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溫言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被拆掉了,在夢裡把全身的骨頭重組了一遍才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池硯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正在低頭看著什麼資料。
她艱難地坐起身,想也沒想地抓起身旁的枕頭給砸了過去。
池硯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身體,枕頭直接穿過沙發,落到地面上,孤零零地顯得可憐的很。
見她醒了過來,池硯放下手中的資料,站起身來,朝著她走過去:
“沒想到你今天還有這麼大的力氣,看來是我昨天晚上不夠努力了。”
他居然還敢提昨天。
昨天他分明就是懷揣著惡意故意折磨她。
指了指門:“滾——立刻滾——”
她現在是一秒鐘都不想看見他。
她的態度極其惡劣,池硯也沒有生氣,只是問道:“昨天你答應我的事情,你沒有忘記吧?”
昨天她答應什麼來著?
記憶慢了一拍,好不容易才想起來,昨天在床上被他折磨的壓根就是大腦都不太清醒了,他逼著她讓她和裴星翊保持拒絕,永遠地拉黑慕南瑾。
她也是一身反骨,她偏不!
“我告訴你,我昨天沒有給裴星翊答案,我今天就去告訴他,我答應他了,我要和他在一起。”
說完後,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床。
腳剛一落地,雙腿就是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好痛。”
流下了純粹生理性的淚水。
池硯想把她扶起來,這會兒她還在氣頭上,一把拍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
她還是想嘗試一下自己站起來。
在池硯的視角里面,她這會兒是跪在地上的,他能清晰地看見身後的一切,長髮凌亂,背上各種痕跡交錯,大概就是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他不受控制地倒抽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太過分了一點,這會兒他絕對要把她壓在床上。
深呼吸了一口氣,俯身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
“你先別動,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受傷了。”
說完後檢查了一下傷勢,一本正經的開口:
“是擦破了一點皮。”
微微皺了皺眉,他雖然是有點惡意折騰的意思,但還是挺小心的,怎麼還是受傷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封霽要點藥。”
“……”
池硯一離開房間,溫言就無力地倒在被子上。
她不明白為什麼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
只不過稍微動了一下,渾身上下就感覺撕扯的厲害。
心裡咒罵一句,混蛋……
封霽在自己的房間,池硯推門走了進去,直接開口:
“有藥嗎?”
封霽一時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藥?”
池硯想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詞:
“她擦破了一點皮,大腿內側。”
“……”
封霽瞬間懂了。
禽獸啊。
他估計因為在篝火晚會的時候,溫言和裴星翊兩個人太親密了,刺激到了他。
找到一管藥膏,在遞給他之前,懷了一點不解的笑意:
“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小美人好像不止一次受傷了吧?”
池硯接過藥膏,沒有理會他,直接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封霽輕嘖了一聲。
池硯回到溫言的房間,她坐在床上一動也沒有動,這會兒見到池硯,心口湧動的怒火不斷上漲。
池硯假裝沒有看見,在她身旁坐了下去,溫言見狀連忙搶過他手中的藥膏。
“我自己來。”
池硯皺眉:“你確定你自己能看見?”
“……”
她氣得拿起一旁另外一個枕頭狠狠地砸了過去。
奈何枕頭太過綿軟,壓根就沒有什麼攻擊力。
他很是輕鬆的就接住了。
甚至還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想對我動手的話,枕頭是沒有效果的,你應該動刀或者動槍。”
這話怎麼看都透露出一絲絲變態的感覺。
溫言:“……”
她這是招惹了什麼變態啊……
她打也打不過,吵架也沒有力氣,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池硯幫她擦完藥,找了一張紙擦了一下。
她這會兒壓根就不想理會他。
她渾身上下沒有衣服,可是池硯身上的衣服卻是穿得好好的。
她不自覺的就想起一個詞。
衣冠禽獸。
不,簡直要比禽獸更可恨。
閉了閉眼睛,沒有再看他。
池硯見溫言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雖然他大腦中想象的畫面是逼著她睜開眼睛看著她,但最後還是沒有進行到實際當中。
只是開口說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做點吃的給你端上來。”
溫言閉著眼睛,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這會兒已經差不多臨近中午了,樓下已經有人在忙活午餐了。
季少爺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華,結果給貢獻了一堆黑暗料理。
他非常苦惱地看著林清晏:“林姐,我真的做得非常難吃嗎?”
林清晏實在是做不到昧著良心誇讚好吃,只是安慰道:“沒事,你也有其他擅長的地方。”
他擅長的地方……
打遊戲?飆車?
這個時候,餘光正好看見池硯從樓上下來,心裡就更加幽怨了。
他不僅家世比不過池硯,做飯照顧人方面也比不上池硯。
至於其他方面的才華。
據他了解,池硯可是十八歲就已經京大畢業了,妥妥的天才級別。
只可惜因為他的身份,不太適合大肆宣傳,這才知道的人壓根就不多。
他爺爺說曾經還在皇宮裡面見過池硯寫過一手好字,據說畫畫也不錯。
感覺自己那是方方面面被碾壓。
林清晏見季雲瀾這麼幽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會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喜歡的人偏愛就行了。”
這話一出,季雲瀾那是更加鬱悶了。
他連偏愛都沒有啊……
言姐姐承認的男朋友是池硯啊。
一直差不多到中午十二點,池硯給溫言做了比較清淡的面,端起來準備送到她的房間。
林清晏很是不解:“言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然為什麼不下樓吃飯。
而且她忽然想起來,她好像一整個上午她都沒看見溫言。
池硯表情淡淡:“哦,她是有點不太舒服,所以我給她把吃的送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