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惠文深深吸著氣,在做著自己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決定,“我可以將他的一切黑料都給抖出來,讓看重權錢的她變得一無所有;我可以變成他背後的那把尖刀,讓她體會到被親人背叛的滋味;我還能拿到當初他們謀害雷強先生的一切證據......”
雷天牧眯著自己的眼睛,緩緩吞吐著煙雲,說道:“你是他的表妹,我憑什麼相信你?”
歐陽惠文緩緩站起身來,她不慌不忙,臉色微紅,一件件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雷天牧坐著沒動,只是以一種冷漠的目光看著他,她的身材雖然堪稱完美,但雷天牧的眼中卻沒有半點別樣的情緒。
歐陽惠文,立正般站在雷天牧的面前,她臉色通紅,認真地說道:“這是我的誠意。”
雷天牧漠然道:“我對殘花敗柳沒有一點興趣。”
“我只是喜歡享受那種把男人勾得五迷三道的感覺,看著他們那種卑躬屈膝給我當狗的模樣,倒還真不是個隨意的女人。”
歐陽惠文一邊說著,一邊大膽地向著雷天牧走來,“這二十七年來,從未有一個男人碰過我,先生如若不信,可以自行檢驗......”
雷天牧靠在椅子上,冷漠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上下掃視著。
雷天牧忽然笑了,問道:“歐陽家背後不是還有很厲害的後臺嗎?你怎麼就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呢?”
歐陽惠文卻是苦笑,而後低沉道:“我擅長交際,所以朋友就多......”
雷天牧聽後,嗤笑了一聲,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歐陽惠文,竟比歐陽秋君聰明瞭這麼多。
眼前,這位讓天香城無數男人都饞得心癢癢的女人,在這一刻,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對付一個歐陽家,雷天牧不需要任何人的投效。
如果他願意,甚至能夠揮手之間就讓歐陽家徹底覆滅,哪怕歐陽家有滔天后臺,那也無用。
不過,雷強之死,便如同一層陰霾般浮在雷天牧的心頭,而且他死得很憋屈!
所以,這讓雷天牧無論如何也不能便宜了歐陽家,他要一點點將歐陽家的希望掐滅,讓歐陽秋君於絕望當中死去,如此,才能報自己父親的枉死之仇!
“雖然你沒衣服跟我說話顯得很有誠意,但我覺得你還是穿著比較好。”
雷天牧淡淡地道。
歐陽惠文笑了笑,說道:“先生讓我脫我就脫,讓我穿我就穿。以後,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歐陽惠文在雷天牧入天香城以來,便為他那驚人手段震動,之後雷天牧呼叫軍營炮轟歐陽家祖墳就更是讓人感覺到恐懼了......
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大量的人情,甚至不惜送出了重金,這才託一位朋友從某位軍方大佬口中打探到了雷天牧的真實身份。
得知之後,歐陽惠文又恰巧知曉歐陽家要對青雉動手,二話不說馬上就做了安排,將青雉救下,算是一份投名狀。
歐陽惠文把衣服穿好,如淑女一般坐在雷天牧的側面,說道:“現在,先生可以相信我的決心了吧?”
雷天牧沒有說話,而後緩緩道:“車翔宇在哪裡?”
“先生,聽我一言。”
歐陽惠文神色一振,說道。
“直說。”
雷天牧道。
歐陽惠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辭,才道:“這個車翔宇不簡單,我打聽到,他的師父,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隱逸道仙。此人,先生肯定也聽說過,有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能耐,非常可怕!當初,就連北域雪國的皇帝都不得不對他忍氣吞聲,否則,恐怕就會被他殺死在紅宮之內。”
“你想說什麼?”
雷天牧神色冷漠。
“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是歐陽世際在背後操縱,先生若要報仇,找歐陽世際即可,車翔宇,最好還是不要去動。”
歐陽惠文嘆了口氣。
他知道眼前之人乃是龍衛國大元帥,權柄滔天的大帥,但是,如若招惹上了莫無道這樣的人物,那恐怕也有危險!
