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去洗了澡回來,沒忍住又開啟那幾通未接電話看了看。

這些就是陸祁遲在乎她的證據。

她盯了會,截圖儲存。

旋即她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後,愣了下,又把照片和通話記錄一起刪除。

反正都要走了,還留著這些念想幹什麼。

她點開微信,正巧看見張延城發來的資訊:【楚玥下週三晚上七點的火車。】

緊接著就是她的到站資訊。

阮舒回覆了個好。

然後她把微信切到陸祁遲的聊天介面,跟他說了這件事。

陸祁遲也只回復了一個好。

阮舒收了手機,起身到書桌前開啟電腦搜尋國外的學校跟申請條件。

她屬於行動力很強的人,既然決定了要做一件事,那就立即去做。

看了幾個有實力的新聞與傳媒專業學校後,大概清楚自己還需要在哪方面做準備。

只有雅思跟託福是需要她近期準備去考試的,其他大學績點跟競賽獎勵對她來說都不成問題。

記錄下來後,又去查最近的考試時間,九月份的考試次數很多,她報考了兩個場次。

儘管從幼兒園開始就是雙語教學,但畢業後,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接觸過,所以多報了一次保底,又在網上找了一些複習資料。

等這些資訊蒐集準備完畢,阮舒才上i床開始醞釀睡意。

除了準備託福,期間她還要去駕校準備考試,經過科二以後,陸祁遲就又把她交給了龍哥。

因為他要準備比賽,阮舒便不敢再拿這點小事兒耽誤他。

龍哥看見他還笑說:“你這就是駕校趙子龍,三進三出毫髮無傷。”

終於,在楚玥來衡安的前一天,阮舒順利透過了科目三的考試。

距離拿下駕照只剩下最後一步。

因為這次考試,張銘宇特意拉著陸祁遲一起在駕校門口等她。

生怕她因為沒考過不高興。

張銘宇扎著一個蘋果辮,辮尾成了紅色,身上的衣服也是紅色,上衣畫著一個白色的對勾耐克標誌,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紅色的火雞。

身邊的陸祁遲也是一身紅,不過他身材修長,像是個衣服架子,也沒有頭頂上的紅色,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縱使如此,兩個人往街上一站,有點之前葬愛家族的風範,一下就吸引住了路人的眼光。

那眼神明顯就是懷疑這兩人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阮舒一出門口,張銘宇就扯著嗓門叫她:“阮舒,這邊。”

阮舒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馬路對面。

實不相瞞,她現在十分想跟這兩人撇清關係。

穿過馬路,陸祁遲遞給他一瓶水。

阮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才一言難盡道:“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考試,你們倆至於穿的這麼……隆重?”

她斟酌著用詞。

誰知張銘宇還真點了點頭,說:“對於別人說可能不重要,但對你來說簡直就是重中之重,你這是邁過了一座大山啊,非常值得慶祝。”

阮舒哪能聽不出來他這是在諷刺自己技術不好,於是立即反駁:“看不起誰呢,我可是一次性透過了,還是滿分透過的!”

說完再看向陸祁遲,只見他嘴裡銜著一支菸沒點著,嘴角上挑,濃黑的眉毛下,一雙眼睛裡也掛著笑,正直勾勾看她。

張銘宇也笑,他指了指上衣胸前的對勾,一本正經跟她科普:“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包過,你這次能透過,全指望它了。”

阮舒:“……那我謝謝你倆?”

張銘宇:“不用謝,都是當哥的應該做的。”

這人,說他胖他還真喘上了。

盛夏末尾,空氣仍舊燥熱,就站了一會兒阮舒的額頭便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陸祁遲把鑰匙扔給張銘宇,後者按了兩下,不遠處的樹蔭下的一輛小轎車閃了兩下燈。

阮舒疑惑:“皮卡呢?”

“虎子開去送貨了。”

上了車,張銘宇側著身子問後座的阮舒:“想不想看看大名鼎鼎的九哥英姿颯爽的身影?”

什麼意思?

張銘宇一看她這個表情,還以為她矇在鼓裡,於是開始跟他顯擺:“你不知道?陸祁遲這小子自己改造了個工廠,裡面全是各種摩托車賽道,競速類、障礙類應有盡有,想不想去看看?宇哥帶你去?”

阮舒沉默,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再一看陸祁遲,不知是累了還是怎麼,自從上了車就倚在靠背上閉眼假寐。

現在更是跟沒聽見似的,也不說話。

阮舒也不提自己去過的事,要不然還得講一堆前因後果。

張銘宇仍然喋喋不休,把那個工廠誇的跟個花似的,阮舒配合點頭,甚至還捧了個場:“這不就是寶藏工廠?”

話音剛落,陸祁遲睜開眼轉頭看她,阮舒同時抬眸,兩人不期然對視。

視線交纏,她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促狹。

張銘宇一邊開車一邊唸叨,絲毫沒察覺到有任何不對。

在這種環境下,阮舒腦中突然出現一種不合時宜的想法,像是在揹著人偷情。

抵達那個熟悉的工廠倉庫,裡面的一切都跟上次沒差。

張銘宇轉了兩圈,伸手在桌上拂過,手上頓時沾上了一層灰。

“建宇最近沒過來?”

陸祁遲走過去拉開蓬布,抬抬下巴,先讓阮舒選車,“沒,他家裡催他找工作,可能是忙,沒時間過來。”

張銘宇一聽愣住了,厚重的嘴唇上下扇動,最終化成了一聲長嘆,“算了,不強求。”

陸祁遲跟他散了一支菸,樂了:“這麼多愁善感呢。”

阮舒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不參與,徑直走到上次選好的那輛紅黃相間的車面前。

張銘宇抽了幾口煙,看見阮舒的選擇,笑了:“有眼光啊。”

他過來拍了拍車身,繞了一圈,跟她講:“這車是裡面最貴的了,光是改裝都費了很大功夫,也是陸祁遲壓箱底的寶貝,跟他磨合的最好,這車他可輕易不拿出來。”

阮舒詫異,上次也沒聽陸祁遲說這車有什麼特別的,她就是衝著顏值選的。

陸祁遲也過來,哼笑:“誇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