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馴服?!

他在告訴她,如果她乖乖地留在他的身邊,那他會很聽她的話?成為她最忠誠的一條狗,可是一旦她要離開,那他就會不擇手段地剷除她身邊的一切?

而宋修言就是其中最大的障礙……

略微變態,但是卻很符合池硯的思維。

只是她可不可以選擇從一開始就不去招惹?!

她閉了閉眼睛,滔天的情緒在心裡翻滾,紅著眼眶看著他:“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當時我高中畢業之後,原本訂好秘密要和宋修言去畢業旅行的,可是在旅行的前一晚,你來找我,結果你喝醉了,我們就睡在了一起,你究竟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池硯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有一絲無奈,長吁了一口氣後才淡淡地問道:“你真的想聽實話嗎?”

溫言的瞳孔縮了一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然而還是很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就想知道,他能篡改她的記憶,如此肆意操縱她的人生,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她聽見他說:“那天我其實壓根就沒有喝酒,我知道你要和宋修言去畢業旅行,你們去旅行也許就會做點什麼,我又怎麼能夠允許呢?所以我就先下手為強了,甚至也是故意把你給弄傷,好耽擱你的行程被你父母發現好阻止你們去旅行。”

“啪——”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她本以為他最多也就是承認自己喝醉了是故意的,怎麼都沒有想到就一開始他就沒有喝酒。

他果然要比自己想象中還是無恥和沒有下限。

那天早晨醒來後,他在知道他們兩個人睡在一起後,他一臉震驚惶恐地看著她,甚至眼眶裡還流淌著歉意的淚水,讓她真的差點就相信了。

或者說她當時就是相信了。

“你真是應該去做演員,你若是去做演員,一定也能拿個影帝什麼的。”

若是那天早晨她沒有相信他,早點察覺到他的異樣,也許後面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她不再流淚,情緒也開始趨於穩定,只是依然帶著一股近乎於絕望的氣息:

“你先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他微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龐:“姐姐,宋修言還沒有死,不過你如果再讓六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去陪你的。”

聽見宋修言沒死,她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他真的沒死?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池硯沒說話,只是就這麼站在她的眼前,身影頎長,卻始終透著一股淡淡地涼意。

溫言沒忍住,視線再次模糊。

她當然知道,他是不可能讓她見宋修言的。

此時此刻她寧願自己沒有醒過來,一輩子待在那個虛假的夢境之中。

“滾——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池硯知道她剛剛甦醒,肯定需要時間冷靜一下,無論她要怎麼做,只要不離開,他都接受。

去桌子上拿了幾個紙巾幫她小心擦了一下,淡淡道:“你先好好休息。”

池硯走出房間,將門小心合上,看了一眼封霽,沒什麼情緒地開口:

“封霽,今天晚上恐怕不能讓你在檀宮吃飯了。”

封霽的唇角抽了抽,就算池硯留他吃飯,這個時候他也不敢留下吃,任誰都能感受的到這會兒緊繃的氣氛和風雨欲來之勢。

唯恐這股怒火燒到自己的身上,連忙說道:

“那個,我就先走了。”

在封霽要離開之前池硯叫住了他:“慢著,她現在是徹底清醒了?還是和之前一樣只是暫時的?”

封霽仔細想了想,想著方才的狀態,小心斟酌了一下用詞:“我估摸著她是徹底清醒了。”

池硯聽了以後依然沒什麼表情,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有那麼一點冷酷:“能再給她催眠嗎?”

封霽臉色的表情有點糾結:“恐怕不行,上一次是在她幾乎萬念俱灰的情況下,為了保命才給她催生出的第二人格,現在你要再催生一個人格,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池硯的表情淡淡地,誰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我知道了。”

白山一副很有經驗地看了一眼影一:“恐怕以後檀宮平靜的生活要結束了。”

影一:“……”

他忽然發現比起此時此刻山雨欲來的架勢,他還是寧願自己吃狗糧吃到撐。

溫言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心裡湧現出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

