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菜地裡忙活,因為要摘菜,所以手電筒的光伴隨著他們的動作搖搖晃晃的,只覺得外頭的天色似乎越來越暗了,溫度也涼了下來。

露在外頭的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知道為何,這裡總給人一種恐怖片現場的既視感。

人心中的一旦升起了恐懼,就會越來越害怕,手上的動作也會越發的慌亂。

“啊——!啊啊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響起,給幾人嚇了一跳,連攝像大哥的手都止不住的一哆嗦。

“怎麼了怎麼了?”

離得最近的金嘉源最先反應過來,文素慘白著一張小臉,眼淚都嚇出來了,手哆嗦著不停地指著爬滿了豆角的架子。

“手...手...那裡有隻手......”

她的話音剛落,所有的燈光都齊齊照向那裡,包括攝像機的鏡頭。

只是那一片的茂密的葉子中,除了掛著的豆角外,就是隱隱透著的一個紅色的塑膠袋子。

大家懸著的一顆心才算落下。

“文素,沒事沒事,就是一個塑膠袋子,你剛剛沒光,估計是看錯了。”

“是啊,素素,別自己嚇自己了,沒什麼鬼啊怪的,別怕啊!”

還是沈然看了眼,冷靜的說道,“明天的菜也有了,差不多,我們回去吧。”

安慰了兩句,大家也準備往回走了。

只有文素還一副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一樣,神情愣愣的。

她剛剛明明感覺到了,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攀上了她的手,那力度,那觸感......

“素素,怎麼了?”

抬頭才發現前面幾人都在回頭看她,她搖了搖頭,連忙將腦袋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甩了出去。

或許真的是她看錯了,天太黑了,都是幻覺。

自己嚇自己。

收拾好心情跟著他們繼續往院子走,只是不知道何時起,這個偏僻的小山村竟然升起了薄霧。

漆黑的霧中似乎飛快的閃過了什麼。

回到小院中,裴姝幾人早就已經吃好了晚飯,正在院子中打牌消遣。

只是瞧著他們手中的菜的時候,徐繪嫻眉目間閃過一絲氣憤,摘那麼多,怕是把院子裡的菜都摘完了吧,這些人的心真的好黑啊!

當然他們這群人中最是不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就是徐繪嫻了,她的表情雖一閃而過,自然也被某人給捕捉到了。

“你們都吃好了嗎?我們想著大家一起吃,就多摘了些,你們要不要再吃點呀?”

慕甜笑得溫柔,一副體貼的模樣,瞬間就讓觀看直播間的粉絲們心偏了。

【甜甜真的好好哦,他們都搞小團體,只准備自己吃的,結果甜甜還問他們吃不吃晚飯,這麼溫柔的小姐姐,我真的哭死。】

【啊啊啊啊,永遠拒絕不了溫柔體貼的大美女喂!】

【洛林是不是眼睛瞎了啊?他看不到慕甜的好的嗎?】

【傷心,我表示對洛林粉轉路了。】

【說真的,有點下頭啊,有些人只知道吃自己的晚飯,對同伴不管不顧,而有些人,卻還以德報怨,想著別人,這對比不要太明顯了。】

【我們洛林喜歡做什麼都是自己的意願,別把你們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好嗎?】

【慕甜貼也不是一天兩天,怎麼狗舔你一口,你難道還要舔回去嗎?】

【今天終於是見到腦殘粉了,就是對洛林無感!】

【別說,我對裴姝的小團體都無感,真是什麼人才會和裴姝玩到一起啊!下頭!】

【愛看不看,不看滾啊!】

......

慕甜知道他們不會來吃的,這樣說,能更好的體現他們的善良,以及摘那麼多菜的原因,觀眾只會覺得他們善良。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已經吃過了。”洛林神色淡淡,語氣還帶著一絲嫌惡,一想到那個牌子,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慕甜做的東西,他怎麼敢吃,他現在巴不得立馬回去解約,離這個女人越遠越好。

洛林的冷淡自然會讓很多觀眾心生不滿,裴姝很體貼的給他解釋著,“謝謝,你們摘得挺多的,今晚上能吃完嗎?”

金嘉源手裡抱著三個大白菜,農村的白菜比城裡賣的還要大上一圈呢,現在他手臂都已經抱酸了。

的確好像有點多了。

“哦,我們想著你們也吃,怕待會兒菜不夠。”

“可是就算我們吃,也真要不了這麼多的哦,何況菜園子就在外面,走幾步都能摘到的,這麼多菜,不放冰箱的話,等不到多久就會蔫了,那就不好吃了。”

徐繪嫻很好心的提醒著,鏡頭內的她微微皺眉,眼中含著擔憂,好心的出著主意的模樣,一下子讓大傢伙風向又變了。

是啊,如果要吃再去摘就是了,他們這個架勢真的是恨不得把整個菜園都搬空啊!

就算是八個人吃,這些菜也能吃上好幾天了啊!

心真黑啊!

只是裴姝的眼神掃過了文素那抱著菜的手,唇角的笑意味深長。

儘管他們再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大家只會覺得他們狠,大有種不讓人吃飯的架勢。

慕甜也盡力的找補,想要將這些菜都塞冰箱去,可是冰箱不大,裡凍的都是瓜果,還有些新鮮的肉類,她再怎麼塞也只放進去了一點點。

沒辦法,她只好聯絡導演,私下用自己的錢再訂購一臺大點的冰箱,錄完節目後再送給當地的老鄉,這才讓評論區的聲音小了些。

忙活了一頓晚餐後,又進行了備採,洗漱完躺上床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小院子的燈光昏黃昏黃的,不甚明亮,進了臥室之後,她們沒敢開燈,藉著手機的燈光,慢慢的摸上了床。

不是害怕吵醒她們,是害怕直播間裡的觀眾。

畢竟這個節目可是24小時直播的呢!

只是她們鑽進被窩後,自覺地越發的寒冷,如同在冰箱中一樣,越來越冷,牙齒都止不住的打顫。

忽然外面起了風,吹得陽臺上的那盞昏黃色的燈一搖一晃的咯吱響,響起了兩道電流聲,咔嚓一下燈滅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撤回了工作人員休息室,這會兒根本沒人管。

外頭的霧漸漸大了,將整個小院子都包裹了起來,窗外響起了沙沙聲。

“啊~啊~咦咦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