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狠狠的宰大校一頓,你們就點這麼幾杯朗姆酒算什麼?”

渝子衿雖然在平時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在厚待下屬這一點上確實做得極好。

隨便開幾句玩笑也是不會生氣的,就像現在,哈爾森把胳膊按在了他的肩上,他也僅僅只是把哈爾森的胳膊扭的挫了位而已。

他們的恢復力極快,不過半分鐘的時間便就恢復了正常。

哈爾森略有一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朝著其他人默默的吐槽說道:

“還是跟往常一樣,不願讓人靠近,剛才那一下可真疼呢。”

渝子衿坐在位子上,感覺有些頭暈,以往的酒量也還算是可以,總不至於喝了兩三杯低濃度的雞尾酒就難受成這樣。

聽著哈爾森那吐槽的話也懶得去管他了,只是伸出手來在太陽穴上輕輕的按著,閉上眼睛靠在了沈澤安的肩上。

沈澤安忙活了一天,終於是把小傢伙的學籍給辦好了。

好不容易哄著孩子睡了覺就借到了祁珂發過來的訊息,說是今晚有個聚會。

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聚會而已,沈澤安也沒準備來,畢竟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不過一聽這聚會的地點選在酒吧,立刻就動身趕了過來。

“你們就沒勸勸他,讓他喝成這個樣子?他現在……”

祁珂眼看著沈澤安就要興師問罪,連忙打斷他的話:“沈中尉咱們講講理好不好?隊長之前的酒量有多好,我們不是不知道哪能喝三杯這個東西就能暈了。”

一邊說著,一邊捏起了自己面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祁珂輕笑了一聲,視線注視在面前的酒杯上。“這跟喝果汁飲料有什麼區別嗎?如果這也能喝醉,那就是大校想讓自己醉。”

說完還對著沈澤安擠了擠眼,那眼神,是個人就能猜出來那是什麼意思。

你懂得!

“我先……我先去趟廁所,你們……你們待會兒再喝,等……著我回來,我們今晚……今晚不,不醉不歸!”

許蔚那酩酊大醉的模樣實在是看起來有些好笑,說話時,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看你站都站不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哈爾森看著他這樣子搖了搖頭,剛準備站起來就被許蔚推了回去。

“我自己,我自己可以。你不用跟來!”

說完便搖搖晃晃的向著廁所的方向摸了過去,其他人看著他腳步雖然有些心虛浮,但意識還算是清醒,也就沒再管他。

沈澤安一心只在渝子衿的身上,然而這時他卻清晰的聽到,原本應該已經喝醉的人在自己的耳邊輕聲的說著。

“跟上他,看看他在廁所裡都幹了些什麼,見了些什麼人,然後一字不落的彙報給我。”

沈澤安只是稍作沉默,便將渝子衿的腦袋輕輕的放置到了靠背上。

“你們幫我看著他點,我去趟廁所。”

哈爾森聽著他這話笑出了聲,“照顧大校是我們的義務,幫你照顧他,這又是什麼說法?難不成大校已經成了你的所有物了嗎?”

祁珂抿住嘴推了他一把,“咱們隊裡那的還有誰是不知道沈澤安是喜歡我們大校的嗎?!”

這話一出來一陣鬨堂大笑。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如果大校真的討厭他,他絕對不會活到今天。

既然不討厭,那不就是喜歡。既然喜歡,說是他的所有物也沒什麼錯。

許蔚前腳剛踏進洗手間,臉上變換了一副表情,神色也變得警惕了起來。

前前後後繞著洗手圈走了一圈,確認洗手間裡沒有人之後便閃身走進了其中一個隔間。

許蔚張開嘴,在後槽牙中取出了一個迷你通訊聯絡器。將它放置到自己手腕上所佩戴的手錶裡,便閃過了幾絲幽幽的紅光。

“萬斯將軍,渝子衿已經升至大校,今天參加了軍部的重要會議具體內容無法悉知,但時間遠遠長於普通例會。”

沈澤安靠近洗手間腳部便開始放輕,屏息凝神,不露出任何的馬腳。

能讓渝子衿懷疑的物件,病人是在什麼時候暴露了自己。他不知道渝子衿為何會讓調查許蔚,但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雖然許蔚的聲音很小,但沈澤安也能聽出細碎的動靜來。

聽了許久也只能捕捉到幾個字詞,類似於萬斯將軍和例會。

聽到裡面的聲音恢復了平靜,沈澤安立刻迴避了自己的身形。悄悄的後退幾步,緊接著便放鬆了自己的腳步,踏進了洗手間。

許蔚聽到了腳步聲,立刻將通訊器丟進了馬桶,隨著沖水的聲音,那通訊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蔚你還好嗎?”沈澤安特意揚聲對著廁所裡面喊道。

許蔚現世透過門縫向外瞥了一眼,緊接著便伸出手來在頭髮上一頓蹂躪。

廁所裡傳來了嘔吐的聲音,沈澤安沉默了一下,不由的在心底裡感嘆,許蔚的演技是真的好。

他連忙衝進了隔間,將許蔚攙扶了出來。稍稍做了清理之後,便扶著他回到了酒桌。

……

“渝子衿將是我們的勁敵,雖然他現在只是大校,但我相信以他的本事,應該會在最近幾年之內成為將官。”

萬斯接到了許蔚傳來的訊息,沉默了幾秒鐘,緊接著,看起拳頭狠狠的錘向了面前的螢幕。

“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能出現在我的身邊為我所用?上元憑什麼得到這樣的天才?!”

在他身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觸到了什麼黴頭,連小命都不保。

“將軍,許蔚他是如何供您所驅使的,他不是渝子衿的部下嗎?”

他們甚至連交涉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為利殲基地拼命呢。

萬斯的心情還算是不錯,也樂的跟他解釋。

“上元跟我們有聯絡的人不在少數,許蔚僅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你忘了,他曾經駕駛飛行器被我們的思維所幹擾。”

站在他身邊的人恍然大悟,“就是在那時,他的思維已經陷落。”

萬斯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是他先提出來的,為我驅使,讓我饒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