她大鬧過檀宮,甚至也親手對池硯下過殺手,依然沒有任何的效果。

他依然不願意放她走。

最後她只能選擇自己懲罰自己,可是就算過去了六年,一切彷彿還是回到了原點。

……

……

就這麼過了兩天。

她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整整兩天,沒有吃也沒有喝,任由兩段人生的經歷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不斷掠過。

那些染著血色的痛苦的記憶,還有那些她和池硯在一起看電影約會甜蜜的記憶,無論是哪一種記憶,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都能把她給逼瘋。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痛恨自己居然有這麼好的記憶力。

一點一滴,每一個場景都能清晰地好在烙印在她的靈魂裡。

在這兩天內,池硯也進屋找過她,而她每次都像是玩偶一樣,任由他擺弄。

不知道她是因為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還是因為她已經連爭吵都不願意和他在繼續爭吵下去。

房間裡很是安靜,窗簾一直是拉著的,只有一盞橘黃色的燈亮著。

池硯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溫言壓根就沒有動過。

他上一次離開她是什麼姿勢,她還是什麼姿勢倒在床上。

他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端了一份她喜歡的容易消化的皮蛋瘦肉粥走了過去,按照慣例問了問她:“你是要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前兩天她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次終於有了些許的反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想吃。”

他也只是很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想吃也餓的也只會是你的肚子。”

她覺得很是可笑:“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的人。”

他的表情依舊很淡然:“這一點,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我就是卑鄙無恥,下賤變態,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人渣……”

每次看見他都氣定神閒地,而她卻情緒過於激烈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更偏向於一個笑話。

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揮掉他手中的粥,指了指門口:

“滾——”

他頓了一下,沒說什麼,就這麼走了出去。

他走出了房間她聽見他吩咐傭人準備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以及打掃一下房間,她覺得甚是可笑。

事到如今,他覺得她還會再繼續感動嗎?

心裡是不屑的,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糾緊了身下的床單。

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她接到了溫以航的電話。

讓她立刻滾回溫家。

口吻很是不好,似乎在壓抑著極大的怒氣一般。

正好,她現在心情也非常非常的不好,既然溫以航想找茬,她奉陪。

翻身下了床,開啟了房門,原本以為池硯會禁自己的足,沒想到外面風平浪靜的,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影一看見她之後,立刻湊了過來。

“小嫂子,你若是要出門的話,我得跟著你一起。”

主子可是對他下達了死命令,這次若是再擅自回影,那下一個被流放的人就是他。

溫言瞥了他一眼,沒拒絕。

反正就算她拒絕了,按照池硯的性格,也會安排人手跟著她的。

她來到車庫,特意挑了一輛紅色的Siebel西貝爾的跑車,高調而又低調。

影一唇角抽了抽,以前溫小姐不是一向不怎麼喜歡開跑車的嗎?

尤其是不怎麼喜歡開這麼貴的跑車。

現在這是受刺激了?

他啥都不敢問,啥都不敢說。

溫家的別墅。

溫枝因為肚子疼送往醫院,但在去往醫院的途中動了胎氣,導致流產了,以至於就算到了醫院,也沒有搶救回來。

慕家本就是因為溫枝懷孕了才會同意慕南瑾和溫枝結婚,現在流產了,自然就不願意了。

其實原本上個月就應該進行訂婚宴的,但是由於慕南瑾胃出血,在醫院住了一個月,訂婚宴推遲了,這會兒溫枝又流產了,慕家心裡也產生了咯噔,覺得是不是因為溫枝不詳。

不然怎麼可能接一連二的出事?

以至於迫不及待地退了婚,既然已經沒有了婚約關係,甚至於下一期的合同都不準備簽約。

這個訊息對於溫家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甚至於在聽溫枝說是因為溫言的原因才導致動了胎氣,溫以航更是氣到了極致,立刻給打溫言打了電話,讓她滾回家。

一輛紅色的Siebel西貝爾跑車停在停車坪,非常的高調,甚至就連在花園裡修剪的傭人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在看見是溫言從車上下來,不由瞪大了雙眼。

別墅內。

傭人慌慌張張地進來:“老爺,不好了……”

溫以航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又出什麼事了?”

“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溫以航很是不悅:“回來就回來,大驚小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