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校時間到。
值日巡邏的幾位老師在路上走走停停，順便檢查一下衛生情況。
突然，就有老師注意到情況不對。
“那邊的草坪怎麼回事？！”
其他老師看了過去，眉頭都皺了起來。
一中出名的不止是名師學生。
還有其校園環境也是出了名的小景區。
放眼望去，除了高大的建築樓，那都是綠蔭草地。
然而。
遠處的草坪以及小型的灌木。
就像是遭到強盜洗劫，被颱風刮過，遭遇不明生物襲擊了似的。
歪七扭八，全部都半死不活。
幾個老師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回事……”
“都說了不要踩踏草坪，一個個還真的聽話。”
“這都已經不叫踩踏了，這他媽是在上面蹦迪呢？！”
學校裡面，也就主要的道路上裝有監控。
這種偏僻一點的小路上，根本就抓不到罪魁禍首。
老師們也沒什麼辦法。
拍了個照片發到教師群裡面譴責一番。
又趕時間去其他地方檢查，匆匆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
角落裡的小樹林裡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姑娘的嗓音軟軟的，就像是躲在角落裡的小奶貓似的。
“人走了，手給我放開。”
少年壓低嗓音，兇巴巴地說道：
“你先放開！”
小姑娘的嗓音微微上揚，“嗯？”
“……”
又是沉默了半晌。
終於。
小姑娘白嫩的手撥開了遮擋物，從草地上爬了起來。
她原本束在身後的頭髮披散下來，垂落在臉頰邊。
正是九月桂花開的季節。
她的黑髮沾滿了桂花的花瓣，如同灑落在夜幕之間閃爍的星光。
除了頭髮，校服也亂得根本不能看。
甘霖皺起眉來，不滿地說道：
“都怪你。”
鹿鳴也緊接著從裡面直起身來。
少年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原本只是鎖骨上被咬出痕跡，下巴也遭了殃，眼角都是紅的。
“誰讓你要跟我打架！”
小姑娘瞥了少年一眼。
這小可憐模樣，還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真的是死鴨子嘴硬。
“還不是你先動手的？”她說。
少年咬咬牙，“我不能白白被你咬一口吧？”
“哦。”甘霖說：“所以就喜歡被白白多咬幾口？”
鹿鳴：“……”
他噎了好一會兒。
“要，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我……”
他氣得都說不完整話來。
的確是他先動手的。
原本還想把小兔崽子逮住，讓她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誰能想到這小兔崽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那麼兇？！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但是被咬了一口，越想越氣，想著怎麼也要捏一把小姑娘的臉回本。
結果呢？！
結果小姑娘壓根就不肯給他捏自己的臉。
打著打著就搞成這樣。
真的是……
這輩子沒這麼憋屈過！
鹿鳴乾脆不說話了，一聲不吭。
他咬了咬牙，委委屈屈地穿好衣服。
剛準備走人的時候，就被小姑娘給拽住了衣服的鏈子。
“破壞學校的公共財物是要賠償的。”她嗓音軟軟地說道：“所以，你懂我意思吧？”
鹿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