畢竟,雷天牧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調遣數萬大軍跟在身邊,也不可能一輩子躲在軍營裡不出來。
歐陽惠文而今選擇背叛歐陽家,投效雷天牧,若是雷天牧被那中莫無道給宰了,那他也將萬劫不復。
所以,他不想雷天牧去收拾車翔宇,以免惹出車翔宇背後的莫無道來。
他覺得,雷天牧雖強,但再強也強不過人盡敵國的“隱逸道仙”。
雷天牧只是淡淡道:“你的話,有點多了。”
歐陽惠文的面色白了一下,說道:“先生,我這是真心實意為您著想!莫無道這個武夫不比尋常,其武力人盡敵國,哪怕您位高權重,他也有一千種方法來殺您!”
雷天牧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沒有說話。
歐陽惠文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半晌之後,這才緩緩說道:“好吧,車翔宇最近經常出入霓裳湖......這個地方,是屬於歐陽世際的,不過最近似乎要轉到他的名下了。”
雷天牧點了點頭之後,站起身來,道:“我不會讓你們陳家配合什麼,你自己看著辦即可。”
歐陽惠文顫聲道:“先生真的要去對付車翔宇嗎?難道,您就不怕那位隱逸道仙?”
雷天牧淡淡道:“隱逸道仙莫無道,此人威名我早有耳聞。不過,我為什麼要怕?”
歐陽惠文苦笑道:“而今陳家存亡,已係於先生一身......還請先生,多多珍重!”
“哼......”
雷天牧只是冷哼一聲,將雪茄掐滅,“當初針對我父親的那些人,儘快列個名單送來。”
歐陽惠文苦澀道:“是!”
雷天牧拂袖而去。
歐陽惠文心裡哀嘆,自己放下驕傲,甚至不惜在他的面前一乾二淨,為的就是獲取信任,抱上大腿。
但是而今,雷天牧卻要去對付車翔宇,若是惹出了那“隱逸道仙”莫無道來,縱使他是大帥,但也凶多吉少,如果就此殞落,那陳家也要跟著遭殃。
同時,歐陽惠文的心中又有一股無力的屈辱之感,她自認說不上天姿國色,但也絕對是整個天香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可那男人,卻是對她不屑一顧。
“但願,那位傳說中的隱逸道仙,也奈何不了他吧......”
歐陽惠文暗暗苦笑。
她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若是歐陽秋君能早知雷強的兒子是如此人物,恐怕也就一心當一個賢妻良母了吧!
這樣的一條大腿,可比任何人的都要粗得多啊!
不過,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沒有餘地了。
歐陽惠文不由暗暗慶幸,還好當初那件事,他們參與得不是很多,不然的話,就算投效,恐怕也要遭到清算。
雷天牧走出酒樓,立刻就有幾人出現在了他的身旁來,說道:“雷帥,請吩咐。”
“無事。”
雷天牧隨意揮了揮手。
但是,就在此時,一個女子跌跌撞撞向著這邊跑了過來,她用右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腹部,臉色蒼白。
侍衛皺了皺眉,立刻就要將之攔住,但雷天牧卻上前一步,那女子瞬間就撞進了他懷裡。
女子神色一變,當場就想要出手還擊。
“是我!”
雷天牧一把握住女子的手腕,沉聲說道。
“雷天牧?”
女子一怔,手一鬆,蝴蝶刀落到地面,整個人就軟在了雷天牧的懷裡。
侍衛的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一手按在了自己的後腰上,開始戒備四周的情況。
女子,正是劉曉燕。
雷天牧微微皺了皺眉,而後說道:“先到藥房去。”
“不能去藥房!”
劉曉燕面無血色地說道,“到藥房去,我恐怕很快就會死。”
“那就到我家。”
雷天牧道。
劉曉燕苦笑道:“這怕是會連累到你......”
“沒有關係。”
雷天牧神色柔和,“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受傷。”
劉曉燕被雷天牧攙扶著上了馬車,他坐下之後,掀開了衣服,而後咬爛自己的衣袖,將傷口緊緊堵住,沉聲道:“我違抗了組織的命令,所以,現在組織要清除我。”
“什麼命令?”
“殺你。”
劉曉燕慘然一笑。
雷天牧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黑牆?”
