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時間之內,穆乘風把捕風捉影身法修煉成功了,他的師姐姬寒星只是略知風鳥身法的一部分。當初英非留在合歡塔第七層塔樓內的書冊中的捕風捉影身法,根本就不是真的,只有進入風影界域,捕捉到風鳥和影鳥,才能得到幻風三訣和幻影七訣。
不過,穆乘風已經把三種風訣和七種影訣,完全告訴他的師姐姬寒星了,至於她的師姐是否在修煉,或者修煉程度如何,穆乘風便不再過問了。
不管最初設定的目標實際完成的程度如何,他們到鳳英群島的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是該回金分部向他們的師傅唐豔萍覆命了。師姐弟兩人便再也沒有耽擱,立即打道回府。
回程的心情與剛去時明顯不一樣,剛去時好奇,也有些擔心,面臨的畢竟是未知,回程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都有不小的收穫,心情都不錯,所以兩人也不再急著趕路,而是曉行夜宿。還好,回程區域完全在島通教的勢力範圍之內,安全性遠比群島外的深海要高,一路之上,他們遇到過不少的意念掃描和親臨檢查,多是島通教的海空聯合監管執法,也有一些修仙者的自由探查,當然都平安無事。
第五天,他們安全飛臨金訣島上空,速度也降到很慢了,如同普通丹仙飛行一般。此時的空域檢查更加頻繁,說不定從什麼地方射來幾道人影,這些空中執法人員多數為初級和中級丹仙,高階丹仙很少,沒有頂級丹仙和真仙。
這些執法者對穆乘風和姬寒星似乎並不熟悉,也判斷不出他們的功力境界,只知道他們的功力可能很高,所以就問得仔細些,當然態度是很好的。
讓穆乘風和姬寒星感到奇怪的是,幾個人一隊的空中執法人員,接連來了好幾撥,都是來盤查他們的,難道這些執法隊伍內部還缺乏信任嗎?檢查結果不互相傳遞嗎?還是金訣島近期發生重大變故了?
說實話,穆乘風和姬寒星並沒做過金分部的執法檢查工作,因而有所不知,執法檢查向來都是這樣,每撥人有每撥人的任務和作用,並不能相互取代。
不過呢,即便不解,穆乘風和姬寒星也相當配合,並沒仗勢欺人,他們相信一個理念,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但在第五撥檢查人員執法檢查時,姬寒星終於忍不住發火了:“你們有完沒完?我的身份玉牌你們查過了,該知道我的身份了,還不讓我們走?!”
“前輩,您走沒有問題,但他不能走,他沒有身份玉牌呀!”五人檢查隊伍的領頭人,此時頭冒虛汗,有些為難地說道。
“你們是不相信我?我會帶壞人回分部嗎?”姬寒星面如寒霜。
“晚輩不敢!望前輩理解!”
“你們想怎麼辦?”姬寒星面帶譏諷之色地問道。
“把他交給我們,我們押送他到該去的地方。”五人組中另一位中年人冷冷說道。
“我該去哪兒?你們說說吧,先了解了解。”穆乘風這時才淡然接話道。
“辨妖洞!”這位冷厲的中年人毫不遲疑地回答。
“懷疑我是妖怪?”穆乘風面色一沉,目閃寒光。
“正是!”中年人直面穆乘風的沉面寒光,似乎毫不畏懼。
穆乘風不怒反笑,片刻之後,突然釋放出強大的靈力,牢牢鎖住對方,面如寒冰,一字一頓問道:“理由呢?若說不出理由,按以下犯上論處!”
見被盤問的年輕人,氣勢陡然大漲,同伴都動彈不得了,一旁四人戰戰兢兢,根本不敢多話,那首領模樣者更是在悄悄後退,一副想要逃走報信的樣子。
穆乘風還沒動作,姬寒星卻先動了,身形一閃便到了那首領前面,冷冷道:“還是先說出理由再走吧!”
“玉……牌……碎裂,資訊……消失,說明玉牌主人靈魂被滅,他的軀體有可能被奪舍了。”這位首領緊張無比,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穆乘風看了看首領,又盯著被他的靈力束縛住的強硬漢子,冷冷問道:“是這樣嗎?”
