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瀾這一覺睡的還不錯,醒來的時候,就見身邊正坐著一人。

視線裡,男人身形挺拔,墨色是長髮被金簪束起,一絲不亂。一襲明黃色的錦袍,穿戴整整齊齊。衣服上繡著的龍紋栩栩如生。就好像下一刻就要騰空而去。

此刻,他微微低頭,正在看書,神情慵懶內斂。

趙承稷……

看到他,於瀾眨了眨眼睛。

“我這是睡著了?”

“爺,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叫醒我。”說話間,於瀾手輕託著肚子,於瀾準備起身。

“慢些,別急。”

看她要起身,趙承稷把手裡的書放在一邊,伸手去扶她起身。見她坐好以後,這才開口說道:“難得見你睡著,就沒叫你。”

“現在什麼時候了?”

“我這是睡了多久了?”

一覺醒來,於瀾只覺得頭暈眼花,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難受。

看了她一眼,趙承稷開口說道:“現在午時三刻了。”(中午十二點四十五這個階段。)”

“午時三刻了。”喃喃一句,於瀾伸手揉了揉額頭,“怪不得感覺頭暈沉沉的,我這睡了有些時間了。”

“對了,已經這個時間了,爺你用過午膳了嗎?”

明明自己如此難受了,還擔心他。

嘆息一聲。

“你顧著自己就好了,不用管我,朕身邊有這麼多宮人伺候,還能餓著不成。”

“這倒是,爺身邊這麼多人伺候……”抬眸看了他一眼,於瀾悠悠然的開口說道:“陛下,是不是嫌棄臣妾管多了,很煩了……”

“這……”

“這從何說起,愛妃,你別亂想,朕絕對沒有。”

怪不得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就是心疼她而已,怎麼就變成自己嫌她管多了。

果然,這懷孕中的女人容易多想。

見他那一言難盡的神色,於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

“當然知道你沒有。”

就是看他那一臉深沉的模樣,忍不住調戲他一下,真的就只是一下下而已。

“……”

所以被調戲了。

手指抬起她下巴,趙承稷微微湊近她一些低聲道:“還知道戲弄朕了,愛妃膽子不小。”

淡淡一笑。

於瀾握著他的手。

“怎麼樣?剛才那樣像不像,無病呻吟的小妖精。”

“呵……”趙承稷輕笑一聲,在她臉頰處落下一吻,“無妨,那也是朕的。”

有句話說的好。

有山靠山無山自擔,這句話確實是很有道理的。沒有他的時候,於瀾覺得自己也是什麼苦都能吃的。遇到他以後,原來,她也能被人心疼,被人愛,被人寵成小姑娘。

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於瀾臉貼在他臉頰側,輕蹭了蹭。

“真希望,一輩子都能和爺在一起……”

他心愛的女人,肯定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

伸手攬住她的腰。

“嗯,一輩子在一起。”

不僅是這輩子,若是有下輩子,他也預定了。

“陛下……”

“嗯……”

“都說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等以後臣妾人老珠黃了。到時候爺還會喜歡我嗎?會不會嫌棄我了。”

“又在亂想什麼,那種事不會發生。

真要說起來,朕大了你八歲。就是要嫌棄,也是愛妃嫌棄朕。”

於瀾一聽搖頭。

“才不會。”

無奈一笑,趙承稷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開口說道:“那就對了,既然你都不會嫌棄朕,同樣的,我如何會嫌棄你。”

“我就隨便說說,當然知道你最好了,愛你,陛下。”

“嗯……”

朕也是……

聽了她的話,趙承稷淡淡應了一聲。

於瀾想到了上輩子。說起來,自打懷孕以後,她已經很少會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

不過,老仇人,肯定還是惦記著的。只不過,如今對方在她這裡,只是佔據了一點點的位置而已,屬於不太重要的那種。

現在,她有皇上,有家人,還有兒女。所以和他們比起來,平遠王府的世子算什麼,根本就不需要她放在心上。

只要人還在,就跑不了,啥時候收拾都成。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想要整他,還真不難。

特別是以後,她膝下有公主,有皇子。和她的皇兒公主比起來,平遠王府的世子,那還真是什麼也不是。

這麼一想,更加覺得,那樣的人不值得自己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不對,感覺,自己是不是還忘記什麼了。

忽然,於瀾猛然抬起頭,手抵在他肩膀處,直直的看著身前的人。

就說自己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以自己對趙承稷的瞭解,她家爺人狠話不多,還很護短。

想到提前被抄家流放的張家,還有被誅九族的陳家。

這些人乾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可以說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那種。同時於瀾也知道肯定是自家爺為自己報仇查了對方,順帶的為民除害。

那麼,平遠王府的那位世子呢?

於瀾直覺一向是很準的。

特別是,重生回來以後。

現在,她就感覺那位世子,可能過的不會太好。

想到這個,於瀾忍不住開口想要提一句。

可能是覺得身邊有人,於瀾壓低了聲音,“爺,那位平遠王世子……”

忽然聽於瀾提到了那位世子,趙承稷一愣,手下意識的輕握住了她的肩膀。

“怎麼想到提起他了?可是做噩夢了?”

聽到她提及,趙承稷第一反應就是於瀾做噩夢了,或者是想到那些不好的事了。

別說是於瀾了。

就是趙承稷,只要響起於瀾被打死的畫面,心那是忍不住的疼。還有他那未出世的孩子。

見他這麼緊張自己,於瀾伸手輕摸了摸他的臉。很認真的搖頭,“別擔心,沒有做噩夢,就是忽然想到了,所以隨便提了一句。”

趙承稷聽後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沒有就好。”說話間,趙承稷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現在養胎才是重要的,那種無關緊要的人,不需要想起。”

眼看著過不了多久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可不希望,因為那種人影響了她的心情。這個時候,放鬆心情,平安生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別的,有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