劉曉燕嗯了一聲,說道:“他們還知道了我沒對尹伊動手的事情......尹伊,在黑牆的必殺名單之上,任何黑牆會眾,見到她後,必須尋覓機會動手。”
那一天晚上,黑牆就出動了三十多個殺手來對付他,只不過,那些殺手遇到白斬和古龍,只能算他們倒黴。
雷天牧看著劉曉燕,心裡有了一絲暖意,她寧願違背組織命令也不願向他動手,這是一份很厚重的情誼!
“是誰傷的你?”
雷天牧看著劉曉燕腹部的豁口,緩緩地問道。
劉曉燕嘆了口氣,說道:“此人名為車翔宇,身手極其了得,只是一個照面就將我刺傷了。若非我提前佈置了後手,恐怕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裡。”
聽到這個名字後,雷天牧的眉頭不由微微一掀,道:“車翔宇也是黑牆的人?”
“此人之前混跡地下拳場,因為戰績顯赫被組織關注,而後收納門下。而且,此人背後還有一位極其恐怖的存在!”
劉曉燕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雷天牧平靜道:“正好,我最近在找他。殺了他,也當是給你報仇!”
“我知道你而今權柄滔天,但你最好還是不要做傻事,此人身手極其可怕,幾個我綁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劉曉燕卻是不希望雷天牧這麼做,“而且,此人背後還有一位強大的人物,若動了他,惹出那位來。哪怕你是一員將軍,恐怕每天也要過得膽戰心驚。”
劉曉燕覺得,雷天牧頂了天就是個少將,近些年來,邊疆擾攘,所以立下赫赫戰功的年輕將領不在少數,軍隊內部擢升起了很多閃耀將星。
“你既然幹這個行當,那就理當斷恨絕情,你我從小相識,對你防備之心肯定很小,你若要殺我,應當會容易一些。”
雷天牧緩緩說道。
“......”
劉曉燕沒有說話。
“尹伊那邊,你為何也沒有出手?”
雷天牧道著。
劉曉燕無奈一笑,說道:“不想做就是不想做,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理由?”
雷天牧點了點頭,嘆道:“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在我這兒,有人暗中保護,哪怕是黑牆的殺手,也進不來。黑牆對你的絕殺令,我會解決的!”
劉曉燕抿了抿嘴唇,他不想讓雷天牧參與進此事,但是,除了雷天牧之外,又無人能對他施加援手。
若是失去了庇護,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死。
“還是不要了,你不要試圖去找這個車翔宇的麻煩給我報仇。等我休養兩天,你找個機會透過軍隊的關係把我送離天香城吧......”
劉曉燕嘆息道,被黑牆盯上之後,天下之大,卻也沒多少藏身之處。
雷天牧卻是猛一揮手,霸道地說道:“此事我會安排,你不用多說!”
雷天牧如此霸道的姿態卻是讓劉曉燕心頭一暖,他伸手握住雷天牧的手掌,認真地道:“我知你重情重義,但此事真的很麻煩,我沒死就行,你不要再去找車翔宇此人。”
雷天牧一怔,苦笑著搖了搖頭。
“先這樣,你在我家裡暫住,我保你這段時間內平安無事。之後的事情,等你養好了傷再說!”
雷天牧輕輕拍了拍劉曉燕的肩膀。
“那好吧。”
劉曉燕微微點頭,覺得自己沒看錯人,他願擔這麼大的風險庇護自己,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與此同時,狼嘯城唐家一方得知了自己師爺在天香城被人打成重傷的訊息,不由勃然大怒。
唐武冷冷道:“唐源肯定沒那個膽子和魄力,我看此事,多半是那個雷天牧搞出來的!而且,那個陳家是歐陽家的附庸,他們與雷天牧有不共戴天之仇,怎麼會幫他打我們的人?這很明顯,就是雷天牧打了人,還把髒水潑到別人的頭上去。”
“想辦法把他弄死吧。”
老太太忽然陰沉沉地說道,“而且,我看茹丹對此人有些別樣情愫,留著他,不是一件好事!”
“不錯,他怎麼能配得上我們家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