“是的。你……您沒有玉牌,武功又很高,可能性最大的便是被妖怪奪了舍,去辨妖洞是唯一能夠澄清您的方法。”這位中年漢子倒是真有膽色,在如此重壓下,並未向眼前青年求饒,而只是改了稱呼而已,想來他知道進退無痕的道理。
“簡直是兒戲!”姬寒星這時怒斥道,“你們不知道我分部弟子沒有玉牌的幾種可能性嗎?只有正式分屬弟子中的仙人才有玉牌!師弟當年跟我出島時還沒有參加尾考,自然沒有參加過正式分屬弟子的授牌典禮,他怎麼可能有身份玉牌?還有,附屬部仙人也沒有玉牌,他們只用金訣牌,你們又怎麼說?其餘那些不是仙人的分屬弟子和附屬部弟子,都只用身份認證卡!”
“前輩,您這位師弟可有金訣牌或者身份認證卡?若有類似證明也可以。”姬寒星身旁的首領退而求其次,不再執著於查驗分部仙人才有的玉牌,他知道他們先前的做法是有些欠考慮,也過於武斷了。
“師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暫時委屈一下,若你手中還保留有石谷的身份認證卡,就給他們瞧瞧。若沒有就算了,我們走就是,他們要是還不知趣,再敢阻攔,師姐我就是冒著被師傅嚴厲責罰,甚至被逐出師門的風險,也要把他們教訓一番!”
“師姐放心,石谷的身份認證卡我還留著呢,金谷的身份認證卡我也有。就是掌執莊園的出入令牌我也有一枚,只要他們敢檢查,我倒可以給他們看看!”說完,穆乘風的手掌一翻,出現了兩個身份認證卡和一個令牌。
“青色方卡是石谷認證卡,金色方卡是金谷認證卡,圓形玄玉牌好像真是掌執莊園的出入令牌,你們說是吧?”首領有些遲疑,沒敢上前,就在遠處看了看穆乘風手裡的三樣東西,隨後就轉眼對其餘三位同伴說道。當然,這位首領沒有看,也沒有詢問被穆乘風控制起來的冷厲中年人。
“是,這位前輩是我分部仙人不假,可以放行了。”一人回道。
“沒錯,前輩乃我金分部仙人,又是姬前輩的師弟,不可能有任何問題。我們都錯怪他了。慚愧呀慚愧。”另一人也回道。
最後那位並沒有說話,同伴說話時,他一直頻頻點頭。
“前輩,我們今後一定改進執法方式和方法,以仙為本,而不單純看重身份玉牌。我們不能放過任何壞人,也絕對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還請兩位前輩原諒我們的莽撞行為!”首領趁機說道。
“不行!你們都沒認真檢查,怎可隨意認定他的好壞?大師兄,您忘了師傅的遭遇嗎?”被困在穆乘風所施靈力中的中年漢子,突然喊了出來。
“師弟,別不知好歹!如果前輩真是歹人,你還能有好?我們幾個還能有好?前輩若要害我們,就跟捏死幾隻小螞蟻那樣容易,可他害我們了嗎?前輩沒有盛氣凌人,一直對我們平等相待!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別再丟人了!不能因為師傅遭遇橫禍了,我們就懷疑所有人!”中年首領大聲呵斥強硬的中年漢子。
對一向有些死腦筋的師弟有些氣惱,首領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不過對於一貫認死理的師弟,也似乎只有這樣的重錘才能讓他猛醒!若師弟他是響鼓,豈能用重錘如此猛敲呢?
“怎麼,有人遭禍了?怎麼回事?你們查得這樣嚴,原來事出有因?”聽眼前幾人爭吵之意,分部似乎發生過重大事件,正好從他們這兒弄清狀況,免得不斷遭受懷疑,基於這個想法,穆乘風語氣一緩,平靜問道。
“前輩,是這樣的。前些天我們的師傅外出執行任務,可他的身份玉牌,不是他隨身帶的那枚,是放在分部供奉閣的那枚身份玉牌,突然碎裂了!整個分部都驚動了!師傅畢竟是分部為數不多的初級真仙之一呀!可是,不久之後,師傅竟然出現在分部了,言行與以前並沒有什麼差別,眾人於是都以為玉牌破裂是偶然發生的錯誤事件,連掌教人都這樣看了!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明回來的師傅完完全全是個假冒者,他的軀體被奪舍了!因為他竟然半夜去秘傳區盜寶!這等事情,豈能是我們的真師傅所為?真師傅是行動部的負責人,貴為行動掌執,也是居住在掌執莊園裡的分部核心高層啊!”說這些話時,首領顯然有些悲痛,也有些憤怒,不過情緒還是被壓抑了,並未完全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