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我殺的。”
江鳴負手而立,淡淡說道,彷彿是在說自己碾死了一隻螞蟻。
“你!”
董光遠老臉一僵,直接站起來,指著江鳴,吹鬍子瞪眼,臉紅脖子紅,很是憤怒。
他作為董家的掌舵人,不僅守住了董家的基業,還把家族勢力擴張到整個西南,聲望極高。整個董家也沒誰敢這樣和他說話。
江鳴如此說話,實在讓他心臟都快要氣到爆炸。
然而江鳴還沒說完,他抬頭直視董光遠,冷哼一聲道:“你什麼你?若非看在你是盈玉的長輩份上,憑你也配與我說話?”
這一次,董光遠直接被氣的臉都青了,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嘴唇一直在哆嗦,說不出話來。
“你胡鬧夠了沒?”
董光啟臉色一沉,不去看江鳴,反而望向董蘭英道:“蘭英,你和李商就允許這樣的人當你們家的女婿?目無尊長,不敬長輩,也配得上我們董家的百年門風?”
聞言,董蘭英臉色一變,連忙給江鳴使眼色。
這回事情真的鬧大了!
早知道江鳴是個定時炸彈的話,當初就不該答應帶他過來了。董家傳承數百年,這種古老的世家門閥最重視規矩了,在長輩面前,小輩只能畢恭畢敬,絕對不能反駁長輩,像江鳴這般狂傲到變態的人,向來是董家最討厭的。
‘我求你了,稍微忍一忍吧!’董蘭英在心中感慨道。
然而江鳴彷彿沒看見她的臉色,反而上前兩步,冷笑道:
“什麼百年家族?不過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你們董家說白了就是個賣山藥的,不過是祖上懂得投機罷了。”
江鳴一邊說著,一邊不屑的搖著頭。
“在我看來,你們董家也就董光遠可以看看。你們董家沒有武道背景,董光遠若是死了,你們這些人裡面有誰能撐著大局?難不成你們覺得祝家真會世代支援你們?”
“你們想讓盈玉嫁入祝家,說白了就是擔心董光遠死後,祝家翻臉不認人,想要靠這段姻親關係綁住祝家罷了。”
江鳴針針見血,他前世為仙域之尊,經
歷過太多的浮浮沉沉,這些家族的底細深淺,他一眼便能看出。
什麼狗屁百年董家,不過吹牛罷了。
“住口。”
“一派胡言!”
“董老爺子的壽宴,你敢詛咒他?”
“來人,還不快把這傢伙趕出去?”
江鳴這番話一出,頓時整個大堂內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董光啟更是氣得不行,看著江鳴的目光簡直想要殺人。
唯獨董光遠,深深的看了江鳴一眼。
‘沒想到,區區一個外人,居然能看出我們董家現在的狀況!’
江鳴說的話,著實說到了點上。
董家雖然富甲江南,但那都是靠著他董光遠這副老骨頭才支撐住的。一旦他百年歸老,董家便沒有主心骨,其他族人也沒有能力領導家族,到時候還不被周圍的踩狼虎豹吃掉啊?
那些什麼家族、世家,一個個都是笑面虎,平日你得勢的時候極盡討好之能事,而一旦失勢,便會落井下石,都想要割下一塊肉。
所以董光遠才迫切的想要和祝家聯姻,希望靠著祝家的武道背景,保證董家能夠在未來幾十年內不會倒下。
當然,這些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也不會承認江鳴說的是實話,否則就是在打董家自己的臉。
“董光遠,我說對了吧?”
江鳴揹著手,看著上首的董老爺子,淡然笑道:“什麼百年世家,連我的身份背景就沒搞清楚,就吵著要把我趕出去。就你那點心胸氣魄,也配得上百年世家?我看你們氣數已盡,遲早滅亡。”
他話一說完,就連董光遠也不由臉色鉅變。
這話實在太狠了,竟然在人家九十大壽的時候說這番話,這簡直就和扇他一巴掌還要可怕。
李盈玉也有些蒙了。
他沒想到平日裡面癱臉的江鳴,罵起人來居然會如此之狠。不過她今日既然來了,也就是站在江鳴身邊的,有什麼後果就共同承擔便是了。
“小子,你牙尖嘴利,我不和你爭吵。”
董光遠冷哼一聲,“今日,來找你的人不是我們董家,你先過了這關再說吧。”
話音剛落,就見大堂外,走入了一位身穿白色道袍,腰間纏著葫蘆,面無表情的白髮老者。
他走進來的時候,董家除了董光遠這等長輩外,其他二代三代的後輩盡數起身,拱手道:
“祝老爺子,你來了。”
來者,正是祝守愚。
祝守愚先是向董老爺子拱了拱手,然後又與其他諸人回禮後,這才抬頭望向江鳴道:
“你就是江雲烈?”
“正是。”江鳴淡淡道。
“昨日見你的時候,還真沒認出你就是江南那位不可一世的少年宗師。”祝守愚面沉如水,但眼中卻不由自主流露出殺意,“江宗師,你昨日當著我的面要退婚,我尚且沒有半分責怪你,你今日又為何殺我孫子呢?”
“他昨日派柳家的人來取我性命,我與他對質之時他又想殺我,我如今只殺他一人,便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江鳴平靜說著。
“手下留情?”
聽到這句話,祝守愚再也剋制不住怒意,上前一步,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留情的話,便要殺我祝家滿門是不是?”
“不錯。”江鳴平靜說道。
頓時整個大堂一片寂靜。
狂!
實在太狂了!
竟然要說要滅人滿門?哪怕這只是嘴上說說,但對於祝家這等大家族來說,便是等同於宣戰!
果然,祝守愚陰惻惻的道:
“江宗師,我祝家可不是什麼三流家族。你別以為,你是什麼華夏武道榜第一,就敢小看天下英雄。今天,你若不給我祝家一個交代,我祝家就和你不死不休。”
“哦?”江鳴淡然一笑,“就憑你?”
見江鳴這副狀態,祝守愚頓時被氣的滿臉漲紅,肺都快炸掉了。
周圍眾人看著,也都是連連搖頭。
相比起祝家,江鳴實在太狂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祝家在西南有如此地位,他們所擁有的人脈到底有多廣。
“好好好,江宗師,你不怕我祝家,不知道加上他們如何?”
隨著祝守愚話音剛落,就見又有一群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