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狹小的空間內。
阮佩婷被人拉扯著,後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牆壁上。
“為什麼要喝酒!”男人冷冽的聲音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的手如鎬鐵一般緊緊固定在她腰間。
黑暗中,那雙幽暗明亮的眼眸帶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阮佩婷只是看了一眼便害怕的瑟縮了一下脖子。
下一秒,出其不意的吻倏地落在她的唇上。
動作又急又兇。
“霍狄,你,放開我……”
斷斷續續的字眼從她的口中溢位。
然而男人卻恍若未聞。
一直到嘴角上一陣疼痛傳來。
面前的人動作終於稍頓,從她的唇上挪移開來。
額頭抵著額頭。
霍狄胸口劇烈起伏著。
但即便如此也已然無法消磨先前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拼命灌酒,自己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阮佩婷瞧著他也是害怕極了,雙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上。
生怕這個男人跟瘋子一樣的繼續對自己做出不軌的舉動來。
一雙眼睛紅的猶如兔子般,隱隱約約的泛起淚光。
之前的醉意也因為他徹底消失不見,此時此刻她的腦海無比清醒。
“你,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說呢,我恨不得就在這裡弄死你!”
面對霍狄突然發狠說出的這番話,阮佩婷止不住的心驚。
同時更加害怕他此時的觸碰。
阮佩婷心知這男人的瘋狂,一時間渾身都僵直了站在那兒,一動不敢動。
“為什麼要接那杯酒,為什麼要跟那些人喝酒,你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卻還一杯接一杯的喝,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霍狄回想起先前她被一杯又一杯灌進去的酒,一時間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她掐死在這兒。
這個笨女人,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這種時候就開始犯糊塗。
如果她真的被灌醉了怎麼辦,如果那個男人趁著她醉了動手動腳怎麼辦。
一想到那些可能,霍狄便心煩意亂。
落在她後頸上的那隻手再度用力,將人拉近自己。
“你放開我,我跟什麼人喝酒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我想和誰說話就和誰說話,想和誰喝酒就和誰喝酒,跟你都沒有一點兒關係,放開我,你要是不放開我我就喊人了!”
“好啊,你喊,最好把人全部都喊過來,讓他們看看,這樣也省得我再費心思了!”
霍狄攥著她手腕的力道頗大,彷彿恨不得直接將她的手掐斷了去。
阮佩婷疼的眼角淚花氾濫。
她不過是說說而已的,哪裡真的敢大喊出聲。
霍狄可以不稀罕自己的名聲,但是她不能不要啊。
她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的名聲是最重要的。
如果讓別人看到她和霍狄在這裡不清不楚的拉拉扯扯,只怕她是站了好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你冷靜一點,我們都冷靜一點行不行,今天是霍嬌的訂婚宴難道你想鬧出難聽的話毀了這場宴會嗎?”
霍狄聽到霍嬌的名字時,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的憤怒頓時消散了些許,逐漸轉為清明。
看樣子霍嬌在他這兒還是有作用的。
阮佩婷見狀連忙又繼續哄著他說了一些關於霍嬌的話。
原本束縛在她身上的手這才漸漸放鬆開來。
得了解脫的姑娘立刻二話不說就往旁邊竄開來,並不願意與他有過多的接觸。
只是好不容易才嚐到了點甜頭的霍狄怎麼可能讓她這麼輕易的逃脫了,長臂一伸輕輕鬆鬆的就將人給攔下。
“我話還沒說完,你準備去哪兒。”
陡然被抓回來的阮佩婷膽顫心驚的望著他,怯怯的眼神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看得好。
“回去以後不準再和那個人喝酒,沒有我的允許,你若是敢在陪別人喝酒,我不介意當場起身把你抓回去,到時候我可能也顧不上其他許多了,如果你想要所謂的臉面的話,就乖乖的聽我的話,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這次說完話,霍狄倒是平靜的鬆開了手。
當著阮佩婷的面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一次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拉開門離開。
被丟下的阮佩婷一個人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深呼吸著。
心口惴惴不安的感覺一直延續到霍狄離開徹底消失不見以後這才緩和過來。
她勉強的站直身體,抬手擦去眼角的淚花,理了理頭髮,這才重新開門離開。
先走一步的霍狄才剛走到走廊的拐角迎面就碰上了出來找自己的高芷晴。
兩人打了個照面。
高芷晴見到他立刻大大鬆了一口氣,上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溫聲細語的說道。
“我見你這麼久沒回來不放心所以跟出來看看,不是說去上洗手間嗎,怎麼從這裡出來了。”
說話間,高芷晴還順著他出來的方向看去一眼。
只是,她還什麼都沒看到,霍狄微微側身便已經全部擋住了她的視線。
高芷晴見狀只好作罷。
“沒什麼,過去抽了一根菸,回去吧。”
高芷晴不動聲色的往他身邊靠近了一點。
哪裡有什麼煙味嘛。
她一眼就看出他是在騙人,不過姑娘卻並沒有就此拆穿他。
相反笑容溫婉的勾著男人往另一邊方向走去。
離開前她不經意的一個眼神還是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一抹綠色的身影從自己眼底快速跑過,不過高芷晴對此什麼也沒說,甚至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挽著霍狄的胳膊再度回到了宴會廳裡。
另一邊的阮佩婷眼見前邊兩人離開以後這才拍拍胸脯,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紅唇緊緊抿著。
這邊要求自己這樣那樣,可自己卻能和別人卿卿我我,好一個雙標的男人。
阮佩婷氣的恨不得原地給他幾個拳頭。
回到洗手間,給自己補好唇妝後,這才重新回到宴會廳裡。
回到座位上,剛好唐玉彩和霍嬌他們敬酒到他們這一桌。
龐鈺將手邊倒好的溫水遞給她。
“我看你好像有點喝高了,去了洗手間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所以自作主張讓服務員給你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阮佩婷伸手接過,“謝謝。”
正好霍嬌和陳紹聰過來,阮佩婷就著手上這杯水,仰頭喝下。
一旁的龐鈺心滿意足的看著她的舉動,眼神像是狠狠的粘在她身上一樣,嘴角揚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