能找到這裡,你就死了心吧。”蔣廣善說完走了。

聶小雨立刻吐出剛才含在嘴裡的水把膠布打溼,然後用力在自己肩上蹭著,果然膠布被蹭掉了,她又飛快地用牙去咬手上的膠布和繩子,但這時已經開始感到藥勁兒開始發作,視線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