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冷冷地瞥了一眼影一,沒有任何的心情,影一是覺得她來檀宮做客的嗎?

這群人簡直就是強盜!!!

虧得最初她還以為池硯是什麼清風霽月不染世俗煙火的君子,現在來看,只覺得自己瞎了眼。

池硯分明偏執又霸道,現在居然連囚禁的招數都用了。

一直沒有吭聲的白山冷不丁的開口:“把她安排在主子的房間旁邊。”

影一討好地看著溫言:“小嫂子,你覺得如何?”

溫言還是沒吭聲,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溫言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影一就預設溫言同意了。

……

她在檀宮住了差不多整整五日,可以說檀宮裡的下人也是盡心盡力,大概是池硯提前告知過她的喜好,她沒有感覺到一絲的不愉快,可是她還是快要瘋了。

影一把她的畫具也全都拿了過來,但是她完全沒有任何想要畫畫的心情。

每天池硯也會給她打一個電話,但她都是直接掛掉。

她完全不想聽他的聲音。

在某天終於她忍不下去了,看著最近一直跟在她身後,既像保鏢又像是監視她的影一,很是不耐煩地問道:“池硯人呢?他為什麼不回檀宮?”

她要當面質問。

影一小聲回道:“主子這會兒還在醫院裡養傷呢,小嫂子你想見他的話,我給主子請示一下?載您去醫院見他?”

溫言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用了。”

她不痛快難免要找人一起不痛快,站在窗前,看見苗圃內那一片龍沙寶石,只覺得無比刺眼:

“那片的花我不喜歡,全都拔了,換成別的。”

影一“啊”了一聲,大概他也沒有想到溫言會提出這樣要求,但還是恭敬地回答:

“小嫂子,你喜歡什麼?我們立刻去換?”

“隨便。”

一轉身看見那些精緻到不行的傢俱,也覺得非常不爽:

“那些傢俱的顏色我也不喜歡,全都換了。”

“……”

“還有,我房間裡那些衣服我也不喜歡,全都扔了。”

“……”

……

……

主子雖說有命令,溫小姐只要不出門,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是這些要求,他還是需要請示一下的。

池硯聽了之後,只說了一句話:“她想做什麼都可以,這些小事不用給我彙報。”

影一:“……”

主子現在已經離昏君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他都快要哭了。

按照溫言的要求折騰了一遍,差不多把整個檀宮都給整了一遍。

影一累的都有點喘粗氣,他現在只要聽見溫言的聲音,就忍不住一陣發抖。

白山自始自終都是一言不發的,整一個就像是機器人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有理有條,影一實在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你知道她剛剛要我做什麼嗎?她居然要我給她在床上給她鋪十二層的鵝絨被,她覺得自己是豌豆公主嗎?檀宮的床還能咯噔到她不成?”

白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囉嗦什麼,她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更何況這點折騰可不算什麼,她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到時候慘的才是我們。”

影一:“……”

他得承認白山說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被流放過一次的人,這思想覺悟就是比他強。

他問了一個他至今都非常好奇的問題:“白山,主子當年為什麼要流放你啊?”

白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個字:“滾……”

影一:“……”

……

*

*

這會兒在醫院的病房中,霍西渡拿出一疊查到的資料,放到池硯的面前。

“周易那幫人嘴巴嚴的很,堅持是自己一手謀劃的,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但我調查到曾經有一個秘密的號碼和他透過電話,只是那個電話我要再去調查的時候,早就已經是空號。”

“那就繼續查,查不到就給他們用點刑,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著說不出的冷酷。

霍西渡微微挑了挑眉,他知道周易那幫人是動到他的逆鱗了,居然敢綁架溫言。

頓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什麼:

“我聽說你把溫言關在了檀宮?你就不怕悲劇再次上演?”

池硯閉了閉眼,隱隱有著頭疼,他自然是不願意把她關在檀宮,但是他更不願意放手,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同意了分手,那溫言勢必就和他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這樣的結局,他死都不願意接受。

半晌後,緘默地開口:“這次她對我沒有這麼刻骨的仇恨,不會輕易尋短見的。”

在說這話的時候,身上不自覺地似乎散發出了寒氣,要把靠近的人都給凍傷。

霍西渡沒有說話,正好這個時候影一給池硯打了電話,他隔得比較近,幾乎聽全了。

不禁感慨了一下,這溫言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有做一個妖妃的潛質。

他找了一個位置隨意地坐了下來,交疊著雙腿靜靜地看著池硯說完直到結束通話電話。

“你就這麼隨便她折騰?萬一她把檀宮拆了怎麼辦?”

池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拆了就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愧是池硯,檀宮不僅僅是一座莊園,更甚者是一座世界級的藝術品,居然說拆就能拆。

他還真是好奇溫言究竟給他下了什麼毒。

倒也是非常的習慣,只是挑了挑眉:

“我只有一個忠告給你,把池深還有秦家的事情解決好,否則你不可能這麼順利娶她的。”

池硯轉過頭,透過窗戶,看著窗外,表情淡淡,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沉默,半響後才吐出三個字:“我明白。”

他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

他只想把一切都安排好等溫言徹底愛上她之後,再告訴她所有的事情,哪裡會想到一切的計劃還是出現了紕漏。

……

就這麼又過了兩天,溫言坐在房間裡的陽臺上,整個人神色安靜,及腰的長髮隨意地散落在陽臺上,就算是頹廢也有著說不出的豔麗。

她故意折騰傭人們做了不少事情,本以為會引起池硯的注意,哪裡會想到池硯隨她去折騰。

她現在既想見池硯又不想見他。

想見他是希望能夠彼此之間說清楚,別在關著她了,她壓根就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這一段時間她已經徹底瞭解清楚了,池硯處於什麼樣的位置,身居怎麼樣的高位。

可是那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壓根就無意攀附。

不想見他是因為她對池硯依然是一肚子的火氣,居然把她騙的這麼慘,簡直要比慕南瑾還要過分。