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雨強忍著暈眩，拼命咬開手上的膠布，她的兩隻手終於可以活動了，可是無論她再怎麼用力，也無法把手從鐵鏈裡抽出來，手腕磨破了也無濟於事。
她絕望的仰天大叫，但正如蒙面人所說的，外面根本聽不到。
不多時，暈眩感越來越明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蜷縮起身體從褲子的暗袋裡掏出買給衛國平的錄音機。
聶小雨按下錄音鍵，語氣急速地說著，“我是聶小雨，有人把我關在一個地窖裡，外面是哪我不知道，但我好像聽到過衛國平的聲音，老頭如果真的是你、快來救我！那個人開一輛黃、黃色麵包車……”
忽然她愣住了，原來錄音機根本沒有轉，裡面還滴出水來、明顯是被水泡短路了。聶小雨近乎絕望了，洩憤般將錄音機砸碎，然後再也堅持不住了，倒在地上又昏了過去。
在司機被除掉之後，蔣廣善就榮升為了聶寶華的司機，這些時日可謂春風得意，在聶寶華的會所時，走路都帶風，完全不把別人看在眼裡。
尤其是在會所裡見到了保鏢三火，便上去問道：“三火哥，傷都好利索了？”
三火明顯不太願意跟他多說，只是點點頭，“嗯。”
蔣廣善話裡有話，“你的傷雖然是好了，可聶主任這心裡的傷……”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誰還沒個失職的時候，只是犯了錯就該有個合適的態度，至少別再老那麼趾高氣揚的是吧？”三火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蔣廣善哼著歌上了自己的麵包車走了。
三火本來氣得想走，忽然感覺不對，回頭看著蔣廣善的麵包車想起了什麼……
對，小聶總遇襲那天，在路上確實遇到過一輛麵包車，當時並沒注意，可現在想起來跟蔣廣善的車是一樣的。
想到這，三火立馬跑上樓找到聶寶華，說出這些資訊，聶寶華咬牙，“立刻把蔣廣善給我喊回來，我要親自問他！”
秘書道：“等一下，三火哥你看見司機的臉或是車牌號了嗎？”
三火搖搖頭。
秘書說：“這種車路上經常出現，我們不能憑這個就去動蔣廣善，畢竟他從咱們手中跑出去之後，曾經去跟趙公子和解，他們現在也算一夥，動了他，趙公子那邊會不會不好交代？”
聶寶華臉色更陰沉，“如果蔣廣善真有問題、那趙公子也脫不開關係。讓我查出來一樣饒不了他。”
“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先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秘書的話讓聶寶華也冷靜下來。
“找人盯著蔣廣善，先看看他有什麼貓膩。”
三火道：“我去！”
秘書擺手，“不行，公司的人蔣廣善大多都認識，街面上的人又怕嘴不嚴。”
“那到底誰能幹？”
聶寶華想到了什麼，問道：“幹掉趙剛之後，我記得有一個陳浩瀚的小孩想來投奔我們來著？”
“主任，當時您知道的，他是電機廠裡的孩子，他哥就是陳山河，你不想跟他有牽扯，就讓我轟他走了。”三火輕聲道。
“都這個時候了，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把他找來！”聶寶華道：“還有，蔣廣善也給我叫過來，我要親自會會他！”
不多時，蔣廣善重新回到了聶寶華的會所，走進包房後，聶寶華趕緊招呼他，“廣善，來坐。”
蔣廣善道：“別，您有事兒就吩咐，我哪有坐這兒的份兒啊。”
“這話說的，這沙發你沒坐過？”
“那不是綁著坐的嗎。”
“聽這話是還怪我呢？”
“不敢不敢，要不是你當時給我條活路，我哪有今天。”
“那你還不跟我說實話。”
蔣廣善一愣，“我、我沒說什麼謊啊。”
聶寶華坐正了身子，“你當時從鄉下跑了，三天之後又回來說想跟我，我信了，結果後來我發現是趙公子把你找回來的，你是害怕他對你動手，才重新來找我的吧？”
蔣廣善一驚，“啊。”
聶寶華笑笑，往下壓壓手，示意無妨，“你都跑到外地去了，他怎麼找到你的。”
“那我哪兒知道啊，你們都是神通廣大的人物，找個我還不容易嗎？”
“那倒是，不過他竟然既往不咎，這我可是沒想到。”
“我也是，一開始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趙公子說過去的事兒口說無憑，因為這個收拾我不值當，那還不如化干戈為什麼玉來著，我這才敢回來，轉念一想，在寧江您聶主任是老大，我就心一橫想跟您吃飯了。”
聶寶華笑道：“那你知道他為什麼默許你跟著我嗎？”
蔣廣善傻乎乎地搖頭。
聶寶華意味深長，“因為我可以替他看著你，如有需要，在關鍵時刻讓我幫他除了你。”
蔣廣善愣了愣，笑容有點僵硬，聶寶華笑著起身衝門外招招手，陳浩瀚走了進來，“這位小老弟認識嗎？”
“看著眼熟。”
陳浩瀚道：“我找你收過保護費。”
“哦，想起來了，好像是。”
“你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既然跟了我那就好好幹，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蔣廣善和陳浩瀚點頭。
兩人出去了，聶寶華撥通電話，“三火，晚上去友緣餐廳搜一趟，別整太亂，偽造成進賊的假象就行。”
“主任放心！”
……
刑警隊裡，宋哲走到貼滿照片黑板前，拍了拍手，“三隊四隊的都過來一下，咱們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做個簡單的匯總。”
大夥兒都圍了過來，宋哲在黑板上分別寫下三個案子。
“碎屍案，餘愛芹室友發現的那張散頁已經查到是一本叫《文學園地》的刊物上的，小超你負責繼續查，多下下笨功夫、找內在關係。”
“是！”
“李雪梅案，我們需要趙公子來做體液對比，但目前他又不見了，所有人都把耳朵支稜起來，一旦有訊息立刻互相通氣兒。”
大家都點頭。
宋哲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叫楊三虎，有案底，從外地來投靠三火，一般來說不好用本地混混辦的事兒才找外馬過江。所以這個人可能是個突破口，必須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