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道士把頭回過來的時候發現楊天朗已經不見了,心中一驚,趕忙向前跑了幾步朝四周望了望,發覺四周一點動靜也沒有,頓時有一種被騙的感覺,急忙朝著打鬥中的三人喊道,

“那小子跑了,拿著七星劍跑了。”

妙德聽聞是又急又氣,快速擺脫二人朝道士這邊跑來,也朝四周仔細看了看,哪裡還有楊天朗的身影。妙德氣得轉過身來對幾人吼道,

“你們這幾個臭道士都沒有腦子嗎?聽了這小子的幾句挑撥就干涉我佛門之事,最終還是讓他給跑了。我要是抓不到這小子定會找上你們天師道討個說法。”

許堅嘴上毫不示弱,說道,

“明明是你無禮在先,怎麼還怪上我們了,你之前要是好好解釋幾句,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狀況。”

“我沒有時間聽你們在這裡狡辯,你們幾個敢報上姓名嗎,將來我上門興師問罪,也不要冤枉了他人。”

未等許堅說話,與許堅同戰妙德的道士說道,

“在下天師道尹義山,大師若上門討要說法,貧道自然當面對質。”

另一人也說道,

“在下天師道周庭,也不是怕事之輩,大師何時上門隨時恭候。”

許堅本不想透露三人的姓名,但還沒來得及阻止這二人竟率先報上了姓名,自己當然也不能認慫,回道,

“在下許堅,恭候住持大駕。”

“好,你們三個給我記住,我若抓不到這小子,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妙德說完當即邁著大步朝前方跑去。剩下三人還在原地討論,不小心放走楊天朗的那位說道,

“我真是大意了,那小子的動作太快了,一轉頭的時間就已經人影全無。可惜剛剛到手的七星劍就這麼沒了。”

許堅回道,

“周師兄不必自責,此事不怪我們,都怪那個禿驢態度蠻橫,目中無人,他要是早解釋幾句也不至於這樣。那七星劍畢竟已經遺失百年了,要尋回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等我們辦完了正事再去找尋不遲。”

“許師弟說的在理,周師兄,還是辦正事要緊。許師弟,你確定那諸葛雄飛就在京城之中嗎,這千里迢迢的可別白跑了一趟。”

“沒錯,尹師兄,這個訊息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我這個朋友他在京城裡見過李玄英,就是諸葛雄飛的師兄,是李玄英告訴我這位朋友諸葛雄飛也在京城之中,所以訊息是不會錯的。這次找到諸葛雄飛,一定要取回我天師道《五雷正法》的秘籍。

三人邊說邊走,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邊逃走的楊天朗此時正在暗暗竊喜,心說,

“看來憑藉那塊巨石不僅讓我的功力大幅提升,連智慧也提高了不少,這麼輕易地就把那道士騙過了。估計現在我這腦袋的機靈勁兒應該不輸給陸豪了吧。

楊天朗沒敢按照原定的計劃繼續南下,為避免被妙德追上,轉身朝著東邊跑去,。經過一晚上的飛馳,也不知跑到了哪裡,天亮之時找了人問了問,才發現已經到了廬州地界。

到了廬州,離著故鄉就不是太遠了,楊天朗本想回陳家莊看看,但轉念一想師父並不在家,師姐也不在人世了,回去後睹物思人反而更加傷心,還是不回去為好。

找個客棧大吃一頓,又睡了一覺,楊天朗感覺精神好轉許多。心裡盤算道,

“那妙德發現我跑了肯定是沿著南下的小路一路追下去了,這個妙德太難纏了,看來我得改變計劃,既然南海大悲寺去不得,那麼我就向東直奔東島大行寺,會一會大行寺的這些和尚。”

主意打定,楊天朗又是日夜兼程直奔東方而去,路上也是邊走邊打聽大行寺的情況,原來這大行寺是座落在海島之上,要坐船才能前往,而且大行寺周邊島嶼甚多,從陸地前往還要一個島接一個島的倒換乘船才能到達。

楊天朗雖然從小會水,但坐船反倒是頭一遭,船在海中行至一半就感覺頭暈噁心,然後坐下扶著船幫嘔吐起來。划船的夥計看到楊天朗這副模樣笑著問道,

“客官看您這個樣子是頭一次坐船吧,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哦,是,我確實是頭一次坐船,我是想去大行寺燒香拜佛。”

“大行寺?那還要倒三趟船才能到啊,看您這個樣子要是到了大行寺豈不是連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

“什麼?還要倒三趟船?這麼麻煩嗎?”

