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以後爺多疼你些就是。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淡淡的很平靜。可於瀾卻能聽得出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這男人平時看著冷冰冰的,其實相處下來,感覺他還挺溫柔的。

感受著從他手上傳來的輕撫,於瀾忍不住縮了縮脖頸。

“爺,癢。”

趙承稷手指一頓,那輕釦在她脖頸上的手,輕微用了些力道,然後把她腦袋壓到了自己懷裡。

這男人身上很乾淨。

清清爽爽的。

那淡淡的茶香味倒是讓人挺舒服的。

於瀾覺得這感覺也還不錯。

於瀾動了動手。

此刻她的手正被男人另一隻手握於手裡,時不時還能感覺到他手指,在輕捏她的手。

這,她的手這麼好捏嗎?

靠在他身上。

安靜下來的於瀾,忍不住就多想了些。

比如他為何還沒有妻妾。

看他年紀也不小了。

雖然這男人看著難以接近了些,也挺高冷禁慾的。可他也不是那種不近女色的,若是不近女色,自己也不可能坐在他腿上。

所以,這男人他為何到現在還沒妻妾呢?對於這,於瀾還真是有點好奇了。

至於不行這個問題,於瀾直接否決了,自己剛就在他懷裡。所以這男人行不行,她是很清楚不過了。

而且。

於瀾肯定他不僅是行的,還很行。

這麼一想,於瀾心裡不免生了那麼些許畏懼。自己雖然也算是經歷過男女之事了,可那次不是自願的,總之是一言難盡,讓她都有心理陰影了。

說起來,那夜的男人身形好像也和他差不多。身上也是哪兒哪兒都和石頭做的一樣,結實,強壯,就連聲音也……打住……怎麼越比較,就感覺越像。

於瀾腦海裡不自覺浮現上輩子,自己在宣陽縣遇到這個男人的場景。

驚鴻一瞥,男人俊美清冷的身影就留在了她腦海裡。

那時候他也在那裡。

不可能的。

瞎想。

就是瞎想。

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肯定不是。若真是同一個人,那於瀾肯定真的會懷疑人生的。世界這麼大,兩輩子睡同一個男人,這是何等的孽緣。

這麼一想於瀾就放心了。

只是相似而已,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暗自看了男人一眼。

不知道這男人,在男女之事上,會不會疼人些。

可千萬別,和那人一樣。

於瀾手心微微冒起了熱汗,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因為想到一些不和諧的事給熱的。

總之可能都有一點。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攬著她的趙承稷低頭看了她一眼,挑眉問了一句。

“想什麼?”

於瀾本在想事情,忽然聽他這麼問,一開口想也不想就回了話。

“想你……”

趙承稷挑眉,“是嗎?”

於瀾反應過來,忍不住囧,她都說什麼哦。

她還是裝死好了。

淡淡一笑。

趙承稷低聲道:“是想我為何到現在還未有妻妾?”

“咦……”

於瀾咦了一聲,忍不住驚訝的抬眸看向他。這男人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趙承稷:“你都寫在臉上了。”

有這麼明顯嗎?

她就是想想他也能知道。

這男人惹不起啊。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沒時間。早些年北域國處於弱勢,被各國惦記著,隨時都有國破家亡的危險。

作為太子,他就得扛起這份重擔。

北域國的太子不是那麼好當的。

若是他廢物一點,那現在的北域國可能已經不復存在了。

作為太子,他的時間那是安排的明明白白,讀書習武,學習治國之道。暗地裡還得,練兵,學習兵法,總之忙的要死。那之後,南征北戰,擴充套件北域國的地圖,繼位以後,那是各種改革整頓,近一年以來一切才算是塵埃落定。

如今四海昇平。

百姓安居樂業。

按照上輩子的軌跡,他現在應該還在慶陽,繼續勤勤懇懇,起早貪黑的處理政務。然後為了子嗣,冊封幾個妃子,等著誰傳來喜訊就能立為太子。

太子是希望。

是北域國的未來。

作為帝王,於情於理他都要有個孩子。

到最後,別說是太子了,公主都沒等到一個。反倒是那些個文武百官一個個像是死了爹一樣的懇求他過繼,就差把他不行給寫在臉上了。

所以他鬱結於心,不是沒有理由的。

作為帝王,他也是有尊嚴的。

所以頂著壓力他一直沒有過繼。

現在想想,果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想到這些,慶淵帝心裡有些堵。

算了。

這些都不重要了。

對上於瀾那探究似的目光,趙承稷暗自嘆息一聲,那到了嘴邊的話,只化成了很平淡的幾個字。

“沒時間。”

“嗯?”

“沒時間?”

是什麼意思?

雖然不太明白,不過看他的神情好像確實是真的沒有時間。

還有如此理由。

這倒是於瀾沒有想到的。

看了於瀾一眼。

趙承稷淡淡道:“嗯,沒時間。”

“還是說說你吧!”

“我……”

“嗯……”

“那說點什麼?”

“隨便。”

“那,那好,奴婢想想。”

她家裡情況簡單的很,也沒什麼可以說的,那些個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還是算了。不過既然這位爺想要聽,那她就隨便介紹一下好了。

靠在他結實的胸口處,於瀾微微閉上了眼睛。

“奴婢家,生活在一處偏遠一些的小山村裡。那裡有十幾戶人家,大部分都是姓於瀾,算起來,也是多少有點親戚關係的。”

“記憶中家門口的旁邊有顆桂花樹,那是我爹種的,小時候我記得那顆桂花樹對於我來說真的很高,伸手也夠不著。”

“不遠處還有一條河,那河裡的水不深,還有不少小魚兒,熱天的時候村子裡的小孩總會下河去抓魚。”

“另外,奴婢母親挺能生的,加上我在內,她生了六個孩子。不過因為一直生女兒,所以我奶奶很不待見她,村裡人也說娘是生不出兒子的。我那奶奶更是說我們姐妹幾個是賠錢貨。”

“好在,我娘後來又給我生了弟弟,如此情況這才好些。”

趙承稷:“……”

確實是挺能生的。

聽到這裡,就是作為帝王的他也有些羨慕了。

羨慕誰,自然是羨慕這姑娘的爹,竟然有六個孩子,還能生出於瀾這樣的姑娘。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