“是啊,看您這樣子估計剛到前面的島上就得病倒了,島上可是缺醫少藥的,您可得注意身體。”

楊天朗聽聞自嘲道,

“這還沒和大行寺的和尚過招呢,就被這破船輕易打敗了,我要是這副模樣去到大行寺,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小哥,那您看像我這樣的應該怎麼才能適應這坐船呢,這船一晃我就感覺頭暈啊。”

“哈哈,客官,您這是還是沒坐習慣啊。我給您出個主意,一會到岸之後呢您別下船,等客人滿了後我再把你渡回去,你先上岸休息著,明天呢您再坐著船這麼往返一趟,如此四五天,保證您再坐船就不會暈了。等不暈的時候您再去大行寺不就舒服多了嗎。”

楊天朗想想也是,去大行寺也不急於一時,便依著船家的意見坐船又返了回來,踏上岸的那一刻才感覺心裡踏實多了。正要離去,旁邊一男子朝著船上喊道,

“船家慢走,這邊還有人要上船,等一下,師妹,快走。”

楊天朗朝喊話這人瞅了一眼,見是一男一女兩人,年紀均是二十出頭,二人身後都揹著兵刃,先後跳上船去。楊天朗看著兩人的模樣覺得十分的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又走出十幾步遠才回想起來,

“這二人曾和眾武林人士一同去圍剿過幽冥教,好像是雁蕩派的,這兩人叫什麼來著?”

楊天朗思索著兩人的名字繼續朝客棧走去,也沒太在意。

這二人正是當初同楊天朗等眾人一同進入幽冥教的雁蕩派弟子,男子名叫雁峰,女子是男子的師妹,也是掌門的女兒,名叫沈漠雲。二人本想趁著剿滅幽冥教之際給雁蕩派揚名立萬,哪知道二人的本事在眾人之中就處在中下的水準,更別提對付幽冥教那些人了,好在是全身而退安全出來了。

自經歷幽冥教一事後,二人再不敢胡亂參與武林中事,沈漠雲年紀輕輕,玩心很重,整日裡拖著雁峰四處遊蕩,這一日走到附近,雁峰說有個舅舅住在不遠的海島之上,沈漠雲便來了興致,非要雁峰帶著自己到島上游覽一番。

二人乘船靠岸之後又倒換船隻來到另外一個很小的島上,此島名曰鵲嘴島,因形狀得名,島上只有一個村子,五六十戶人家。二人剛剛上岸,就看到不遠處圍著兩群人,聽聲音好像正在做法事。

雁峰帶著沈漠雲走上前去,只見這法事做得有些奇怪,這邊擺了個案臺,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一手持劍一手拿著點燃的黃紙在唸念有詞,另一邊則是一群和尚在齊聲誦經,像是在超度亡靈。

沈漠雲好奇地走到和尚那一邊,發現和尚中間躺著一具屍體,全身用被蒙著,應該是剛去世不久,和尚唸經正在超度。

這時人群中有人發現了雁峰,一把將雁峰拖了出來,問道,

“雁峰,你怎麼來了?”

“呃,舅舅,我和師妹正好在附近辦些事情,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師妹,快過來,這就是我舅舅。”

沈漠雲從和尚那邊跑了過來,隨著雁峰也叫了聲舅舅。這人卻面帶緊張地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來不好,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島上啊。”

“怎麼了,舅舅,家裡不方便嗎?”

“不是,我跟你們說,最近島上鬧鬼,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看到和尚中間躺著的那個人了嗎,昨天晚上剛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